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前女友好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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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广义显然又不属于这种情况,他就是单纯的情绪崩溃。
乘警在这个时候,就需要评估,这个人继续待在机舱里面会不会对飞行安全构成威胁。
如果会的话,就要采取强制措施,弄下去。
最后的结果,免不了还是要被拘留。
一条浅绿色的围巾,轻轻地盖在了聂广义的头上,把他整个人给遮挡了起来。
一道洋洋盈耳的声音响起:
“抱歉,打扰了大家。刚刚忽然和他说分手,弄得场面有点尴尬。”
这道声音的主人,翩然而至。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古典美女大家是见得多了,尤其是在影视作品里。
在现实生活中见到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气质的女生,对于很多人来说都还是第一次。
原本尴尬到无解的场面,在这个时候,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推己及人,乘警不免要想,如果是他自己被这样的女孩说分手,多半也会有些崩溃吧?
认真一想,再怎么崩溃,也不至于崩溃成这个样子。
一个大男人,当众痛哭流涕可还行?
乘警在心里面摇了摇头,一为一个男人的哭泣,二为自己没有遇到过这么深刻的感情。
单纯地欣赏美女,和真正在一起过,也是不太一样。
“那我和你换个位置。”乘警站了起来:“你先安慰一下吧,有什么事情你们下了飞机再说?不然这一耽误可就是一飞机的人。”
梦心之就这样成了聂广义邻座的乘客。
她上飞机的时候,就看到聂广义了。
只不过一上飞机就恐飞到质壁分离的聂广义并没有注意到她。
梦心之坐上这趟航班,算是一个意外。
去留学的机票,她是两个月前就买好了的。
直接飞英国的机票不太好买,她选择了先去意大利。
和聂广义非要直飞不同,梦心之可以做的选择有很多。
她可以飞罗马也可以飞米兰。
反正她真正想去的地方,是位于这两个城市中间的“古都”佛罗伦萨。
她要去文艺复兴的发源地,去参观那里的四大博物馆——乌菲齐美术馆、帕拉提纳美术馆、巴杰罗博物馆、和佛罗伦萨学院美术馆。
欧洲的国家特别多,博物馆更是随处可见。
梦心之选择到欧洲留学,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可以趁着周末的时间,把欧洲各个国家的博物馆给参观个遍。
梦心之两个月前就把机票定下来了,她选择的到达城市是米兰。
临近起飞,忽然收到了航班取消的消息。
最后还是程诺帮他弄到了一张去罗马的机票。
按照常理来说,宣适肯定会和他说这件事情。
聂广义新交的兄弟宗极,也一定会拜他稍微照顾一下。
奈何聂广义早早地就离开了极光之意,和人间蒸发似的“躲”了起来。
他明明早早就候补成功了,却在宣适问他的时候,说自己恐飞,准备坐火车去欧洲。
旅途漫长,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需要马上就走。
说的有板有眼,好像他真的能坐上目前还只有货运功能的中欧班列似的。
都说死要面子活受罪,聂广义绝对是这句话的最佳形象代言人。
聂广义长得大只,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
实际上内心比大部分人都要敏感。
他只是习惯用各种各样的情绪,把自己包裹起来。
但凡流露出一点真情实感,他就觉得像犯了罪一样。
越是熟悉,就越没办法接受,把自己软弱的一面拿来示人。
这样一来,梦心之最后的行程变更,也就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面。
……
飞机上的情况,很是有些诡异。
突如其来的崩溃,被同样突如其来的分手所打断。
自从头上被盖了一条围巾,聂广义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却没有再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换好座位,飞机起飞。
等到座椅可以调节,梦心之想问他有没有事,或者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聂广义却用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缩成了一团。
他们的座位是可以平躺的。
奈何聂广义缩完还是有些大只。
他除了占据自己的座位,还有了一点点的越界。
他的头直接像是靠在了梦心之的胳膊上。
有那么一点点身体上的接触,但又不是那么明显。
蒙着头做完这个动作,聂广义安静地像是睡着了。
一时之间,梦心之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好有太大的动作。
时间就这么过了好几个小时。
梦心之都觉得有点受不了了,聂广义才终于有了动静。
他把围巾,浅绿色的,从自己的头上拿了下来。
装得和个没事的人似的,起身去释放内存。
为了这个“装”,他努力了整整三个半小时。
如果不是人有三急,他还可以继续努力下去。
聂广义这一释放,就释放得和住进了飞机上的卫生间似的,半天都不舍得出来。
如果不是空姐一直敲门问他在里面有没有事,聂广义估计还要在里面“住”上一场足球赛的时间。
空姐敲门到最后,只能又把安全员给叫了过来。
再这么下去有可能会被破门而入。
聂广义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一丝不苟地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了。
空姐关照了一下他,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聂广义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仿若一尊雕像。
人世间,有一个已经被印证到不能再印证的真理——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堂堂广义大少。
该干嘛干嘛。
谁尴尬谁瞎。
聂广义就这么着把二度心理建设给做好了。
等到回了座位,他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用梦心之的逻辑打败梦心之,就说:【前女友好。】
于是乎,聂广义施施然然地坐下,潇潇洒洒地系好安全带,慢慢悠悠地开了尊口,道了一声:“姑娘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