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德川小城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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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听到韩勇的话，渐渐平静下来，有的躲在家里，有的则站在路边，好奇地看着明军士兵。朴正浩被参军带到韩勇面前，他低着头，声音嘶哑：“罪将朴正浩，愿降。”

韩勇看着朴正浩，语气平淡：“你倒是个忠臣，只是选错了路，现在投降晚了。放心，我会让你走个痛快。”

另一边王大勇的中路大军过了义州，一路向南没遇到像样的抵抗，直到德川城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这座夯土小城蜷缩在初春的旷野上，城墙不高，却插满了朝鲜的旗帜，城头上的士兵握着长枪，虽显慌乱，却没像之前几座城那样早早弃械。

“将军，德川守将叫李茂允，是光海君提拔的老臣，听说在北边守了十几年城，出了名的硬骨头。”副将李信勒住马，指着城头那个身穿暗红色铠甲的身影，“那人应该就是他，站在垛口最前面，没躲没藏。”

王大勇眯起眼，果然看见城头上有个中年男人，身形挺拔，鬓角虽有白发，却把腰杆挺得笔直，手里握着一把长刀，刀刃在初春的冷光里泛着寒。

他的铠甲是旧的，肩甲边缘磨出了毛边，腰腹处还留着一道浅褐色的旧痕——那是早年抗倭时被倭刀划开的伤疤，在朝鲜军中早成了“忠勇”的象征。

“先礼后兵。”王大勇抬手按住腰间的七星剑，“让使者去劝降，给他半个时辰考虑。”

使者骑着白马，举着明军的“免战旗”走到城下，仰头喊道：“李守将！大明大军已破义州、下昌城，朝鲜内乱已深，光海君与绫阳君自顾不暇！若你开城投降，大明保你一城百姓平安，还能荐你入大明武官序列，比在朝鲜当这小城守将强上百倍！”

城头上的李茂允没立刻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眼城下的明军阵列——玄色战袍连成一片，火炮的炮口黑黝黝地对着城墙，骑兵的马蹄在冻土上踩出整齐的闷响，那股子百战精锐的气势，压得城上的朝鲜士兵都忍不住攥紧了枪杆。

他身边的户曹判书金顺福却先慌了，这人四十来岁，身材圆胖，穿着一身绣着锦鸡的文官袍，此刻正不停地用帕子擦着额头的汗，连声音都发颤：“将军，明军. . . . . .明军这阵仗，咱们守不住啊！德川城就五百兵，一半还是刚征来的农民，连弓都拉不开. . . . . .。”

李茂允冷冷瞥了他一眼，声音像掺了冰：“金判书，德川是朝鲜的城，咱们是朝鲜的臣。当年倭人打过来，咱们没降；如今大明虽强，可哪有不战就献城的道理？岂不是让他们看扁了我们？”

金顺福被他噎得脸色发白，却还不死心，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将军，话不能这么说！大明是天朝上国，咱们本就是附属国，降了不算叛！再说. . . . . .再说您看城外那些明军，火炮一响，这夯土城墙撑不过三炮，到时候咱们俩，还有城里的百姓，不都得成肉泥？”

李茂允没理他，转身对着城上的士兵高声喊道：“弟兄们！明军虽多，可咱们身后是家眷，是粮食，是德川的每一间茅草屋！今日咱们守的不是城，是咱们朝鲜人的骨头！想投降的，现在走，我不拦着；想跟我守的，拿起弓箭，备好滚石，咱们跟明军拼了！”

“保卫我们都的家国，朝鲜国的将士们，拿起你们的刀剑.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