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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致晔看着挂断的电话想问候他二嫂全家。

可一想楚家人的德行, 不值得他徒费唇舌,便劝自己别跟混账侄子计较。随后耿致晔给叶烦去个电话, 说出他的担心,担心自己连累叶烦。

叶烦笑道:“你和大哥护不住我还有别人啊。忘了我前几天说的事,很多人都指望我投资或牵线呢。”

耿致晔想起来了,叶烦现在是一些小辈的财神爷。那些小辈不在部队,被耿致晔收拾的人极有可能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他们不会看着别人给叶烦使绊子。

如果是这样,耿致晔就可以放心打报告。

阳历年前他把退休报告递上去。

这个节骨眼上,这份报告太突兀, 首都部队首长不得不多想,所以通知几位战友开个碰头会。大家一致认为耿致晔的家人受到人身威胁。

阳历年最后一天, 耿致晔收到总部的电话。

耿致晔以为他的报告批了,欢欢喜喜过去跟首长们告别, 结果被问是不是叶烦的公司遇到什么难处。

耿致晔懵了。

见他这样, 几位首长才意识到他们草木皆兵想多了。

耿致晔的背影跟四十来岁正值壮年的军官差不多, 也没听说他身体抱恙, 怎么突然想到退休呢。政委就问耿致晔是不是哪个私企高薪挖他。耿致晔认为大家都知道他家情况, 直言没这事, 他家不差钱。

首长特意命人查过,耿家就一张明牌——叶烦。既然不是因为叶烦,也不是因为待遇, 他儿子女儿啥事没有,政委心说, 难道只是想休息。

“是不是最近太累?”

耿致晔道:“以我的年龄该退休了。”

政委不禁说:“那我也该入土了。坦白交代, 因为什么。”

“这些年家里家外都是我爱人,也就是叶烦操持, 我想——”

政委脸色骤变,耿致晔住口,心说我说错了吗。政委指着他,咬咬牙:“以前大家调侃你赘婿,我当大家羡慕嫉妒你。可你竟然因为这种理由退休,知不知道过几年退休你的待遇有望大幅提升!”

耿致晔点头:“可我家——”

“不差钱!”政委打断。

耿致晔不敢点头,“那这事——”

“太突然,我们需要开会商讨。”

耿致晔道:“我上面还有——”

政委再次打断:“你是副职,这次自查却让你出面,知道为什么?”

“知道。”耿致晔部正职去年就到了退休年龄,他想平稳落地不想得罪人。

政委实话说:“他的退休申请已经得到批准。你一走群龙无首,让我亲自去你军坐镇指挥?”

耿致晔不禁说:“这么快啊?前几天我还看到他在办公室,我以为怎么也要撑到两会结束。”

“你以为的多着呢。”

耿致晔把嘴边的话咽回去:“那我这事——”

“回去等消息!”

耿致晔呼吸一顿,一动不动跟没听见似的。政委气得瞪眼,耿致晔立刻起来敬礼告退。

晚上到家,叶烦看到耿致晔盯着电视机发呆,到他身边问:“干嘛呢?”

“我好像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叶烦:“比如?”

“上面突然禁止经商一时间肯定有很多人有意见。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不想出面得罪人。”耿致晔道,“听说有些人趁机转业继续做生意。上面在用人方面有点捉襟见肘,可我倒好,迎头直上,一个月把我军问题全部解决,该转业转业,该劝退劝退,宛如秋风扫落叶。”

叶烦想笑:“你以为你军的事情解决上面就会让你离开?”

耿致晔挠挠头:“越想越像弄巧成拙!这可怎么办啊。我现在办的军官家境最好的也没法跟我比。要是把我提上去,那就不是拍苍蝇,而是打老虎。”

“怕了?”

耿致晔哼一声:“我怕什么。”顿了顿,搂住她,“我怕连累你啊。多年心血付之一炬,我只是想想就难受。”

“小看我了。”叶烦道,“我公司这些年虽然没捐过钱修过路,但帮助过有关部门,还一直支持科研单位,给国家节省了许多人力财力啊。上面不会让我倒下。尤其得知外企给我八十亿我都没动心的情况下。”

耿致晔扭头盯着她问:“不是安慰我?”

“想什么呢?我累一天回来安慰你。”叶烦拿掉他的手,“起来!都冬天了,在这儿伤什么春悲什么秋。”

耿致晔撑着膝盖起来:“那就顺其自然!”随她到院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说外企,外企没买成你的公司就这么算了?不符合他们一贯的强盗做派。”

叶烦:“找过我师兄管理的公司,但人家是国企,怎么可能让他们参与进去。也找过别的电脑公司,但给太少,还在谈。”

耿森森洗好手出来正巧听到这句:“是不是业内同行知道咱们公司值多少钱,比照咱们算他们公司市值,而外企还不知道这事,给的价格跟他们心理预期比起来像打发要饭的?”

叶烦点头:“听说有位同行在洋人走后大发雷霆,表示破产卖废铁也不卖给他们。”

耿致晔:“外企有钱,等他们回过味来肯定拿钱砸。”

叶烦:“真拿钱砸反而证明这一行有前途。谁舍得把自己的利益让出去。即便资金链断了不得不卖,也是让一部分股权。甭想拿下整个公司!”

耿森森道:“之前肯定都觉着一个公司卖十几亿不错。您对外放话百亿,谁还觉着十几亿多啊。”想起什么,不禁笑出声,“老外要知道他们谈一个蹦一个是因为您胡说八道,肯定天天咒你破产!”

叶烦毫不担心:“有专利有设备有工厂没贷款,想让我破产挺难的。”

于文桃从厨房出来:“吃饭!忙一天不累吗?回到家还谈工作!”

叶烦和耿致晔去洗手。

天黑的早,饭后才七点,叶烦打开电视,跟耿致晔看新闻。

小王和于文桃懒得看,俩人一起遛弯。耿森森想回屋,叶烦叫他坐下:“看完再走!”

“我看这干嘛?”

叶烦:“提高政治敏锐性!”

“难怪叔叔婶婶又叫叔父婶娘。真是我爹妈。”耿森森嘀嘀咕咕到单人沙发上坐下。

耿致晔没听清:“大点声!”

那可不敢!耿森森装聋作哑。可过了一会儿嘴巴寂寞,想喝茶或咖啡,担心晚上睡不着就找零食。

耿致晔见他来回晃悠心烦:“不想看就出去!”

耿森森立刻拿着芒果干滚蛋。到门口意识到他叔妻管严,说话不好使:“婶,走了啊?”

叶烦无奈地瞥他一眼。

耿森森笑嘻嘻去后面书房论坛灌水。

常言道:军不可一日无帅。耿致晔所在的部队正职退休,上面就把他提上去,像是忘了他打过退休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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