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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吻了她一下,低声道:“到家了。”

舒清晚心里的弦被绷紧,“都怪你。”她掐着指尖,这回的风波比上回还要大,“现在好像收不了场了。”

容隐漫不经心,“那就不收。”

——这个人,简直一如既往的高傲。

他先下了车,来抱她回家。从刚才到现在,他想亲近她很久,只不过是一直在忍。

消息发酵得飞快,已经不止炸了一个平台,现在好几个平台全都在狂发。

想象不到那个热度。

但他并无所谓。

即便是叫全世界的人都在他们面前亲眼看着他都不介意。

叫所有人都看到,也叫她所有的追求者都看到。

他的沉静,慢慢地压下了她的波动和震惊。

外界热闹喧嚣,柏悦苑周遭却是被夜色圈拢的静谧。

她的乌睫柔软地垂下,脑袋还被刚才的画面冲击得乱糟糟,草草梳理了一下,她说:“容隐,刚才你亲我了。”

她是想说被拍下来还被上传了。所有

人都看到他亲她了。

却不想,他根本不接,眉梢轻扬:“嗯。怎么,不让亲么?”

他这人,还挺有反骨。

慢慢地分开她的齿关,舔舐着柔软的唇瓣上那一点水分。

还没进家门……

虽然柏悦苑的安保条件摆在那里,不是所有人都能随意进出,他们也不一定会碰上认识他们的人,但她吃了教训,心生警惕。

咬着他含住自己的唇说:“要是被拍到,我这辈子都不要理你了。”

容隐忽而笑了下,“这死刑是不是下得太容易了?”

他好不容易追回来的人,怎么被拍一张就要结束了?

得到难度十颗星,失去难度半颗星。容先生这辈子没谈过这么不公平的买卖。

这场死刑条件被他一票否决,温热的吻始终未停。

握着她的手,感受着纤细的指尖慢慢蜷起,被磨得抓紧他的衣服。

他堵住她唇。

但有了前车之鉴,她一直紧绷着。无论如何,在迈进家门之前,不管怎么哄,就是拒不回应。容隐要被她的执拗给气笑。

小姑娘看着柔软,实际上比谁都有原则。

而在家门打开又关上后,舒清晚才终于肯好心地理他一下,亲了下他高挺的鼻梁。

已经入夏,有些发热。

他的衣服上纽扣原本紧系,被她拆开了几颗,领口敞露着。

像是斯文败类,被她慢慢拆解。

解了,但又没全解。

男人狭长的眼眸微敛,不跟她讲什么斯文客气,在她意外的眸光中,直接扯掉剩余两颗。扣子崩掉的声音响起,仿佛伴随着脑海里同样一根弦的断裂。

所有伪装的表象,好像全都撕开了。

他等一场尽兴等得有点久。

他偏了下头,吻从颈侧转移过来,“叫我什么?”

“什么?”她已经不知道叫了几次他的名字。被突然一问,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

他的眸底暗涌着情绪,重复问题:“叫我什么?”

还差一点。

她蹙着眉尖,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题。

有些无助地唤着:“容隐……”

“换一个。”

她的呼吸加急

,咬紧唇。被他贴着耳畔,紧缠着厮磨。

脑海里被紧急逼出了好几种答案。她隐隐猜测到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最终,她将那个答案埋起来,阖了下眼,“隐隐?”

容隐浅淡勾了下唇。

——隐隐?

他让她按纲答题,她倒好,直接超纲了。

长指在她后腰上轻抚着,他没说对或者不对。

她感觉有点渴。没再逗他,给出了一个既陌生、又悸动的答案,“……阿隐?”

男人撩起眼,望进她的眼眸。

她感觉得到,他明显静了两秒。

他的喉结滚了滚,嗓音闷重,倏忽很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道:“再叫一声。”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最初时想要的答案,但看得出来这个答案他也满意。

“阿隐,”她没有吝啬,一旦开口叫过一次,接下来就不难了,“阿隐。”

“——嗯。”

他的嗓音哑得不像话。像是恨不得用力将她揉皱、揉坏,才能将胸腔里无处发泄的那股喜欢尽数放出。

容隐的长指扣住了她的手腕,指骨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按着,意味不明道:“怎么办。”

在她疑惑的眼眸中,他补上没说完的话:“今晚放不过你了。”

她眸中波澜倏然惊动,被他吻住。

后半夜的时候,她在很久没有睡过的那张床上睡熟了。

今天跟她在一起,容隐屏蔽了所有信息。不论是什么事,不论事情多少、大小,一概没有理会。

直到这会儿,才拿过手机,打了几通电话去交代事情。

打完两通,他想起什么,点开了微博。

确实热闹,直到这个点各个词条下面依旧活跃。

在今天之前,网上还没有过任何他们被关联在一起的消息,包括照片。也就显得那一张两张合体的照片格外珍贵。直播时被截图了不少,除此之外,他们今晚也被拍了几张,那是新冒出来的cp粉们为数不多的食粮。

目光从他们两个并列在一起的名字上面掠过,素来没有温度的眼眸也出现了柔和。

词条到现在都还稳居热搜前排,想也知道,她那边的消息肯定不少,只不过他们没有他的账号,他这边才会得了

几分安静。

容隐把转着手机,若有所思。

他离开得有点久,被窝里他产生的热量都消失了。舒清晚睡得不太深,睡着睡着,忽然转醒。

习惯性想找他,却没有摸到人。旁边的位置一片空荡。

她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柔顺地滑落,但四下也没有看到他。

困意还没消退,坐了两秒,她起床去找他。

他的定位很好确认,客厅里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嗯,不用压。”

以前但凡是他的信息,他都会叫人压掉,所以手下人才会有这个请示。

可他这回选择直接放任。

“可以,让杭助去办。”

“……知道了,我会处理。”

只言片语不甚清晰地传来。

舒清晚没有过去打扰,她去倒了杯水喝。腿部酸软,腰部也有点使不上力的感觉。

刚才,她像是要被他玩坏的娃娃。身上缝制的所有线都要被玩到崩开崩断,毫无休止。

到现在都还感觉骨缝里泛着酸,懒得根本不想动。

放下杯子,她准备回去睡觉。却在经过自己以前的衣帽间时,侧眸往里看了一眼,脚步停顿。

想起自己今晚的好奇,舒清晚走了进去。

她以前的所有东西都还在这里,被收得很好。

舒清晚还记得这边的收纳情况,翻了翻,很快就翻出来当年收到的情人节礼物。

——果然,还在这里。

这个盒子从到她手上开始就没有被打开过。

因为当年在收到它的时候,在她心里,他们已经要结束了。但也导致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当年送了什么。

疑惑一旦被勾起来,就再压不下去。纤细的指尖迟疑须臾,她将它打开。

却是没有想到。

——一枚戒指出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