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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郑秋白,梁明城立马抬起自己的屁股,把杜希身边那个坐,让了过去,“可算是来了,这座儿我都给你暖好了,老杜说你吃麻酱加香菜,香菜也让后厨给你切了。”

“谢谢啊。”郑秋白也不墨迹,一圈二十个人,有那么几个他不太熟悉,这种时候还是坐在认识的朋友身边安心点。

不过他倒是不知道杜希还记得他爱在涮锅的麻酱里放香菜,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时候出去吃过火锅?

“你怎么记得我吃香菜?”

杜希把磨去毛边儿的一次性筷子递给郑秋白,“前年冬天,咱们一起在外边吃火锅的时候,我看见你往麻酱里放香菜了。”

杜希不爱吃香菜,尤其是生的香菜,也不理解怎么能有人一口生吃那么多生香菜,所以对那件事情印象深刻。

现在,这也算是他对郑秋白一点特殊的了解。

“原来是这样。”前年的事,对郑秋白来说都是12年前的事情了,他记得才怪。

梁明城说的没错,一伙儿人聚在一起吃宵夜,的确是比郑秋白一个人吃晚上加餐时,更叫人胃口大开。

尤其一边吃东西还一边聊天,郑爷根本无暇顾及他的肚子到底吃到了几分饱,等桌面上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时,他才发现自己吃的撑得慌。

而席间有几个已经喝的东倒西歪,借口吃药不喝酒的郑爷,是为数不多还清醒着坐在原地的。

散局时,这一桌里,有的人已经成家了,摸出电话,往家里打了一个,不一会媳妇儿就该开车来了,还有的能直立行走,互相搀扶要到外面打车走。

杜希也没喝酒,喝成猴屁股的梁明城扒着他大腿,“老杜,没事,你不用管我,你就把秋白,安安生生送到家门口,送上楼!他安全到家,我也就安全了!”

郑爷见不得这种发酒疯的,“杜希,你快送老梁回家吧,我自己出去打个车就行。”

杜希拦住郑秋白,“这都两点了,打车多难啊,我送你们一起吧,都上我车。”

杜希说的打车难是真的,门口有几个二代最终挤黑三蹦子走的,大街上空荡荡,根本没有空闲出租。

醉汉一个的梁明城直不起身,杜希和郑秋白把人扔到了后座,郑爷只能坐在副驾驶上,他老板当惯了,这些年坐过的副驾驶只要霍峋的。

“你可以先闭眼歇一会,不过你家的地址在哪,老梁住开元路,看看你们俩谁家近一点,先送谁。”

郑秋白系上安全带,“那我家远一点。”

开元路那边都是房龄不到三年的新房,郑秋白家的老小区还得往南走一段儿。

“这不耽误你回家吧?”

“不耽误,我现在也搬出来住了,离你那片不远。”杜希扶着方向盘,专注盯着路况,“你最近怎么突然夜里出来玩了?之前不是那个小霍,到点就要接你回家吗?”

“我这晚上不出来,都不知道你们夜里背着我吃的这么好。”郑爷开玩笑道。

“霍峋他最近不在燕城,没人查我的门禁。”

“他是回京市了吗?”

“不是,他是去港湾上学了。”

这个消息叫杜希瞬间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去上学读书了,那一时半会一定回不来吧?

不,是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毕竟这燕城,不是那小子的老家,那小子,也只是燕城一个临时的过客。

“也是,看他年纪,也是该读书的岁数,打工不是长久事。”

“是呀,但他其实比同龄人成熟不少,也有担当,脾气也好,有他在,我能省不少心。”

“是吗?”杜希想起他为数不多见过霍峋那几面,感觉那小子和郑秋白夸的这些,简直是背道而驰。

“是呀。”郑秋白笑笑。

杜希纵使满腹疑惑,可那霍峋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于是便不再追问。

开车将郑秋白送到居民楼下,杜希就准备礼貌离开了,这么晚了,他也不方便再上门去叨扰。

“不过,明天晚上你还出来吗?老梁那应该还有局。”

“看看吧。”出不出来,得看郑爷这一晚上胡吃海喝,有没有效果。

第二天一早,郑秋白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回复霍峋发来的短信,第二件事,就是抱着手机站到墙角的体重秤上,满怀期待地等待体重秤电子数字跳跃出来那一刻。

皇天不负苦心人。

郑秋白当下的体重,结结实实比昨天早上重了一斤二两,昨天吃到撑的那些牛羊肉,似乎真的没白吃。

如果照这个势头,那他完全有可能在霍峋回来之前,再涨三斤。

中午,梁明城摇人的电话打过来时,郑爷没有犹豫,“去。”

梁明城找的这些夜宵地儿,都不是一般菜馆子,菜品卖相和味道都很不错,再有几个朋友,郑秋白吃的也不少。

一连三天,吃了涮锅烤串和烤鸭,郑爷的体重涨了两斤五两,这个数字,让他和阿良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四天晚上,梁明城拉上郑秋白去吃一家清淡的粤菜,“也不能天天吃那些油腻的,今天咱们就喝点儿鱼片粥,尝尝虾饺红米肠,早茶做晚茶。”

“这地方夜里还开门?”这么多天吃荤腥,郑秋白的嘴对肉的确没什么欲望了。

“不开,但我让杜希给人负责人打电话了。”在燕城,刷脸有时候比钱还好使。

这营业到九点钟就闭餐的粤菜馆儿,硬生生开到了晚上十点后。

今晚围坐在包间的客人没有平时那么多了,只有杜希郑秋白和梁明城。

梁明城喝了两口粥,低头接了个电话,就说自己要走,“实在是对不住,我这边有点急事,先走了,老杜,你陪着老郑吃好喝好。”

“你走吧。”杜希点头。

这段日子夜宵队伍里一直有杜希,他主动问郑秋白,“明天晚上你想吃点儿什么?”

“明天晚上我应该就不出来吃了,你们想吃点什么就吃什么吧,不用带我了。”

因为明天霍峋就该回来了。

郑秋白现在的体重,虽然只达到霍峋目标的一半,但聊胜于无,到时候对着霍少爷说点好听话,也就糊弄过去了。

“你以后都不来了?”

“这几天是。”至于以后,还要看这样胡吃海喝对身体有没有影响,以及霍峋对他的体重还有没有更高的期望。

今晚开始的早,又只有郑秋白和杜希坐着吃,气氛安静,结束的也早,十一点多,郑爷就吃饱了。

“吃饱了,我送你回家吧。”

“今天晚上就让我自己打车吧,每次都让你送,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送你,反正也是顺路。”杜希强硬把郑秋白推上了自己的车,他每天晚上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送郑秋白回家。

叫别人送,杜希不放心,不然,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吃夜宵的人。

拗不过老朋友的郑爷只好安生在副驾驶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他的手机突兀响起来,来电显示——【霍峋】。

人在港湾的霍峋这个时间段打电话过来,好像还是头一次。

郑爷下意识以为对方肯定是有急事,立马接通了,“怎么了?这时候打过来。”

话筒那边的霍峋此刻正站在黑沉沉空荡荡的家里,听到对面的声响,没忍住捏紧了手上的电话,而他的语气只比燕城漆黑的夜色更沉郁,“郑秋白。”

“嗯?”这连名带姓的称呼,叫郑爷感觉到了一丝不太对劲。

霍峋好像,在生气。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