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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爹啊,既然这个小娃娃只是您的养子,那就还得跟着人荆老大的姓,名字吧,我取个单字“鸿”,您觉得怎么样?

鸿?

嗯,女儿年年望着鸿雁南飞,就觉得它们实在是世间最为自由洒脱的一群生灵,不仅可以翱翔于高天,而且它们从不离群索居,总是要么成行,要么成队。这个小娃娃自小孤苦无依,亲娘早逝,生父又是这么个样子,因此女儿觉得,给他取名为荆鸿,希望他日后既可以自由自在,也可以不再孤苦伶仃。

嗯,说的好哇。那就这么定了,改天我跟荆老大说一声,他儿子就叫荆鸿。

就这样,这小荆鸿就着落在了姜先生家里边。

虽然出身贫苦,但是荆鸿这个孩子,那可真是了不起又了不起,要不民间有句老话儿怎么说,生成的多,教成的少。

这小荆鸿便是天赋异禀,出生半年就会说话,三岁识字,五岁操琴,而后博览群书。哎吆,把姜怀周老先生和女儿姜姑娘给乐的吆,这可是天下掉下个小小子,是捡到宝了。

当然,这和姜先生以及姜若菲姑娘的悉心教导是分不开的。

说这话是到了荆鸿五岁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您还记得咱们说过,荆鸿他们住的这个地叫普盖寺,虽然寺院林立,但是真正的出家人没几个,很多僧人都是混日子的。而且,这个庙宇里面,经常有什么行人歇脚的,农户放柴火堆的,放农具的,总之,干什么的都有。

其中最有特色的一点,是将寺院作为赌场,嗯,佛家赌场,各位罗汉竭诚服务各位信众。

而那些个僧人呢,则是坐地分赃,二八下账,从赌徒们的赌资中抽取分成,和今天那个澳门的什么什么赌场的模式几乎是一模一样。

且说这么一天的早上,荆老大像往常一样,一大早便打算去平日里常去的庙里找人赌上几把。

可能是他来的太早,进了庙院大门,发现没什么人儿,他便像往常一样推开某个门进去了,打算进去等等。

这个庙里没点着灯,这荆老大进去就发现光线暗淡,影绰绰他就看到门后右侧有个什么桩子,他顺手就扶了一把,打算磕磕鞋里的沙土。

哪知这一扶不要紧,那桩子直接倒下去了,荆老大这么一闪,也跟着摔倒了,摔倒之后他直接面对面看到了这个所谓的桩子,哪里是什么个桩子,那竟是个死人,俩眼瞪的溜圆,龇牙咧嘴,好像死不瞑目,脖子上有一道猩红色的口子,里面还往出汩汩冒血。

我的妈,荆老大当时就吓尿了,他发疯般的向后打了几个滚,一跃而起,而后一脚踹开庙门,一阵风似的冲出去在街上狂奔。

这还一大早呢,街上行人并不多,但是可巧不巧,有个巡逻的衙役正在打着哈欠遛弯呢,这一看前边儿有个人疯了似的狂奔,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衙役他是干这个的,平日里闲的没事干,今儿个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嫌疑事件,可把他兴奋坏了。

因此着,这个衙役搁屁股后边儿就撵开了,荆老大吃喝嫖赌,那小身板儿是严重亏空,哪儿能跑得过这职业衙役?

被逮着之后,这衙役一看,噢,是荆老大,说,青天白日的你跑甚么跑?耶哎,你手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这差役说着便从腰间解下绳子来,抹肩头拢二臂给荆老大捆上了。

上得大堂,这知府一拍惊堂木,三班衙役分列两厢,连声呼和跪下,跪下,荆老大哪儿见过这个,吓的是体如筛糠,那年头儿也没什么人身保护法,不过确实已经有了律师,当时称之为讼师,帮着犯人断案打官司,但是普及率很低,你想荆老大哪能懂这个。

就听知府李天翔李大人一声断喝,下跪何人?

草,草民,罪民荆老大。

口称罪民,所犯何罪?

这一下把荆老大问懵了,是啊,我犯什么罪了,因此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