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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隐淡淡落眸,姿态落拓闲适。

“容隐,”她的嗓音轻而空灵,踟蹰地出声,“上次那件睡衣还我。”

她说的是她去睡衣趴时穿的那件。

胸口有蕾丝装饰,腰间都是一片镂空,真丝吊带,她很喜欢那件的设计。

也是一家她很喜欢的睡衣品牌,只不过,她都是私下自己穿的,这次是意外情况才叫他看到。

那天晚上可能是被他拿去清理了,可她后来就没再见过它。

这会子突然想起,伸手讨回。

容隐轻扯唇,不疾不徐地反问:“你以为我会对它做什么?”

舒清晚怔了两秒。

他话中自有深意。

这种东西,要是想到做什么的话,那当然只有——

她下意识轻扫他的手一眼,却难以想象。硬着头皮抿唇道:“我没有。我只是想拿回来。”

他的眸光紧凝着她的每道视线。深幽得不见底。

“没收了。”

她这两年玩得太放纵。他没有管,她直接完全放开。

——可他没准备一直不管。

睡衣趴那天晚上,她手机里涌进好几条新加的好友的信息。

一声一声的“姐姐”叫得很甜,还有几声“小姐姐”“清

晚”,骚扰络绎不绝。

他一一收入眼底。

什么都没说,只是折腾的动作更重。

舒清晚很有意见地蹙眉。

——很贵的。

她随手拉过一件睡衣,去了浴室。

没有网络,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舒清晚很早就爬上床。

按照她早上起床时的设想,她现在应该已经在意大利了。

而不是在北城的一处深山别墅,还与世隔绝。

她刚才站在阳台观察过,这边有很多半山别墅,唯独这一座,地处最深处,几乎与外界隔绝封闭。

他洗完澡,也开门步入。

舒清晚似乎并不意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她没听他的,选了次卧。

——那么那间主卧就会被冷落。

他那个要求里的“坑”,逐渐开始浮出水面。

远不止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一起生活”,怎么可能是各过各的?

他动作似乎微顿。

而后,她感觉得到旁边的位置陷落,他的身体温度高,无声地贴近了她的脊背。

她的背部明显微僵,僵硬加重。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舒清晚倏忽出声问说:“容隐,如果——”

怕他发疯,她又强调了一遍:“如果,我和随珩结婚了,会怎么样?”

容隐的眸色与这黑暗一样幽深。

垂眸落在她明艳的脸上,嗓音低沉落下,字字清晰:“那么,你们婚礼当天,新郎会是我。”

舒清晚脑子都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意思。

她和随珩的婚礼上,新郎会是他。

至于原来的新郎,去处不定。

他的话一如既往的强势。仿佛叫她大胆就去试试,他也不妨让她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

简直疯了——

她倏然咬唇,明明是自己作的假设,却又被他的霸道给气到了一回,呼吸都在急剧起伏。

舒清晚想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不想让他看,但是手被他握住。

他嵌入她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

强行阻拦了她的行为。

虽然无声,可他连目光都带着侵犯性

她想挣开,把手抽回,却像是打了巧结的绳索,越挣扎只会扣得越紧。

容隐的声音淡淡落下:“只想过他,你怎么不知想想我?”

“怎么不想想我与你的婚礼。”

即便是假设,也没想过要作他与她的假设。

她就只单单对他心狠。

容隐咬牙。

舒清晚眨了下眼,乌睫轻动。

可她很多年前就没有想过这个事情了。

他将她眸中波澜尽收眼中,眸光微黯。

“晚晚,”容隐看着她的眼睛,嗓音微沉,“我与你十年相识,换不来一纸婚约。”

或许是他的嗓音太厚重,她抬睫看他,眼睛微微红了起来。

声音如震心扉。

胸腔里的苦涩蔓延开来。

她与随珩才认识多久,便能谈婚论嫁。

而他们相识十年,却得不到一纸婚约。

容隐还想象不出她穿上那套凤冠霞帔的容光。

长夜漫漫,难见曙光。

他扣紧手中的五指,骨节凸出。伏下身,去吻她唇角。

他身上的压迫感紧随而至,将人罩在其间。

容隐阖了下眼,声线很哑:

“愿筑金屋以藏之。”

里面像是注入了过浓的情愫,也缠满阴郁偏执。

沉得叫人心里发慌。

她心尖悸动,呼吸微急,下意识想咬住唇,却被他不由分说地分开。

他撬开她的齿关,强势进入。

根本不容置喙的动作。

也是当晚,他在国外当着诸多媒体的回答,也已经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