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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云裳白了他一眼,说道:“谁说这里面是水了?”

“不是水?那是什么?”秦狄举起水袋凑到鼻息间轻嗅,眼前顿时一亮:“水袋里装酒,你该不会是个酒鬼吧!”

“你们汉人果然没有见识,不知道在这样的严寒天气烈酒可以御寒吧!你不喝就还给我!”

阿史那云裳抬起的手便伸到了秦狄面前,索要水袋。

秦狄见状,也不再客气,拿起水袋送到唇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随着每一口烈酒顺着喉咙倾泻而下,只觉得一股汹涌澎湃的热浪瞬间席卷而来。这股热浪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从口腔一路蔓延至胃部,再扩散到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如同被点燃了一般。

那烈酒的辛辣和醇厚交织在一起,刺激着他的味蕾和神经。每一次吞咽都是一种挑战,但秦狄却毫不退缩,反而越喝越猛,似乎要借这烈酒来驱散体内的疲惫与燥热。

“好啦,好啦!别再喝啦,再这么喝下去可就要见底喽!”

看着眼前之人如同牛饮一般,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好几大口,阿史那云裳心中一惊,连忙快步走上前去,伸手一把夺过了秦狄手中紧握装有酒的水袋。

她倒不是心疼这水袋中的美酒被他喝光,而是着实担心这家伙会因为贪杯而醉得不省人事。要知道水袋里装着的可不是普通的酒水,而是度数颇高的烈酒!

特别是在那些突厥人看来,汉人的酒量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对于常年驰骋草原豪迈奔放的突厥人来说,饮酒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而又不可或缺。在这些突厥人的眼中,汉人酿出的酒是名副其实的水酒,根本无法与他们所喜爱的烈酒相提并论。

秦狄一副懊恼的样子,说道:“这么简单的御寒方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范老,以后记着点,在这严寒的地方,可以适当让他们饮酒御寒。切记,只是御寒不是让他们喝的酩酊大醉!”

“老奴定当牢记,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让他们将水换装成酒。”回应着皇帝的同时,他掏出些干粮,送到他面前:“公子奔波一夜,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秦狄接过干粮,大口咀嚼起来。喝了那几口烈酒,他感到身体渐渐变得暖和,恢复了一些力量,精神也变得振奋起来。

"你自幼在突厥长大,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周围有没有什么村子或是部落?"

他将手中的干粮递到阿史那云裳面前,顺势询问。

“我在突厥长大不假,但这里荒无人烟,所见之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你让我如何分辨。这一夜只顾着跟着你逃命,现在连婺城在哪个方向我都不知道!”

阿史那云裳的话音刚落,只听范老当即作答道:“我们在向东而行,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在婺城东边五六十里的位置。位置可能会有所偏差,但不会差太多!”

范老之所以给出这样的肯定回答,是因为他们这一路都在沿着云霄子等人留下的痕迹前行。以云霄子的本事,在辨别方向的问题上还不至于出现太大的偏差!”

“婺城东五六十里,那这个地方我应该来过!”

阿史那云裳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尝试着想要找出存在于记忆中的景象,可是看了许久,除了白茫茫的雪地外,在没有任何参照物。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婺城城东差不多百里之处,应该是有几个堡子,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躲避追兵。”

听她这么一说,秦狄顿时来了精神。百里他们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四五十里,咬咬牙兴许中午就到了。

“范老,安排几人充当斥候,随时注意身后有没有敌兵追赶。告诉大家,一炷香后继续赶路。”

听到皇帝的命令,范老转身便去安排。

婺城,王宫内。

王宫大殿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只见阿史那库鲁一脸怒容地矗立在空旷而华丽的大殿中央,他那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十几个人。

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清晨的寒风中夹杂着昨夜的冰冷吹了进来,却无法驱散他周身弥漫的怒火。

站在他对面的这十余人,有的面露惶恐之色,有的则低头不语,但无一例外都能感受到阿史那库鲁此时的滔天怒意。整个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阿史那库鲁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气中。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所有人都不禁颤抖了一下。

“你们这么多人,没能拦住北楚那两三千人也就罢了,现在竟连一个鲁斯颊利都找不到,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阿史那库鲁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了一名将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