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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这般、这般。”清妩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竟也觉得这般唯美的意境无法用言语形容,许是平日里他并没有?在她面前收敛那股盼意,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他私下这般正?经。

裴慕辞就当是受了她的夸赞,将宣纸卷起放入画筒中,“我让宫里的画师裱好送去府上。”

“那岂不是又要?传出不好听的话。”清妩把画盒放到显眼的位置,准备走?的时?候交凝春带出宫,适时?在街上随便找家画铺。

裴慕辞拿了准备好的浴膏和巾帕,放在池边,“总归他们都知道?你?了,也没有?好瞒的。”

右相一派与他争了两三个月,慢慢也就传出风声说他进屋藏娇,这几个老朽竟不顾礼法,执意要?去外府找这个祸乱帝心的妖孽,最后捕风捉影的知道?是前朝救他一命的贵族之后,暂且消停了一段时?间。

“那今日帝师来,又是争执什么?”顾寒江向来不喜见两人卿卿我我,总不会无缘无故来外府。

裴慕辞愣了一下,“我没有?要?和他吵。”

“那总是你?做了犯众怒的事情,他才会来找你?吵架。”清妩不给他留面子,直点着痛处戳。

“你?如?今胳膊肘也往外去了不是?”

裴慕辞伸手,示意她来身边,清妩扭捏不前,四处观望后萌了退意,“就在这呀?”

露天的啊?她还以为这就是个赏景的院子,没想到暗藏乾坤。虽然外面定是有?人看守,但是四面漏风的环境,让人莫名心慌。

“这就怕了?”裴慕辞故意激她。

清池宫有?歇息的地方,她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总有?股天生的敏锐感。

池边没有?缓步的阶梯,清妩撑着池壁沉进水中,纱裙瞬时?飘在水面上,绽出层层掩盖的花瓣样式。

春夏交接的夜晚还是带着霜露的寒气,不冷不烫的温泉灌满了每一个毛孔,舒服得她忍不住舒展了身子。

也不知是否刻意为之,池中摆有?一块巨石,靠着池壁,刚好供池中的人坐上去,露出颈上的皮肤。

“这环假山一圈都是凿的温泉池吗?”

裴慕辞的声音突然有?些哑,“嗯,假山后也是,待会阿妩可以去看看。”

他拿了桃木梳,半跪在池边,替她浣发?。

氤氲的热气蒸腾在二人之间,他拿桃木梳点点理顺发?尾,清妩惬意的眯上眼,舒适地喟叹:“你?也下来呀。”

裴慕辞宽大的袖摆拖在水上,由他动作拂在后颈,惹她止不住轻叮,而他一副端正?的神色,静静梳洗。

清妩拽拽他的小臂,回头去看他,两颊已被温水熏的一片霞红,在某个刁钻的角度里,窈窕的水下光景被看个透彻,欺霜赛雪的莹肤由热泉浸过,嫩若出水芙蓉。

裴慕辞脱了靴履,换了边膝盖抵在地上,“殿下不是说要?罚我?”

清妩从他手里抢回头发?,这是要?跟她咬文嚼字的耍嘴皮子了?她亲自上手去脱。

好半晌之后,眼眶中似乎都带了雾气,朦朦胧胧地看不清,而手下的动作也是越来越乱,变得毫无章法。

“解不开……”她又委屈又生气,没出息的嘟囔道?。

谁会将浴袍的锦带系的这般紧啊,分明就是不信任她!怕她乘乱对他上下其手!

裴慕辞眼底掠过丝缕笑意,指下一捻,原本紧扣的衣带散落在地,白衫堪堪挂在宽肩上。

“还想做什么?”

清妩对他似乎有?了免疫,满不在乎地瞥他一眼,然而目光在滑下时?,兀然一滞。

他的双腿虽被半披的衣袍遮了大半,但仍能毫不费力的度出长度和线条优美的肌骨起伏。

“唔。”清妩宛若品尝佳肴般咂咂嘴,正?是起兴的时?候,蓦然一顿,连瞳孔都剧烈震动一下。

鼻下,似乎,涌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温度。

她抓起岸上的巾帕,捂住鼻梁,欲哭无泪。

怎么会在这样的关?键点流鼻血了啊,显得她多急不可耐一样。

裴慕辞瞧着她滑稽的模样,喉间溢出低笑。

“不许笑。”清妩凶巴巴地呲牙,像是将要?咬人的小兔。

裴慕辞收回嘴角,接过帕子轻捏住她的鼻翼,又从净手的凉盆里拍了冷水到她颈后,血才慢慢停住。

清妩想捂自己的脸,转而又去捂他的眼睛,“别看,丑死?了。”

裴慕辞抿嘴,抓住她慌乱的视线,定格在她贴脸的耳发?上,像是忍不住了那般,笑得肩膀微颤。

紧接着,清妩听见了“哗啦”的入水声。

“你?怎么这个时?候下来了啊。”

裴慕辞捏住她的下颌,微微一抬,低头去含她的嘴唇。

柔润的唇瓣如?染色的蜜柚,饱满得又若上好的暖玉,裴慕辞腾手捧住她的脸颊,瞳色寸寸沉了下去。

他将人温柔的拢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珍贵物件,而又迫不及待的去品酌她的轻颤。舌尖慢慢撬开贝齿,磨过尖尖的小虎牙,攫取所剩不多的空气。

清妩觉得她自己恍若悬在空中,温腻的肤感不断往后,她如?同一叶扁舟,不断乘风破浪。

“哪里丑了。”待她都要?失了气息晕过去的时?候,才听见耳边恍惚有?了这声低吟。

待抢得片刻的喘息,她看见当前所在的位置时?,又惊了一跳。

就在她快溺毙过去的那几秒钟时?间,裴慕辞就抱着她走?到了假山后面?

难怪说她觉得自己在往前游呢,原来还真是在动。

裴慕辞没有?褪完外袍,长卷的睫毛和凌冽的眉尾都氲上一层挂珠的水汽,豆大的水珠顺着细致的肌肤下爬,在背后粗糙的疤痕处又受了阻拦,衬的原本清宁绝伦的面容多了分逼人的犷气。

清妩用手背贴住脸颊,欲盖弥彰的想遮住显露出来的面红耳赤,她被周围的热气围的晕晕沉沉的,哪抵抗得了这样勾人的男色。

裴慕辞将她托上岸,双手撑在她两侧,问?她,“想试试吗?”

周围只?有?一座假山遮挡,视野开阔,若夜再深些的话,或许能看见天上闪烁的繁星。

“可是我们来泡汤泉,不是为了调理身子吗?”清妩迷茫不解道?。

她随意把手搁在他肩上,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为何每次起了好心要?养好身子,偏到最后是愈发?亏空了?主要?原因?,还不就是面前的这人简直不知节制!不知爱惜身体!

至于她自己嘛,那自然是受了蛊惑,情难自已罢了。

清妩脱口而出,“试……什么?”

说完,她情不自禁地舔舔嘴皮。

刚刚亲吻时?挂了水,此刻水珠滴落,痒痒得不舒服。

裴慕辞唇间泄出笑,倒是清妩慌了一阵,“这、这里、这里不太?好吧。”

“云听早将外面的人支开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哪里不好?”裴慕辞收紧双臂,站在她两膝之间,任由她无意识地圈住他腰。

清妩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池水,视线再飘忽提溜着转向他。

这里,好吗?

裴慕辞随着她的目光,最终用带水的鼻尖相蹭,又问?她,“要?试试吗?”

该是池水温度太?高的缘故,清妩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这样高的体温,连嗓音都是烫的,直直烧了她的思绪,竟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期待感。

上齿咬住下唇,擂鼓的心跳声逐渐清晰,她将侧脸放在他肩上,嗓子里冒出一声蚊蚁般细细地回应,“嗯。”

所有?的克制被击得粉碎,丝丝欲.念从深不可测的眼底翻涌而出,墨色沉沉,与微妙的的氛围相融,呈现出淋漓尽致的旖旎。

裴慕辞强势地环住她的腰,把她从水里提起,抵在假山上。

惊叫声还没呼出,便被咽了回去,无论清妩怎么偏头躲避,裴慕辞总能紧跟其后,山体粗粝的石子压入背心,总在无法忍受的边缘添加了些磨人的刺激感。

“不行的。”若是不断撞在这些尖利上,她想不到完事之后背后将是怎样的惨状。

“我轻些。”裴慕辞的嗓音沾了水,似乎带着黏人的惑力。

“不行!”清妩支开他的肩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把他推的倒退几步。

裴慕辞被打断,瞳孔愈发?翳沉幽暗,抬手扣住她的香肩,把她在水里换了方向。

情急之下,清妩额头离黑乎乎的假山只?有?半臂距离,她慌忙抓住凸起的石块,挥手就要?打过去。

裴慕辞抓住她的手腕,反绞在背后。

动作虽是凶蛮,可并没有?使多大的力气,清妩扒在山体上几乎站不稳,裴慕辞得寸进尺,捞起她的一只?腿挂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还握着玉腕,顺势把她的后腰往下压。

活水温泉不断浇过,自然无须其他的手段动作。

清妩嗫嚅地喊了一声,随后的所有?声音都溺在喉中。

他上下堵住,却是未停,“殿下,别喊。”

温泉涌动的水声在耳边炸鸣,清妩五指无力,几乎抓不住山壁,好在裴慕辞勒住她的肋骨,将她上身扶起,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轻轻掐住她的脖颈,带有?凉意的指节在动脉上缓按摩擦。

清妩哪有?那般好的耐力,刚张开口,所有?的话语都被源源地撕扯冲得细碎,只?剩下低低的腻哭。

可她脸上溅满了飞起的水珠,早已分不清哪里是泪,裴慕辞掌心托住她,仍然没有?换下一个位置的想法。

安抚的细吻落在唇间,不多时?又拐向肩头,泉水适肤,唯他吻过的地方烫到极致。

“还不够,殿下,靠近些。”他笑的温尔朗逸,声音低到嘶哑,像是从黑暗里钻出头的暗魅,耐心地将她推向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