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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叶烦烦真出名了。耿致晔莫名想笑:“不去不行,还没买米买油。大宝二宝太小,帮我看着他俩别去海边。”

廖苗苗认真说:“耿叔叔放心吧,我会看好俩弟弟。”

“大宝是弟弟,二宝是妹妹。”

廖苗苗惊呼一声,扒着篱笆往院里看:“可是他俩很像啊。”

“你和你弟也像。”耿致晔无奈地提醒。

廖苗苗顿时忍不住说:“我傻了。”朝里面喊,“大宝弟弟,二宝妹妹,出来玩啊。”

之前廖苗苗帮忙喊耿致晔,现在耿致晔又叫廖苗苗看着大宝二宝,大宝的小脑袋分析一下,小姐姐是好人,可以跟她玩。大宝拉着妹妹出来:“玩啥啊?”

廖苗苗被问傻了,在她印象里这么小的孩子不闹就很好了。她嘴上说着玩,其实做好看着小弟弟小妹妹自己玩的准备。

“你会丢沙包吗?”大宝仰头问。

廖苗苗看着大宝的三头身欲言又止,一个沙包砸上去真不会把他打飞吗。“会的。你丢还是我丢啊?”

大宝:“我和二宝一边,你跟谁一边啊?”

十二岁的聊苗苗把八岁的弟弟让出去,留下六岁的妹妹:“二宝妹妹力气小扔不远,你俩扔?”

二宝不服气:“我会!”

大宝瞪一眼傻妹妹,多个人不好吗。

“没说你不会。”大宝拉着妹妹,“去哪儿?”

苗苗拿块石头划线:“就在这里。”划好就问,“你先我先啊?”

大宝伸手:“剪刀石头布。”

廖苗苗的弟弟妹妹不想跟小不点玩,闻言互看一下,小不点真会丢沙包啊。

小不点不光会,他还会虚晃一枪。虽然猜拳输了,可两下就把廖家姐妹二人干掉。苗苗弟弟玩丢沙包以来第一次赢得如此简单。

廖苗苗捡起沙包站到线外整个人都是懵的,想说耿大宝你耍赖,可大宝四岁,比她最小的妹妹还小两岁,还没到上学前班的年龄,只能上小托班。

廖苗苗不想承认也忍不住说:“大宝,你跟耿叔叔一样聪明。”

“我和叶烦烦一样聪明,我姥说的。”

就是这个时候!廖苗苗手中的沙包朝大宝飞去,大宝个小人精快速躲到妹妹身后,沙包啪嗒一声掉地上。她妹妹捡起来就抱怨:“不要一边说话一边丢沙包。”

廖苗苗想说她故意的,可谁能想到小鬼头不好骗:“谁是叶烦烦啊?”

“我妈啊。”大宝头也不回地说。

廖苗苗猜到了,依然故意问:“你说谁?”

“我妈!”大宝躲开沙包,跑到廖小妹那头才转身,“我妈叫叶烦。”

二宝大声说:“还叫烦烦。”

叶烦把暖水瓶冲满,准备叫俩小的进来洗脸刷牙吃饼干,到门边听到这话,她移到窗户边看到俩孩子忙着丢沙包,先自己洗脸刷牙。

耿致晔担心叶烦又逞强,买了米和盐水瓶装的一斤菜籽油就往家赶。到门口看到大宝和二宝就叫他俩继续玩,做好饭就叫他们,

大宝扔下沙包:“我饿了。”

“没吃饼干?”

大宝点头:“妈妈没叫我们。爸爸,叶烦烦肯定生气了。”

“叶烦烦原本没生气也因为你喊她叶烦烦生气了。既然没吃就忍一会。爸爸之前买了豆腐鱼和蛏子,蛏子出出沙晌午吃,我这就做豆腐鱼。”耿致晔说完就往屋里去。

廖苗苗不禁问:“大宝,耿叔叔会做饭啊?”

“会的吧。”在首都这些天,大宝经常看到他爸钻厨房,“我们继续。”

廖苗苗:“你又不饿了?”

“妈妈没叫我们吃饼干,回家也不给吃。”大宝拿起沙包,“我妈妈最最狠心。姥姥奶奶最疼我和二宝。”停顿一下喘口气,又说:“小姑和舅妈也疼我们。”

耿致晔把篮子给叶烦,晚起衣袖收拾鱼:“听见了吗?”

“小混蛋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习惯了。”叶烦道。

耿致晔见两盒钙奶饼干都没拆,跟他走之前一样:“你也没吃?吃点垫垫,没那么快。还是得买个炉子给大宝二宝烤衣服。他俩贪玩衣服容易脏,没有那么多换洗衣服。”

“晚上洗就是了。”

耿致晔把豆腐鱼鱼头揪掉:“梅雨季快到了。下起来没完没了。”

“岛上也有?”

耿致晔:“离岸边没多远,那边的雨能下到这里。”

叶烦往洗菜盆里倒两瓢水:“居然没忘记买盆。”

“桌椅板凳从岸上买没法运过来,得麻烦家具厂和渔民。我找岛上的渔民做的。该做好了。有了柴,我又买了米,油盐酱醋也买齐了,胰子美加净从家里带了,还缺什么?”

叶烦朝客厅看一下,又看看空荡荡的厨房:“没有一点烟火气。”见他早上挑的两桶水还剩一桶,“怎么不倒缸里?”

孩子太小,耿致晔白天黑夜都没怎么睡。虽然这年头没人稀罕孩子,可也不能保证生不出的家庭不会铤而走险。耿致晔很累,昨天把缸刷一遍就不想动:“没刷。”

叶烦拿着刷锅的东西:“东北人都是用这个扫炕吧?”

“东北人用的是高粱做的。这里没人种高粱,不一样。”耿致晔道,“我来吧。”

叶烦没理他,搞得他有三头六臂一样:“没用过这么大的缸我也知道怎么刷。”

很快把里里外外刷干净,可缸里的水怎么倒出来是个问题。耿致晔擦擦手,无奈地瞥她一眼把缸放倒。叶烦震惊:“这么粗暴?”

“不然你怎么把底下的水弄出来,怎么再冲洗一遍?”耿致晔把水倒水桶里,“改天再买个桶装刷锅水吧。”

叶烦把剩下半桶水倒缸里,两个水桶全空了。

叶烦前世家乡是个不靠山不临海的小镇,长大后首都求学首都工作。今生一睁眼就是在首都。两辈子没见过活的豆腐鱼,更别说处理。“我不会做这个鱼,你煮粥做鱼去吧。我挑水。”

可是你也没挑过水啊。耿致晔不禁说:“等我——”

叶烦打断:“我会!不会用扁担还可以手拎。拎不动两桶,我还拎不动两半桶?”

不逞强就行。

耿致晔先生火,木块烧着,他淘米煮粥,然后把酱油瓶拆开,清洗葱姜蒜,准备粥沸腾就用小锅红烧豆腐鱼——耿家土灶有一大一小两口锅,大锅煮粥,小锅炒菜。

殊不知叶烦出了门就懊恼——两辈子没用过水井,没想起来问耿致晔井在何处。

想想昨天看到的挑水的女人从哪边过来的,叶烦拿着扁担拎着水桶往哪边去。

皇天不负苦心人,叶烦游荡几分钟就找到井。

井边被来回挑水的人踩的泥泞不堪,随时有可能有泥块掉进去,叶烦深表怀疑,水能吃吗。不会煮沸后还拉肚子吧。叶烦放下扁担水桶,慢慢移到井边朝里看看,清澈的能看清人影,应该没问题。

“什么人?干嘛呢?”

谁呀?一大早就嚎叫。叶烦抬头,远处走来一个年轻女子朝她指:“说的就是你!你谁呀?不打水看什么呢?”

“我——”叶烦下意识低头,身体不稳条件反射般双脚用力,突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原地消失。

大步过来的女人吓一跳,看到两个水桶意识到什么:“快,快来人,有人掉井里了,快来人——”

“谁跳井里了?”拎着水桶的中年女人从远处跑来,“谁跳井里了?”

年轻女子下意识想解释,我以为遇到传说中使坏的女特务就吼她几句,没想到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她掉下去我才看到她身后有两个水桶,她真是来打水的。

“对对,我看见有人跳井了,我也不认识。”

中年女子深长脖子一看:“我的天——这不是耿团长的爱人?快,快,快找个东西,耿团长的爱人,你别慌,别慌,跟游水一样浮上来,我这就找东西拽你上来。”说着话往身后找,身后只有俩扁担,“你,快去找绳子。”

“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你来的时候我还没到井边,你得为我做主。”年轻女子抓住她的胳膊说。

中年女子一把扯开她:“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我——我一个人拉不动,快叫人,找绳子!”

“哦,好,我叫人!快来人,耿团长的爱人跳井了,快救人!”

廖苗苗准备虚晃两枪再把沙包扔出去,隐隐听到“耿团长”,“大弟,大宝,我们这里有几个耿团长啊?”

耿团长把柴往里塞一下,出来看看叶烦挑水挑哪儿去了:“岛上只有一个团。”

“那怎么有人喊耿团长跳井了。耿叔叔,你是孙悟空啊?”廖苗苗调侃。

耿致晔笑:“说——”笑容凝固,想起什么:“大宝,你妈是不是一直没过来?”

廖苗苗:“叶阿姨挑水去——水?坏了!耿叔叔——”

“别跟来!看着大宝二宝。”耿致晔吼一声就往井边跑,看到很多女人,唯独不见叶烦,耿致晔双膝发软,千万不能是她!耿致晔踉踉跄跄挤进去:“谁在井里?”

一直在井边安慰叶烦的中年女子抓住他的衬衣:“耿团长?你——你不能跳,你这么重砸到她怎么办?绳子,给你绳子,你把绳子放下去,叫她抓着绳子上来。”

“她还有力气?”耿致晔恢复理智,三两下把绳子系在腰上,“你们拉住把我松下去,我把她拉上来。”

中年女子如梦初醒:“对对,大家一起拽,往后,后退,井边太滑。哪个败家玩意打桶水洒一半!”

“嫂子,快点!”耿致晔等不及,撑着井往下滑,“烦烦,不急,我就下来,再撑一会。一会,一会,你看,没骗你吧。”落到她身边赶忙把人拽怀里。

叶烦冰冷的身体贴上温暖,顿时忍不住泪崩:“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

“不会,不会,井不深,不会死,别自己吓自己,有我呢。”耿致晔心疼的难受,听他继母和丈母娘说,他家烦烦很坚强,生大宝和二宝的时候都没掉一滴泪。耿致晔一边安慰她一边腾出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把他特意留的那段绳子系到叶烦身上,“我说过这里阳气足,你好好的,没有鬼敢勾你的魂。”扯一下绳子,井边的中年女人收到信号:“好了,快拉,咱们一起口气把人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