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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雀根本没想过在这里长待,也就没必要问那么多,增添自己的烦恼,等回去之后就忘记这里的一切,继续陪在老妈身边。

“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想问,你怎么会一下认出我?我们长得像吗?”

寇玉山眼神复杂的看了桑雀片刻,叹气道,“你跟你娘其实并不像,你娘离开的时候说过,你将来出现时,会跟这里的人明显不一样。”

“可能还会带一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很容易辨认,让我见到你时,尽力帮帮你。你前日来,是不是落了一把匕首在这里?”

桑雀蹙眉,这意思是她亲生母亲知道她会从现代穿越过来吗?

或者说,她亲生母亲就是厌胜钱的上一任持有者,可以自由往来这两个世界?

严道子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留在黑山村追查的?

桑雀不受控制的产生了好奇,她赶忙打住念头,不再继续想下去。

这些事情与她无关,严道子背后肯定有张大网,还有她这个亲生母亲把她弄过来的算计,她不能把自己陷进去,要尽快抽身。

“山鬼是什么意思?既然有‘鬼’这个字,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称作邪祟?”

寇玉山压低声音道,“鬼乃神的前称,用鬼称呼那些东西是对鬼神的不敬,所以都称为邪祟。但是也有一些格外强大恐怖的邪祟,以鬼称,具体的原因和区别,我也说不清楚。”

“巫庙中供奉的就是拥有山鬼神力的巫娘娘,原先是国庙,直到二十多年前,突然被定为淫祠恶神,不允许任何人再供奉祭拜。”

“说严道子的事情吧。”

村子就在前方,中午太阳正烈,外面没有任何人影,路过村尾那座严道子居住的青砖小院,桑雀驻足看了一会,听寇玉山简明扼要的跟她讲严道子的来历。

寇玉山还不知道,严道子已经辞去了镇邪司的职务,以为他仍旧是朝廷镇邪司的人,这些明漳笔记中有写。

寇玉山说严道子还是道门中人,有一定的道行,能够绘制驱邪的符箓,制作一些驱邪法器,关于他驾驭的邪祟,寇玉山知道的不多。

明漳横死之前,村子里大部分事情都是严道子交代明漳处理的,严道子除了画符,从未直接出手过。

只在尸巢事件中,寇玉山看到过严道子动用邪祟的力量,让那些行尸凭空四分五裂,成为残肢断臂,失去力量。

其他的,寇玉山就不知道了。

桑雀猜测,严道子应该是不能肆意使用邪祟的力量,所以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说不定每一次出手都会遭到反噬,需要进行‘血祭’来平复这种反噬。

看来自己也不能随便尝试驾驭邪祟,要先掌握方法才行。

路过刘家,看到院中那棵张牙舞爪的大槐树,桑雀再次停下来,想起自己第一次穿越过来的场景。

刚才走过的土路上,还能看到大量血迹渗入土地留下的深色痕迹。

有两处,一处是刘家夫妇的,一处是明漳的。

寇玉山在旁边道,“刘家人也是可怜,老两口唯一的闺女被严道子逼死,最后老两口也死在邪祟手中,尸体全都被开膛破肚挖了心,还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舌头和一双眼珠,惨不忍睹。”

“刘家还有个儿子叫刘天佑,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桑雀问寇玉山。

寇玉山怔了怔,蹙眉摇头,“你不问,我还真没想起来,明漳也曾来问过,刘家是不是有个儿子,看来又是邪祟为祸。”

“在黑山村,这样的邪祟其实很少见,大部分时候,只要夜间门窗紧闭,待在屋内,阴雨天不出门,白天不涉足阴冷处,基本上不会碰到太厉害的邪祟。”

寇玉山继续往前走,他住在黑山村村头那边。

桑雀跟在后面,刚走两步忽然听见一声东西掉落的微响,她蹙眉回头,发现刘家老槐树的阴影下多了一本染血的书。

一眨眼,书又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存在过。

桑雀收回目光,看到刘家对面那户人家门上挂着白灯笼,应该就是生了双胎的李卫明家。

没走多远,隔壁这户竟也挂着白灯笼。

寇玉山看了眼,重重叹气,“是何家的幼娘被严道子看中,昨夜没的。”

桑雀默哀,刘家的刘彩凤死了,严道子肯定又选了这户人家的小女儿进行血祭。

吸了口气,桑雀转移话题,“最近的镇邪司在哪?”

“镇邪司只设立在各州的府城中,有些大县有分部,但是镇邪司人手严重不足,所以咱们汤原县并无镇邪司分部,望山城倒是有镇邪司,但是很远,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到达。”

“为什么?”

“路途太远,即便一路上有驿站可以过夜,但万一遇上什么变故,入夜前到不了驿站,在野外必死无疑。黑山村村民从未出过远门,最多前往一个白天就到的汤原县和周边村子。这里再苦再难,最起码有地可耕,有屋舍可以躲避风雨和邪祟,艰难些,却也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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