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琅文学zilangwx.com

“照这么看,该不会是那男的不要枝予的吧?”

......

安枝予没?有上楼。

在楼梯口,一直等到议论声伴着脚步渐渐飘远,她才?转身走出楼道。

*

今晚月色不错,阳台移门开?了半扇。

靳洲从阳台回到客厅没?两分钟,外面传来了解锁的提示声。

乔梦待在他这还没?走,看着手机,随口问了一嘴:“对门是男的还是女的?”

靳洲没?答她这句:“床单被罩在次卧衣柜,你自己拿。”说完,他回了房间。

乔梦朝轻合着的门撇嘴。

白养活这么大了,连个床都不给她铺。

回到房间,靳洲给安枝予发了条短信过?去:【我?妈还在我?这,估计明天十一点左右走。】

收到安枝予的短信,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没?事,明天星期天,我?不出门。】

其实他还可以再发一条晚安过?去的,但是他忍住了。

都说忙起来会没?有精力?去想那些烦心事。

所以安枝予就没?让自己闲着,晚上没?有熬夜,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后就开?始打扫卫生?。

三室一厅的房子,里里外外都被她收拾一遍,就连客厅的窗纱都被她拆下来洗了。

可再忙都有闲下来的时候,傍晚,安枝予把靳洲送她的那几件衣服从衣柜里拿了出来。

外套她就穿了半天不到,安枝予就只熨了一遍,但是里面穿着的白衬衫和针织衫,她都用手洗了。

把白衬衫挂到阳台的时候,她又想到靳洲说的那句话:要不要和我?结婚?

从昨天开?始,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似的,时不时往她脑海里涌那么一下。

或忙或闲的时候,每次想起来,她手里的动作都会下意识有那么几秒的停顿。

伴随着那句话,还有当时他说那句话时的表情。

这种感?觉是她过?去不曾有过?的,哪怕是徐淮正跟她求婚,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从傍晚到临睡前,安枝予一直都待在客厅里,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传来。

这份安静一直持续了两天。

两天后的晚上,安枝予下班回来,还没?走到楼下,她就条件反射地?往楼上看了眼。

除了路灯,楼上一片漆黑。

走到单元楼门口,她又往后看了眼,车位里也没?有车。

今早出门的时候,车位里就是空的。

所以,他是两天晚上都没?有回来吗?

不过?,他一个老总,房子肯定不止一处。

这么一想,安枝予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可是他要什么时候再过?来这边呢?

毕竟她还要把衣服还给他。

第二天早上出门,车位里还是不见?他的车。

思来想去一个上午,终于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安枝予给靳洲发了条短信:【你最近不住榭亭阁了吗?】

短信发过?去不过?十几秒,靳洲就回过?来了:【最近我?都是在公司住。】

是忙到要在公司住的意思吗?

安枝予没?有再问这个问题,【上次你给我?的衣服,我?要怎么还你?】

靳洲:【送你的,不用还。】

各取所需的事情,安枝予不想平白无?故收下,而且那衣服的牌子,她认得,很?贵。

但是安枝予也知道,这种事,短信里说的话,他只会拒绝。

安枝予:【你中午在公司吗?】

这条短信,靳洲回复的就明显没?有之前的快了,而且回的还只有一个字:【在。】

安枝予所在的公司在市中心,到靳氏,坐地?铁也就三站路。

可谁曾想到,刚到一楼大厅,还没?走到前台,就撞见?了徐淮正的母亲。

徐母当时正在打电话,另只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看见?安枝予,徐母眼睛猛然一睁。

她两步走到安枝予面前,挡住了她的路:“你来这干嘛?”她眼睛里,声音里全?是警觉。

安枝予也没?想到会碰到她,但她的出现,的确让人有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目光无?波无?澜扫过?她一眼,安枝予绕过?她肩往前台去,结果又被徐母两步挡住了路。

她讥笑出声:“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放不下我?们?家怀正吧?”

真会给儿子脸上贴金。

安枝予好笑地?看着她:“放不下你们?家徐淮正的什么?渣男本质吗?”

徐母脸色瞬间沉下来,可这是儿子上班的地?方,她也不想惹人看笑话,“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她声音压低,但语气里却带着浓浓的警告。

看出她的的忌讳,安枝予朝她睇了个冷眼。但是这次,她没?有再绕过?她,“能不能别挡道?”

有句话叫‘好狗不挡道’。

徐母自动将其带入,火气瞬间涌到了头顶:“你骂谁呢!”

安枝予就没?见?过?比她还要蛮横不讲理的:“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你了?”

正逢午休,有不少员工进出,两人站在门里侧对峙的架势,已经?招来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徐母也注意到了,她往门外抬了个下巴,语气命令:“出去!”

那架势,那语气,好像这是她的地?盘似的。

安枝予不仅不转身出去,还走近她一步:“我?要是不呢?”

徐母从没?见?过?她这么咄咄逼人的架势,“那你可就别怪我?喊保安了!”

安枝予可没?有被她吓到,目光梭巡半圈,抬手指了个方向?:“在那呢,要不要我?帮你喊?”

说得徐母额头青筋都崩出来了,她当然不可能喊保安,如果因?此招来笑话,那不是给他儿子制造麻烦吗!

徐母一把攥住她胳膊,强硬地?把她往门外拽。

“松手!”安枝予甩了几下,没?甩开?。

徐母的手越抓越紧,一边把她往门口拽,一边恶狠狠地?回头瞪她一眼:“你今天要是敢上去,就别怪我?去你妈住的地?方闹!”

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只是话音一落,一道声音从安枝予身后传来——

“松手!”

抓着安枝予手腕的动作一僵,徐母抬头看过?去。

迎面走来的男人,西装笔挺,五官俊朗,看似温和的眉眼里藏着不易觉察的锋利。

徐母上下打量着他,看得出男人的矜贵,但他儿子穿上这么一身西装,那气势也是不输别人的。更何况他儿子还是靳氏的经?理。

徐母眼睛都要抬到头顶了:“你谁啊你!”

不远处的两名保安见?靳洲在‘处理’这场女人之间的硝烟,只是没?想到,双脚刚一站定,一声“靳总”还没?来及喊出口,就被靳洲抬手止住声音。

外人眼里的靳洲是什么样的?

君子如玉,温文?有礼。

可也分人,分事,分环境。

目光定在安枝予被握住的那截手腕,他音色厚沉,掷地?有声地?又重?复一遍:“松手。”两字,像从喉骨深处发出的。

安枝予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略有怔愣的目光定在他脸上。

不知是男人身后站着的保安让徐母生?出畏惧,还是这个男人定在自己手腕上的目光让她心慌。

徐母松开?安枝予的手腕,但是她气势不减:“我?碍着你家的事了?”

靳洲好脾气地?朝她笑了笑:“您是徐淮正的母亲吧?”

徐母先是一愣。

眼看安枝予拽着男人的袖子朝他摇头,徐母脸上露出得意:“对啊!怎么着,你认识我?儿子?”

靳洲扭头朝其中一个保安睇了个眼神,保安立马会意,手压耳机:“让徐淮正到一楼大厅。”

徐母眼尾睨出眼神,还在沾沾自喜着,看来他儿子名头挺大,保安都能听名识人。

不远处的前台已经?挂断了电话,目光投向?门口,不禁好奇:“什么人啊,怎么都让靳总亲自出面了?”

另一名接待只知一二:“周一的时候那个妇人就来过?一次,听说是给儿媳妇送汤。”

没?几分钟的功夫,徐淮正就从电梯里跑了出来,这么急,完全?是因?为前台在电话里带出了‘靳总’的名号。

看着儿子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跑,徐母心疼的同时,眼尾又笑出褶子:“慢点慢点儿!”

结果儿子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双脚一站定,那腰就弯下去了。

“靳总。”

徐母嘴角弧度一僵。

靳总?

哪个靳总?

该不会是......

就在她倒吸一口气的时候,听见?对面的男人说:“虽然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但到底是在公共场合,你母亲的一言一行都会直接影响到公司的形象。”

尽管他脸上看不出愠色,语气也温和,可就是无?端有一种压迫,从他骨子里散出来,让人不得不生?畏。

徐淮正额头已经?沁出冷汗,他含着腰,“靳总说的是,我?保证,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

目光从他低垂的脸上淡淡扫过?,靳洲没?有再继续追究,从安枝予手里接过?纸袋。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靳洲牵起他手。

他掌心的温度不算烫,暖得刚刚好,顺着掌心传到心窝里,安枝予扭头看他。

他身姿挺拔,一双长腿,迈的步子不大,像是在就着她。

好像,每次自己深陷难处时,他总能及时出现,给她解围,给她依靠。

那一刻,安枝予突然在想,如果这辈子,必须要和一个人结婚,那这个为什么不能是他。

不知自己怎么就生?了一股莫名的冲动,被他握着的手蜷不蜷。

细微的一点动作,让靳洲微微侧头,视线刚好和她对上。

漆黑的眼底,有着很?矛盾的温柔,每次被他这样看着,安枝予心里总会感?觉到一种被安抚的平静。心底的惶惶不安被压下,她鼓起勇气:“靳总,上次你说结婚......是认真的吗?”

垂在身侧的另只手,因?她这句话而悄然握紧。

靳洲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会在四天后重?新被她提起,本来他都做好另一种靠近她的打算了。

所有的情绪都沉在了眼睛深处,他目光定在她眼里,回答得毫不迟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