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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明?婳原本想着, 既然他能戏弄她,那?她也要?撩拨他,弄得他不上不下, 再抽身而去, 晾着他一个人慾火焚身。

想法很完美, 但实际做起来……

压根不用她撩,身下压着的男人已是热息滚烫,蓄势待发。

这就弄得她有些尴尬, 明?明?今夜是她压着他,却生出一种骑虎难下之感。

裴琏静静平躺着, 呼吸略重, 却一言不吭。

除了?刚坐上来时, 她还会故弄玄虚地摸摸他的胸膛,或是故作妩媚地往他耳间吐吐气, 之后也不知她在磨蹭什么, 就坐在他身上不再动弹。

她不动,他身上的燥意却如同脱缰野马般肆意乱窜,又似一团干燥到?了?极致的干柴, 只要?有一点微小火星飘落其上,便能轰然燎原。

“怎么不动了??”

他终是开了?口, 那?低沉的嗓音沙哑得就像是在砂纸上反复磨砺过的碎片一般, 在这阒静帷帐间显得分外撩人, “若是没力气, 孤可助你一臂之力。”

“不…不用了?。”

明?婳听出他嗓中克制的喑哑, 也意识到?得赶紧收手, 不能再玩了?:“时辰也不早了?,你赶了?一天的路肯定也累了?, 我们还是歇息吧。”

她侧身想爬下去,腰肢却被男人的大掌一把掐住。

那?强劲的力道吓得她一个激灵,声线都颤了?:“你做什么。”

裴琏:“不是说?要?欺负回来?”

明?婳被他的掌心烫得心里发慌,“我已经欺负了?啊。”

裴琏:“何时?”

“就方?才?啊。”明?婳道:“我假装要?亲你,但我没亲。我还假装要?摸你……”

这个的确是摸了?。

至于后果?她也知道了?,正精神奕奕口口在她的后臀,吓得她再不敢摸了?。

“对了?,我方?才?还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咬回去了?!”

但男子与女子的躯体不一样,他的胸膛又平又硬,她张嘴咬了?口,便听到?他发出一声闷哼。

只那?闷哼听起来不像痛,反而有些……愉悦?

弄得她一边讪讪地松开牙齿,一边暗自腹诽这不公平,他的胸一点都不好咬。

没劲儿,没劲透了?。

“我不玩了?。”明?婳去推那?只揽在腰间的手,没好气道:“放我下来。”

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主动送到?嘴边的香肉,岂有再松口的道理。

“孤早就与你说?过,半途而废不是好习惯。”

裴琏握着她的腰,那?柔軟的触感实在叫人爱不释手,长指也不禁握得更紧:“既然你不知如何‘欺负’,那?孤便勉为其难,教?你一回。”

明?婳呆住,他教?她欺负他?

不等她反应,那?握着腰间的大掌将她稍稍托举起来,她一时不稳,双手下意识撑住了?他的胸膛:“你做什么?”

“乖,坐下来。”

朦胧帷帐间,男人磁沉的嗓音不疾不徐,那?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托到?了?合适的位置,稍顿,音色愈哑:“放进去。”

霎那?间,明?婳脑中“嗡”得一声,雪白双颊也迅速发热,这人怎么说?得出口的!

“你无耻……”她挣动着腰肢,要?下来。

“如何无耻?”

“这还不叫无耻吗?”明?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裴琏却道:“孤只是在教?你,如何‘欺负’孤。”

明?婳:“呸呸呸,这哪里是欺负,这分明?就是……”

裴琏:“就是什么?”

“就是……就是……”明?婳只觉那?抵着的口口越来越凶悍,脑子也变成了?一团浆糊,磕磕巴巴道:“就是你厚颜无耻、出尔反尔,还想拿我当傻子哄骗。”

“这叫哄骗?”

裴琏臂弯绷紧,带着她颇有耐心地磨,嗓音也不紧不慢:“是你自己主动坐上来,说?今夜一切由你把握。只你磨磨蹭蹭半晌也不得要?领,孤才?好心帮你。”

明?婳被磨得身子发軟,她本就不是什么心性坚定之人,若是再继续由他作弄,定然又要?叫这狐狸精般的坏男人得逞了?。

思及此处,她俯身,趴在男人的胸膛,小声唤了?句:“子玉哥哥。”

她知道在床笫之间,裴琏最爱听她这般喊他。

果?不其然,这声娇唤一出,男人周身那?不容拒绝的强势气场都敛了?几分。

他腾出一只手,抚上她纤薄的背脊:“怎么?”

明?婳揪着他的衣领,娇嗔道:“可我今日已经很累了,还是改日?吧。”

裴琏半点不信她这说?法,分明?方?才?还斗志满满地跨坐他身上,一副要?翻身做主的模样。

“一回。”他道,“你躺着便是,孤自取。”

“不要?。”

明?婳打定主意今夜绝不让他碰,谁叫他一回来就惹她生气。

还有之前几回,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明?明?床帷间那?般贪她,一下床却连信都不愿给她多写几句,哪有像他这样薄情寡义之徒。

她虽然喜欢他,可经过这几月的忙碌与独处,她也渐渐悟了?些“爱人先爱己”的道理。

若她事事都纵着他,岂非叫他愈发得意,觉着她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

她才?不要?。

“我不舒服……”

明?婳仍趴在他的胸膛,小指尖在之前留下的牙印上轻轻打转:“今夜不想做夫妻事。”

裴琏按住她作乱的手:“哪里不舒服?”

明?婳想了?想,道:“心情?不好。”

裴琏:“还是为先前那?事?”

裴琏指的是误会亲吻那?事,明?婳的确也想拿这事做筏子,只他说?“先前”,陡然将她的思绪拨回了?更前。

她想到?了?午后秀娘母女前来拜见的事。

这一想,当真?是半分旖旎全无,只剩一颗悲悯忧民心。

于是明?婳就把这事说?了?。

裴琏听罢,眼?底的慾念也渐渐平息,只身上还滚烫着,一时半会儿无法消停。

这般不上不下,实在磨人。

他疑心怀中的小妻子是故意折磨他,但她伏在怀中那?声轻轻的叹息,真?诚哀伤,不似作伪。

最后只得沉沉吐了?口气,将她从身上抱了?下来,又坐起身。

明?婳见他起身下床,错愕:“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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