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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吵到他让他不耐烦,埋在?她颈子里的脸蹭了蹭。

安枝予很怕痒,微沉的呼吸伴着他唇瓣摩擦于她皮肤带出的痒意,安枝予下意识把?脸往旁边偏。

可却好似给了他机会似的,原本蹭在?她颈子里的唇突然沿着她下颚线游离到她下巴。

不过?眼?睫掀出惊讶的瞬间,他唇就寻到了她唇,并随之压下。

安枝予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眼?睫陡然一僵,几秒后,才开始疯狂乱颤。

他这是睡着无?意识的举动吗?

还是说做了什么梦?

如果是梦,那是有关她的吗?

虚虚实实的各种想象杂乱无?章地?往她脑子里钻,她理不清,只觉得他的唇在?自己唇上厮磨,然后在?她毫无?拒绝下,蹭进她唇缝。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相比初吻的蜻蜓点水,第二次接吻时的唇瓣厮磨,这一次,她双齿直接被顶开。

不似他滚烫的体温,是温凉的触感,碰到了她舌尖,那股温凉绕着她舌尖轻转了一圈后,被含.住。

身体随着他唇舌的动作,丝丝电流直抵她脊椎。

无?措、惊愕、却又心动。

直到紧张感褪去,安枝予被他带入一种意乱情迷之中,开始一点点回应他。

原本推不开的人?,突然抱着她翻了一个身。

理智拉回,安枝予这才发现自己的裙摆乱七八糟地?窜上了腰肢。

而又被他一条胳膊横亘着圈住。

而他另只手的手掌正?扣在?她后颈,很轻很轻地?覆着,好像只为?了能更好地?带领她辗转。

被夜色吞没的房间,他压沉的呼吸和她的微弱软音混入窗外一眼?望不尽的竹海,在?皎白弦月一圈渡了层克制与放纵的朦胧。

......

新的一天,在?叮咚的山泉声?里开始。

但在?落地?窗和窗帘的隔绝下,整个房间还消寂在?一片昏暗里,耳边均匀的呼吸让靳洲睁开眼?的同时循声?望过?去。

她还像之前?每一个他醒来的清晨一样,半趴在?他肩膀处,鼻间温热的呼吸一进一出,轻洒于他锁骨,而在?那只能感受,却无?法一眼?看尽的被子里,她一手抱着他胳膊,另只虚虚搭在?他腰上,除此?之外,还能感受到她一腿蜷压在?他膝盖。

这种将他当成抱枕的睡姿,让靳洲嘴角翘出深深的满足。

在?此?之前?,靳洲一直都

是趁她醒之前?悄悄起床,但今天他没有,敛眸看了会儿她秀挺的鼻子和微噘的唇峰后,他又闭上了眼?。

吵醒两?人?的是床头柜上手机的震动声?。

被扰了清梦,安枝予皱眉咕哝了句什么,然后整个人?往被子里蠕,直到整颗脑袋埋进被子里,她又嫌不舒服似的,松开原本抱在?怀里的胳膊,试图用脸给拱开。

靳洲几乎是和她一起醒的,感觉到她的烦躁,他自发地?将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另只手也同时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看见来电,他短暂停顿几秒后,挂断。

再一低头,见旁边的人?拱进了被子里,他嘴角上掀,短短两?秒,笑意又僵住。

他身上穿的是睡袍,不知是不是带子松了的缘故,能感觉到丝滑的布料从他身上滑到一边,与此?同时,一双小手寻着他婹復往下。

最后停在?了最岌岌危险的地?方?。

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放肆,某一天夜里,靳洲就被她那只无?意作乱的小手弄醒过?。但当时他正?困着,条件反射按住她手后又睡着,只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才再度想起这事。

哪怕她现在?远不到那天夜里作乱的程度,可现在?他如此?清醒,哪里经得住她如此?考验,哪怕她是无?意,哪怕那只小手又辗转回到他侧腰,可他血液里上涌下窜却真真实实地?驻足许久未能消停。

胸腔深长地?起伏了一下后,靳洲把?盖过?她头顶的被子往下拉,那颗漂亮的脑袋露出来的时候,也露出了她一侧莹白的肩膀,吊带睡裙的肩带已经滑落到手臂,细细的一根,透着凌乱的美。

不知是不是凉意突袭,安枝予瑟缩了一下肩膀,大概是睡够了,她眼?睛也慢悠悠地?睁开,放大在?眼?前?的肤色让她大脑空白了一下。

一抬眼?,冷不防撞进那双熟悉的黑眸。

光线昏沉,他低眸看她的眼?睛,像深海,像是要把?她拉进去。

安枝予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自己的胳膊正?环在?他腰上,她这才反应慢半拍地?感觉到羞耻。手迅速收回后,她人?也往后退开。

靳洲只静静地?看着她,却没说话。

也正?是因为?他定睛的视线和沉默,才愈加让安枝予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多大的错事被发现了似的。

她一连吞咽了两?下,眼?神?飘忽间,委屈咕哝出声?:“我那是睡着了......”

这话好像在?说:睡着后做的事不受自己控制,更不能怪她。

见他还不说话,安枝予突然想到昨晚,瞬间就把?锅甩到了他身上:“你昨晚不也睡着了?”

结果话音一落地?,她脸就红了个透。

以前?若是说到这些会让她尴尬的话题,靳洲都会不着痕迹地?错开,但今天......

他微微往上坐了几分,颇有几分和她掰扯的架势:“后来我不是醒了吗?”

是啊,后来他醒了,在?昏沉的光线里,与她对视很久,久到安枝予趴在?他身上,两?只胳膊都撑麻了,然后,所有的旖旎都在?她麻掉的神?经里结束了......

但那之前?的唇齿交缠,现在?回想,依然会让人?脸红心跳。

安枝予瞥了眼?他上身,因他靠着床背,被子只盖到他不及胸口?的位置,V型睡袍领口?敞着,露出常年自律的线条痕迹,明明是衣衫不整的模样,却依旧透着股难以亵渎的的风雅。

安枝予眼?神?飘忽开,低着声?地?咕哝着:“你把?衣服穿好。”

靳洲低头看了眼?自己,不过?不是看刚刚安枝予偷瞄的那处,而是自己的肩膀。

“麻了。”他说。

“麻了?”安枝予扬着语调重复,能听出明显的不解。

靳洲“嗯”了声?,解释:“被你枕的。”

安枝予:“......”

可她刚刚明明是睡在?他身旁的,哪有枕他的肩膀?

结果心里想的像是被他一眼?看穿。

“在?那之前?,你是枕在?我肩膀睡的。”

安枝予嗓子里一噎,莫名觉得他还有下文。

果然等来一句——

“帮我理一下。”

安枝予不知他这句话的真假,可他表情和语气都透着股认真。

再次看向他袒露在?外的胸口?,喉咙吞咽出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一阵纠结后,她慢慢挪过?去,最后双膝跪坐在?他身旁,将他敞在?两?边的布料往中间拢。

也不知是丝质的布料滑,还是他皮肤滑,拢到中间不过?两?秒,布料又落了回去。

目光从他胸口?移到他脸上,刚好看见他隐笑的嘴角,安枝予这才感觉自己被骗了。

“自己的衣服自己穿!”气呼呼地?说完,她转身下床。

别的女孩子好不好哄,靳洲不知道,他也没哄过?,但之前?岑颂把?老婆惹生气的时候向他请教过?,可到底是别人?的老婆,他就算给意见也都是随口?一说,如今自己老婆生气,他自然不敢有一丝懈怠。

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从哪里开始哄,所以一顿早餐的功夫,他一字未说,但不说并不代表他没有行动力。

早餐有鱼头汤,靳洲把?上面的鱼肉单独挑到碗里,然后放到她面前?。

安枝予皱眉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抬头看他。

被她那样一双意味不明的眼?睛盯着看,靳洲如坐针毡,想问她怎么了,又怕自己因为?不知道怎么了而让她更生气,最后无?声?无?息垂下脸。

虽说安枝予早饭没吃几口?,但粢饭糕很有饱腹感,但对靳洲来说,也不过?小小一团。

这趟出来本是带她来开心的,结果才过?一夜就把?人?惹生气,靳洲坐在?餐桌前?,眉心都快拧成麻了。

所以,趁着安枝予去换衣服的间隙,靳洲给岑颂打?了电话,一听他把?老婆惹生气了,岑颂直接送了他一记嘲笑,然后说:你也有今天。

那语气听在?耳里,靳洲都想直接把?电话挂断,可是不行,他现在?急需一点他不曾有过?的经验。

“你以前?把?闫嗔惹生气的时候,我有像你现在?这样?”

岑颂当即咳了声?,止住对他隔岸观火的取笑,然后他开始询问过?程:“因为?什么生气的?”

总不能把?床上那点事说给他听吧!

靳洲便胡诌了一个:“被我逗生气的。”

“你还会逗人??”岑颂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逗的?”

靳洲:“......”

见他不说话,岑颂笑出一声?无?奈:“你什么都不说的话,那我可帮不了你了。”

靳洲已经后悔给他打?这个电话了,闻言直接撂下一句:“那挂了——”

“等等!”

岑颂叫住他。

没办法,他也不想八卦,但好奇真的会害死猫。

他说:“咱俩都是大男人?,这事你得从女人?的角度去分析。”

靳洲没明白他意思:“所以呢?”

“你等着,我把?我老婆喊来!”

闫嗔能给的建议也不多,毕竟她太?好哄,每次自己被岑颂弄生气,她都气不过?几分钟就能被她那缠人?的老公逗笑。

可是她这个叔叔哪能和她老公比,一本正?经的,感觉是个情话都不会说的。

闫嗔仔细想了想:“女孩子嘛,都喜欢听甜言蜜语,不然你说几句我爱你之类的?”

靳洲:“......”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嫌弃:“你就别为?难他了,别回头把?我爱你说的好像我恨你似的。”

靳洲舔了舔牙,气笑一声?:“岑颂,你够了。”

闫嗔也觉得他过?分,“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一天天的,把?我爱你当口?头禅似的!”

岑颂笑出一声?无?赖:“你就说你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