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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阿药婆的宝贝,这个宝贝更好。”小鱼欣喜。

明卉微笑,阿药婆的宝贝从来都不是那半支簪子,而是那支簪子带给她的牵挂,她的父亲,她的儿子。

“等我们接回阿药婆,就让她的儿子,把这支簪子亲手交给她。”

明卉刚刚只顾着看狄清扬和小黑,并没有留意到,那座茶楼的二楼,还有一个窗户一直敞开着。

窗前坐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神情疲惫,但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如果能走进去,便会看到,老人有残疾,不良于行。

而他面前的茶桌上,放着一个牌位,牌位的方向,正对着不远处的法场。

茶楼里的掌柜和伙计全都知道,这个雅间已经被这位老人接连包了几天,自从孙家人开始行刑,他便每场必到,一壶茶,几碟干果,一个牌位。

每一次,他来之后,便让两名长随自行离去,茶馆打洋时再来接他。

他和那个牌位,看着孙家人千刀万剐,看着孙家人被砍下脑袋,他们不想错过每一个孙家人屁滚尿滚的惨状,也不想错过每一个孙家人凄厉惨烈的哀号。

为了这一刻,他们等了很久,也做了很多。

老人一直坐在这里,他救过皇帝,可他却救不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女。

好在他没有放弃,他一直在推波助澜,那个是叫霍警吧,呵呵,谁知道是孙家哪个的种,但那歌伎说是大爷的,便就是大爷的。

他做过的,又何止这一件,比如看到焦远逵的那个路人,比如白灰山上被黑马踢伤的那个小伙子,比如平原郡王府里的下人。

那个叫霍誉的小伙子很能干,霍展鹏比他有福气,一群假儿子,但最能干的那个,却是真的。

老人笑了,他看着那一个个痛哭赴死的人,笑声朗朗,似乎他还是当年那位龙威虎胆的尤伯爷。

直到孙家死了最后一个人,他还坐在那里。

茶楼要打洋了,长随过来催促,敲敲门,门没关,长随走进来,却发现,那位孤独的老人,怀抱着那个牌位,已经溘然长逝。

……

晚上,霍誉回到家里,明卉和他说起看到霍誓的事。

“他现在在做什么?我原本以为他已经不在京城了。”

霍誉面无表情:“他去过保定。”

明卉一惊:“去过保定?”

“嗯,不想让你操心,我便没讲。可能因你是保定人,他便猜测霍谨去了保定,他找过去,也找到了明氏私熟,刚好是下学时间,他拉住其中一个孩子打听霍谨,那孩子说同学里没有这么一个人,他又问有没有明家的亲戚,是从京城来的,那些孩子全都大笑,他们都是明家的亲戚,其中有一对兄弟,幼时长在京城的外家,现在读书了才回保定,霍誓仔细看了那两个孩子,确定不是霍谨,又在保定住了两天,最终悻悻而返。”

明卉笑道:“他虽然没能找到霍谨,但今天去过法场,应该正在庆幸吧,庆幸孙家没有把他认回去,否则,这次跪在霍警身边的,就是他了。”

想了想,明卉又问:“对了,我就是觉得很奇怪,你说,孙家为何没有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