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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玺抬手接过卡递给猛地吞了一下口水的老谢头,阻止张老板继续的话:“加钱就不用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忙需要张太太帮一下。”

“诶?”张太太一愣,回过神赶紧激动道:“大师您说,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竭尽全力也替大师办到!”

谢玺被张太太这话逗笑了:“倒是也不会这么难,或者说,张太太不知还记不记得我?”

谢玺将面上一直戴着的口罩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

张太太看呆了:“大师你长得可真好。”比她家臭小子可真的是好看一百倍,瞧瞧人家儿子生的,可真的是想让她家娃回炉重造,不过……“大师长得还真有点眼熟,我们以前见过?”

张太太平时不怎么上网,所以不认识谢玺,但她却是在谢家见过原身两次,只是当时原身一直低着头打招呼,所以也就觉得眼熟,并没想起是谁。

谢玺:“我是谢玺。”

张太太猛地睁圆了眼,不、不会是她知道的那个吧?不能吧,她怎么记得谢家大儿子不长这样啊。

不过仔细一看五官的确一样,可又哪里完全不一样。

张太太后知后觉:“大师……你真的是谢家大儿子啊,你是想回谢家?”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谢家这么不地道,大师这么厉害,回谢家作甚?那后来的谢夫人整天只提自己生的那一儿一女,每次有人提及前头生的大儿子,都只会感慨一声,是个让她家老谢觉得丢人的。

谢家大儿子喜欢男人的事就是被对方传的圈子里都一清二楚。

只是见过谢玺的人不多,她因为住在这里久了,倒是前几年见过一两次。

谢玺摇头:“我都和谢家断绝关系了,回谢家做什么,不过么,谢家欠了我东西却是要讨回来的。”

张太太一愣:“是什么?”

谢玺:“我生母当年的陪嫁,以及挂在我名下的那些资产。”

这些原身压根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当年谢母给他留了这么多东西,只是在他的名下但他这个当事人却不清楚。

但如果谢玺死了,这些东西也就能顺利成了谢父的囊中物。

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些事。

谢玺本来不想这么早回谢家讨要这些,但简舅舅很可能这两天会有血光之灾。

简舅舅如果是在狱中,那不可能会出事,也就是说简舅舅应该已经出狱了,但具体在哪里却不清楚。

如果当年真的是谢父算计了简家,简舅舅出狱后首先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谢父。

简舅舅如今什么都没有,估计会和谢父鱼死网破。

谢玺目前找不到简舅舅的所在,但他能让简舅舅来找他。

如今也只有这片的夫人们知道谢玺的事,知道谢玺这个所谓的大少爷早就和谢家断绝关系,如今的大少爷不过是养子。

但简舅舅却不清楚,甚至可能以为谢东宇是自己的外甥,甚至和谢父父慈子孝。

简舅舅孤家寡人去和谢父拼命,被谢父老奸巨猾算计丢了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谢玺把这件事捅破闹大,简舅舅如果就在附近自然会知道这事,也会来找自己。

张太太惊讶不已:“嫁妆?”他们这些人都以为简家当年破产出事早就填补了那个窟窿,“谢太太就你那个继母可是跟我们说简家出事当年都填了进去。”

谢玺就猜到是这样:“当年外公和舅舅不想连累母亲,并没有告知她这件事,所以当年带到谢家的东西都没动过。毕竟,华誉美妆公司不还在?这是我生母当年的陪嫁之一,如果没记错,公司是在我名下的。”

“什么?华誉美妆是简家当年带过来的?那个女人还真不要脸,这些年一直跟我们说是老谢送给她随便玩的,感情是拿了前头的东西充当自己的?不行,气死我了,大师你放心,这事你吩咐,我肯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抢回那些东西是吧?明天我就让我家老张带人过去给你撑场面。”张太太被气到了,感情拿着人家的公司花着人家的钱还把人家娃给赶出门?

卧槽,这对夫妻还真不要脸啊。

谢玺摇头:“不用带人,毕竟我们不是去闹事是去讨债的。不过还需要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张太太约几位太太一起去谢家刚好瞧见这个热闹才好。”

他就不信谢父丢得起这个人。

虽然简家当年的那些东西足够让谢父肉疼,但和谢氏的家业相比也不算上什么,谢父不至于真的当着这么多生意伙伴富家太太的面做出贪下已故前妻嫁妆的事。

这事他能干,说不出去不好听。

谢父只会息事宁人先把东西给了,觉得谢玺守不住,会事后想办法再背地里算计过来。

但只要明天谢父吐出来,他想再要回去,想得美。

张太太一听就明白了,忍不住笑了:“大师放心,这事交给我,明天十点,保证谢家热热闹闹的,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谢玺抱着崽崽和老谢头被张老板送了回去,张老板还想给送到门口被两人拒绝了。

等回到摊位,老谢头欲言又止。

在车上不方便说,如今只剩他们,老谢头想问,又怕提及谢玺的伤心事。

老谢头以为谢玺只是寻常的离家出走,谁知道竟然身世这么惨。

谢玺拍了拍老谢头的肩膀:“你看我这么惨,从小就缺父爱,要不我认你当干爹,你让我感受感受父爱?”

老谢头吓得往旁边一跳:“这不行。”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反过来岂不是他又是父又是师,他这三脚猫的本事怎么能当谢玺的师父?

谢玺无奈:他算是发现了,老头轴是轴,但每次轴的地方都奇奇怪怪的。

算了,来日方长,认不认这个干爹其实也没区别。

老谢头看他要走,凑上前:“明天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助威?”

谢玺挑眉:“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还是别去了,瞧着那些人脏眼睛。”

老谢头看出谢玺不想让他看到他的过去那些,叹息一声:“那等明天结束来和我老头喝一杯,虽然家里比脸都干净,但酒还是管够。”

谢玺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是你馋酒没酒友了吧?行了,明天我过来,自带酒水和下酒菜。”

老谢头本想拒绝,但想到谢玺那手艺,下酒菜那岂不是能好吃到上天,立刻收回嘴边的话:“嘿嘿……那老头就等着了。”

谢玺抱着崽崽先去了一趟本市比较贵的一家律师所,找的还是专门给谢家服务的律师的对头文竣文律师。

毕竟要找别的律师也容易,但敢和谢氏作对的不多,但如今这位不一样。

因为文竣那位师兄律师给谢家当律师顾问,连带的把谢家也给厌恶上了。

至于文竣讨厌自家师兄的原因,倒是没有人知道,书中也没提及。

只是后来这师兄因为一些事入了狱,谢家没有律师顾问,就想聘请当时J市排名第一的文竣,结果谢东宇去请人,却被文竣一顿骂不说,甚至说这辈子都不会接谢家的生意。

因为谢东宇是主角,所以在谢东宇眼里对方就是一个看不起他的炮灰,他上位后故意找人打砸了文竣的律师事务所出了气,后来书中也没再提及文竣。

但谢玺看过书,倒是记得这件事,文竣对谢家的人都没好感。

但谢玺不同,他和谢家可断绝关系了。

文竣是这家律师所的老板,平时压根不接活,但谢玺一出手就是二十万,指名文律师,并说这只是定金。

律师所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阔绰的老板,助理想了想还是通知了文律师。

谢玺在一楼客厅等了半个小时,终于被助理带上四楼的待客室。

谢玺在里面等了几分钟,一个人敲门后推开走了进来。

谢玺站起身朝门口的方向看去,文律师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但整个人白净斯文,戴着一副金框眼镜,保养的很好,瞧着也就三十来岁。

如果戴着帽子口罩穿着休闲去扮大学生也是能行。

但眼镜下一双眼却锐利,冷漠看着谢玺,只淡淡朝他点了点头,摊开掌心朝一旁让了让,随后坐在谢玺对面的位置。

文律师西装穿的一丝不苟,衬衣也扣到最后一颗,甚至西装口袋里还放着方格帕子。

谢玺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对方的面相上,因为是不经意看了眼却也是一愣,倒是没想到这文律师斯斯文文的,却是孤家寡人孤独终老的命格。

助理进来送了两杯咖啡,随后离开。

文律师坐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眉眼都是公事公办:“听说这位先生非要见我?我们事务所有不少厉害的律师,我可以为先生介绍几位供你挑选。”

谢玺却摇头:“别人估计不敢接,我只相信文律师有这个胆量接。”

文律师面无表情看着他:“这位先生在说笑,我们事务所没有不敢接的,只有不能接的。”

谢玺却是笑笑:“那文律师不如听听我这桩生意是不敢接,还是不能接?”

文律师朝他抬抬下巴,让他说。

谢玺:“我生母二十四年前和我生父联姻,当年带去不少嫁妆,包括不动产和资产不计其数,和我生父商议后将大部分资产都挂在我的名下,但需要我成年之后才能动用。不过我生母生下我没几年就因病过世,随后我生父又娶了一位。”

文律师眉头皱紧,显然头一次听到这么谈生意的,跟讲故事似的。

谢玺也不着急,继续道:“结果我生父和后母从始至终都没和我提及我生母给我留了资产的事,并在我十八岁以我喜欢男人为由把我给赶出家门和我断绝关系。接下来几年他们好像完全将这些东西都当成自己的,甚至我那后母对外也说我生母留的公司和东西是她的。所以,文律师要接我这桩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