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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懿来到二楼卧室,倚靠着门框,看向里面正背对着自己盘坐在地上,不知道在低头摆弄什么的人。

忍了忍,她选择友好提醒:“宁约晨,在我还有点耐心之前,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被警告的人头也不回的拒绝:“不要。”

白懿微微凝眉,她倒是不知道这人何时变得这么有胆量了。不仅不再畏惧自己,反而还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和自己叫板。

并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又等了一会,背对着的人仍在兴趣盎然的摆弄着抢过来的工具箱。于是耐心告罄的白懿直接大跨步走过去。

宁约晨正研究着箱子里一堆奇形怪状的工具,就被人突然拽起来。

受惊的同时,她直接蹲坐在地上耍赖:“你干嘛拽我啦,你吓到我了。”

白懿不顾她的抱怨,拎着人就往外走,就在她将人拖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就感到右手手臂有股温热感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刺痛。

她侧头看去,就看见一个乌黑的脑袋正埋在自己手臂上,同时被咬的那块肌肤传来更加清晰的痛感。

这一刻,她生出直接将人从二楼扔下去的想法。

只是她这个冲动还没有实施,咬她的人却抬起头,眼里是泪汪汪的委屈:“白懿,你又欺负我。”

白懿:“…”

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蹲坐在地上的爬起来就又再次跑回卧室,同时开始在里面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

白懿就这么看着,直到对方将卧室弄得乱糟糟一片,最后抱着窗帘哭着喊妈妈的时候,她终于确认这人是喝醉了。

并且醉的还不轻,居然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撒野!

白懿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快步走进去,对着依旧抱着窗帘哭泣的人说道:“宁约晨,你喝醉了,趁我没发火前赶紧离开。”

事实上,她已经动怒了。

下一秒就听女孩干脆有力的回答:“我不。”

宁约晨神色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人,撇了撇嘴,下一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然后抽噎着说道:“白懿…你欺负我…呜呜呜…”

白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痛哭,眼里一片冷意。

半晌后,她似是讽刺的说道:“哭吧,至少你还会哭,能哭。也能借着酒劲在这里跟我发疯诉委屈。这点你确实是比我强。”

如果刚才她还想将这人直接扔出去,现在却觉得跟一个喝醉的人较劲的自己,才是真的可笑至极。

女孩依旧在哭泣,她就这么冷眼旁观。

不知过了多久,白懿目光落在对方眼角滑落的泪痕上。

生平第一次,她开始好奇哭泣是一种什么感觉。

自从记事起,自己好像就这么一副不悲不喜,无情无绪的性子。对一切事物都没有兴趣,也感知不到常人所谓的喜怒哀乐。

她不会为情所困,被人所伤,更不会陷于任何一件事情中,而所有令自己感到不爽或者碍眼的人或事,她必定加倍的让对方偿还代价。

唯有权利和事业,让她觉得活着也没有那么枯燥无味。

也正因如此,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常人视作怪胎,一个如行尸走肉般没有任何人类情感共鸣的冷血人。

其中就包括她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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