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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形容这种野菜馄饨的味道,我向来对鲜肉大馄饨中的肉味持保留态度,认为只有被野菜中和了肉味的肉,才是真正的香。

早在我第一次来到这块田地的时候,就发现田埂上长着很多野菜,小时候家里的长辈只要看到这个菜就会挖走,我之所以没有遵循这个传统,是因为在记忆中,这种野菜挖回去之后,基本上只够吃一顿。

我那时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块地这个事实,总觉得挖野菜这种行为,就像是窃取了什么东西一样。

如今我终于可以非常坦然地带着他们两人去挖野菜,闷油瓶自然是会的,我觉得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野味,胖子对此就比较新奇了。我们顺着田埂,挖了大概够吃一顿馄饨的量,带着回了村屋。

回去之后,我们在水龙头边上一边闲聊一边洗菜,胖子去取了臊子,剁碎后和野菜混在一起,包成一个一个薄皮馄饨,然后到灶台开始生火烧水。

和记忆中的一样,出锅的馄饨只够我们吃一碗。

野菜混在肉里,透过馄饨皮呈现出一种像葱花一样的墨绿色,我咬了一口,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模一样。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我忽然觉得无比幸福,这就是土地的馈赠吗?

似肉非肉的口感冲击着我的味蕾,我还没反应过来,一碗馄饨就吃完了,就连那种遗憾和怅然若失感,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把馄饨汤也喝得一干二净,汤里带着一股野菜的味道,仿佛是一种余韵。

胖子一边仔细品尝,一边频频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我们弄那么多野菜,基本上一半的田都被扫荡过了,也就吃这一顿,看样子所有的野菜只够我们吃两顿的。”

而且只在秋天有,我心说。这种味道,弥足珍贵,作为我第一次从土地中取得的馈赠,甚至可以加入我们私房小厨的菜单了。

可惜,这道菜永远不可能上喜来眠的菜单,我之前吃过人工种植的野菜,完全不是这个味道。

所以,我们一年只能吃两顿吧,想想又觉得有些难过。

不过,每天都是不一样的,我安慰着自己,明天继续探索这块土地,争取试一试365天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