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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妈:“肯定张小军送来的。到路口叫他走回来。老张头也是活该,女婿孝顺,小芝每天做好饭端到他面前,不知足还想老大在他跟前尽孝。到老二家三天消停了。”

叶烦的同学终于明白街坊为什么说张小弟嫌他爹活太久:“老二不孝顺?”

“老二惧内,儿媳妇不孝。”李大妈朝张家看一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嫌这个嫌那个。”

大爷大妈们买早餐的时候聊几句,叶烦的同学听多了忍不住心动,见李大妈很善谈明事理,就借机问:“听说他小女儿也找叶烦拿货?”

李大妈不迷气功的时候就是个人精:“你也想卖?”

同学不好意思:“这么明显啊?”

李大妈见状就说:“想卖直接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以前小芝是厂里临时工,工资太低又不敢辞职,就周末拿一包东西去人多的地方试试。你也可以试试。”

“合适吗?”

李大妈:“没啥不合适。哦,我想起来了,因为你同学是大宝妈啊?你不好意思。大宝妈做生意丁是丁卯是卯。她小姑子找她拿货她也得赚点辛苦费。”

周末,九点多收摊,他就找叶烦拿一包货。到家歇半小时,他蹬着三轮去公园。

叶烦的同学看到公园树底下有人卖服饰就问他能不能在对面卖。卖服饰的人认为自己的东西好就大方表示他随便。

同学把东西摆出来,对面的人不淡定:“你找叶烦拿的货啊?”

“怎么了?”同学不懂他怎么那么震惊。

他对面的人二话不说把自己的摊位移远点,因为他以前不信邪跟人家一起卖,结果被衬的他的东西土又俗,然后不敢跟叶烦的人较真。

叶烦的同学初来乍到不敢跟人起冲突,便老老实实待在原地。

每包服饰里面都有一张建议零售价,同学不用犯难,没怎么吆喝,等到傍晚东西就卖的七七八八。

回到家算账,去掉本钱净赚五六块,所有东西卖完至少有二十。

叶烦的同学就把这种好事介绍给他兄弟姐妹和邻居。

八月下旬,本月最后一个周末,叶烦的同学带着兄弟姐妹邻居拿八包服饰,叶烦建议他们两两一起。

拿货的人走后,叶烦前面后面仓库检查一番,该进秋冬装。

耿致晔陪她一起查货,便问:“我还有几天假,我陪你去吧?”

叶烦微微摇头拒绝:“现在不用跟学校请假,我想去随时可以出发,等卖的差不多了我再去。万一没货就叫他们找常光荣。常光荣这几天没找我应该还有不少存货。”

耿致晔:“大宝和二宝该回来了吧?”

叶烦算算开学时间:“不出意外该上火车了。”

“大宝的通知书呢?收好。”

叶烦不意外儿子能考上,收到儿子的通知书不激动反而很感慨,一眨眼小崽子上大学了。

小崽子惦记他的录取通知书,到大妈家待几天待不住。耐着性子又待几天实在按耐不住,杨孟夏看他跟蹲监狱似的,就跟婆婆商量早点回去。

傍晚,一家老小回来,叶烦和耿致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耿致晔张口结舌:“你——们真不禁念叨!”

“老耿!”大宝跑过去跳他爸怀里。

耿致晔本能伸手,身体往后踉跄几下,放下他就朝他背上一巴掌:“多大了?我抱得动你吗?对了,你叫我什么?”

“老爸啊。”大宝一脸无辜,“耳背了?”

耿致晔揪住他的耳朵:“我耳背?”

“别别别,爸,有好东西给你。二宝,快拿来。”

二宝把哥哥的包递过去。大宝献宝似的说:“山珍!妈妈,没见过吧?”

叶烦瞅一眼,波澜不惊地说:“晒干的竹荪和羊肚菌啊?”

大宝脸上的笑容凝固:“怎么什么都知道?这让我好失望。”

叶烦哭笑不得:“谢谢妈妈的大宝贝。”

大宝贝的小脸通红。

叶烦无语又想笑:“东西给我。洗澡去,身上都馊了。”

大宝不着急:“爸爸,你不知道,我们这次去了山区,吃到很多菇。奶奶还见到爷爷。”

什么跟什么?耿致晔没听懂:“哪个爷爷?”

“我只有一个爷爷啊。”大宝道:“就是跟咱们不在一个世界的爷爷。我以前说爷爷在天有灵你们还不信。”

耿致晔心慌,不会吧。

叶烦很是淡定地把大宝的录取通知书拿出来:“儿子,你可是未来的科学家。”

“科学尽头是玄学!”大宝脱口而出。

叶烦噎的说不出话。

于文桃澄清:“他胡说八道,我没看到你公公。”

大宝:“我胡说那你后来怎么不敢碰蘑菇,还不许我带羊肚菌和竹荪?”

叶烦听明白了:“中毒了啊?”

耿致晔也听懂了:“出现幻觉?我真以为爸在天有灵。”松了一口气,朝儿子身上一巴掌:“见天的胡说八道。”

“二宝,你说。”

二宝点头:“我看到一群小人。爸爸,你明年什么时候休假?我们一起去大伯家。正好大伯想你,你趁机亲自尝尝蘑菇。”

“嫌你爹命长?”耿致晔瞪一眼她,转向侄子:“犇犇,晚上收拾行李,你该去学校报道了。”

耿犇犇点头:“我知道,明天下午就走。原本想着不能早点回来,我从大妈家直接去学校,厚衣服让小弟帮我带过去。”

于小舅身体很好,于家村又有两家买三蹦子,他就跟人家一起进城卖菜。翌日清晨,叶烦找他买一大块肉。

早饭后,全家人在正房和面包饺子。

中午吃一顿饺子,又蒸几箅子给耿犇犇拿两箅子留他晚上和夜里吃,耿致晔送侄子去车站。

从这站回来,耿致晔翻医院排班表,确定今天白天孙来福休息,晚上值夜班,晚饭后耿致晔叫耿致勤煮饺子。

耿致勤一边煮一边嘀咕:“从相亲到现在就找我一次,我对他而言明显是鸡肋,有啥意思啊。说不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耿致晔:“你怎么不说分手?”

“我说你不得数落我?他姐夫也得找我问为什么。要说也是他说!”耿致勤用开水把饭盒烫一遍,又嘀咕:“还用我的饭盒。以后就把这个饭盒送给他。”

耿致晔听烦了:“那你别去,我去告诉他小勤嫌你是医生,怕你半夜做梦给她做手术。”

耿致勤赶忙说:“不行!万一以后真需要做手术,还把我的手术排给他,他不得趁机折磨我啊。我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