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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连日来老房也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因为这本是人家的私事,老房不太想插手。但是呢架不住许老三百般解劝,整个一破裤子缠腿,老房把牙一咬,终于决定帮着断一断这桩家务事。

书不赘言,且说这一日的平明,房书安在府衙之内草草用过了早饭,而后在许老三亲自陪同下来在许府,大脑袋也不客气,大摇大摆进了门,一屁股坐在客堂当间的主位上,他身后两位大哥黄荣江黄荣海佩刀悬剑,保护着老房,下人们早已端茶上水不必细说。

那么两边厢坐着的,正是许府大爷许聪,二姑娘许娇,老三许莽,以及许开山在日手下的二十八个大总管,余者还有一些老许家一些至己的亲朋。

值得一提的是,前些时日被打的那位丫环叫项小蝶,也站在客堂的一角,当时老房没仔细看,今儿个再一端详,老房就觉着,嘿,这小丫头长得不错呀,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一点点,而且细条条的身材,打眼这么一瞧,就让人觉着如沐春风,诶呀,可惜的是前些天被揍的着实不轻,脸上还青一道紫一道的,佳人落魄,花柳无颜,令人长叹哪。

这么想着,老房晃着大脑袋,向左右两侧瞅了瞅,就见整个许府客厅黑压压坐满了人,男的女的 ,老的少的,高的矮的,什么样都有。嗯,该房老爷我开堂问案了。想着老房啪啊,猛一拍桌案,把桌子上的茶水杯给震得蹦起能有三寸高,茶水也洒出不少,这一下突如其来,把大家伙吓个不轻,众人纷纷甩脸观瞧,要看这没鼻子的怪人想要干什么。

其实,官断十条路,这就是房书安的招数,用现在话讲,唯有套路得人心,老房今儿个首先便要先声夺人,此时就听房书安断喝一声:呔,我说各位老许家的子弟亲朋,今儿个本官要来审断许府这一桩遗产争夺案,那么开审之前,有一说一,这丑话得讲在当面,在座的各位除了我房某人,可大都姓许,都是老许家的人,你看你们之间要讲情面,但是本官我绝不徇私。来人呐。

随着房书安一声大叫,就见门廊之外,几个彪形大汉,如狼似虎闯进门来。一个个儿是佩剑悬鞭,而且额头上扎着虎头巾,腰间杀着板带,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甭问,这都是老房事先安排好的。

可众人一瞧,咝,啊?又给吓个不轻,一个个儿的心说,这大脑袋究竟想干什么,今儿个请他来是帮忙分家产的,不过看这样儿,这家伙好像是来抢家产的。

此时就听房书安继续说道:噫嗯,嗯嗯嗯,各位,依据我大宋刑律,这家产向来是父死子继,兄弟均分,那么有闺女的话呢,按照嫁妆的规格,也得给人家分一份。可是若是先人另有遗嘱交代,那么就还得参详遗嘱内容,再行划分。今日既由本官负责调理此事,那么讲不了说不起,本官是既要依据律法,又要顾及人情,这审断之中,凡是相关人等,必须如实交代情况,倘若有那些个人,为了私吞家业而捏造事实,本官眼里可不揉沙子,瞧见没?

老房说着用手一指门口的几个彪形大汉:这几位可就得受累押着您,赶奔府衙,治你一个伪证罪。

话说完了,再看场内众人,一个个儿是容颜更变,大家伙儿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因此一个个儿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就等着看房书安是如何个下文分解。

且说房书安一瞧这场面,嗯,心满意足,看来这当头一棒,已经有了效果。想着房书安用手点指左边厢的大爷许聪:噫嗯,你可是许聪,许府的大爷儿?

许聪一听这大脑壳叫到自个儿头上,浑身就是一个激灵,随即赶忙站起身来:咝,啊,啊,哈哈哈,呃,房老爷,正是草民。

嗯,许聪,前些日曾听你言讲,说是你父许开山在日,曾给你留下遗书一封,言说这许府偌大的家业,只应留给你一人。可有此事?

许聪闻言就是一愣,老房察言观色,就见这许老大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两只巴掌左搓搓,右摸摸,似乎没地儿放。哼哼哼,老房心中冷笑,心说话了怎么样,房老爷我开头这一番阵势,起作用了,这许老大要说假话,就得掂量掂量。

看得半天,就见许老大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而后把银牙一咬:呃,是,房老爷,确实如此,您想啊,这俗话说,良驹识主,长兄如父,如今老爷子故去,这许家,可不就是我许聪最大嘛,可不就得我说了算了嘛?

诶?许聪,这长兄如父,说的是你得尽到父亲的职责,爱护弟妹,维护家业,而不是说你只有父亲的权威,却不用承担父亲的责任,这一节,你可能理会?

在场众人一听房书安这么说,有那些个晓事明理之人便不由暗暗赞叹,心说这位房老爷果然有些个道道,说得是,说得好哇。

就听房书安继续说到:那么,许聪,你那遗嘱何在,呈上堂来,容本官细细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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