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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知人初生于世便生好奇之心,与世间万物,人情事理,无不想探个明白。而越是知之越多,便越觉生趣无穷。

唯有那心智蒙尘之辈,却不肯一心向学,终日只知浑浑噩噩度世。将上天所赐予无双灵慧,弃之如敝履,岂不可惜?

常言道:仙修无日月。此一言便道出修士修行废寝忘食了。

一日之内,荀欢便将此术精读一遍,并将其要旨牢牢记在心间,任你岁月流转,再也不会忘却。

不知不觉间,酉时已过。天地间最后一丝日光隐于地面之下,世间再次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聂远早在申时就传来信诀,言明自己早已在山脚居府等候。

将玉简放回原处,荀欢掐起遁术片刻便从藏功阁回到居室之中,这一次比来时可就快得多了。荀欢现在只盼能够快些离了这月华宫,也好过不明所以在这被人当做敌人。

二人趁着月色,乘上聂远祭出的木舟,眨眼便出了月华山。或许是来时荀欢一直处在修行中的缘故,因此来时并未察觉到月华山周围景色。此次行止,荀欢打起精神,一路观赏着夜间的月华山。在离月华山二十里处,荀欢忽觉心法一滞,霎时无法正常运转。

那感觉好似凡俗之体坠入水中那一刻不能呼吸一般,令人心中不安。好在那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瞬时就消失不见了。

回头看去,月华山与来时的模样并无二致,月华宫也是先前的模样。只是心法运转起来所吸收的灵气似乎较先前淡薄了些。

这也只有荀欢修行的能够自行运转的心法才能察觉到。若是换了修行别种心法的人,无论是在修行中,还是在修行之外。都无法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再等到运转心法时,早已离开此地,又怎能察觉得到?

荀欢再仔细瞧去,月华山的周围也不过二三十里,又怎的是自己灵识极限都不曾探得完全?

荀欢再略一沉思,便已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想来这月华宫周围定然是有一座庞大的阵法了。阵法一成便将整个月华宫甚至月华山及周围群山都笼罩在其中。如此庞大的一座阵法必然不可能是人为,必定是有大能之修根据此地地形改创的一座半天然阵法。

既有阵法的守护,月华宫可就算是自称一域。其内空间有多大端看施阵者本心了。而且域内灵气自有灵泉,灵气不至于外泄,自然要比域外灵气浓郁许多。由此可观,门派弟子较之散修修行更易,并非是毫无原因的。

想那门派老祖历经千百年方才白手起家,创宗立派。自然要留下福荫庇护子孙后代了。

常言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可不就说出了有背景之人的优势来。

木舟之上,二人相对无话,皆是静静的看着舟外之景。虽是夜间,但凡间风景在月光下也自有一丝别样的韵味,如此良辰,又怎好出言搅扰了这一片静意。

直到夜色将近,东方天际露出一抹鱼肚白时刻。荀欢才从物藏中取出三张灵符来。交于聂远手中。聂远也不推辞,道一声多谢便将灵符接过。稍一验看过后就将灵符收于物藏之中。这本就是先前约定好的,此刻也无须多言。

将三张灵符交于聂远后,荀欢在从物藏中取出两件物事来。聂远一瞧,立时汗颜。

原来荀欢取出的东西就是聂远所赠的那柄法剑。只是不想在与鬼修相战时,这法剑被鬼修法器一触即断。这可不是羞煞了聂远。

聂远红着脸对荀欢说道:“这柄法剑,原本是想荀兄对阵低级灵修时可以使用。却不想荀兄初一对阵接触的便是六级灵修,法剑却是不堪大用了。”

“好在此行会经过仙剑院名下一座玄银矿山,到那时,在下定要前往为荀兄讨下一块玄银来,也好让荀兄将这法剑回炉重练。”

荀欢将法剑收起,回道:“如此就麻烦道友了。”

聂远连忙摆手,慌称不敢。扭过头去,怎好再看荀欢一眼。

一路之上,聂远不再寻荀欢说话。荀欢也趁机研习起观天术来,这观天术虽说是灵修都是可修行,但其中玄奥又怎是凭借灵修的玄承可以明懂得。唯有修至玄修羽修之境,自家玄承也丰富起来。才可领会观天术其中的奥妙。

故而荀欢虽是每天都须研习观天术,但每次都会有新收获。若是将这观天术修至大成,便不再称为观天术,而是大观天术。别瞧只是一字之差,其中差距却是灵修真修与玄修羽修的差距。

大观天术若是修成,那可是连玄修羽修都视若珍宝的。至于这等仙修妙术能否修成,多久修成,却是端看修士自身的仙基了。

说到仙基,荀欢不知以内视之法探过多少次。却始终无法探进自身灵境内。修士仙芽本是生在修士灵境中,而修士的仙基又是以仙芽来判定。若是连灵境都是探不得,又怎能判出仙基的强弱来?

此刻荀欢再以刚刚修成的观天术来探自身灵境,初次施展观天术,荀欢只觉难控至极。本以为仍是无法探得灵境。却不曾想,此次去探灵境。却是一探而入。

初次探到自身灵境,荀欢不由惊呼:“原来我的灵境之内却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