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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总一脸莫名其妙, 完全没听懂的样子,蹙蹙眉,“什么阿尔法?什么小鸟?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副本做任务很耗精神, 死亡威胁又让人压力很大,也许你幻听了?”

他建议,“去休息吧,睡一觉就好了。我也要出去了,外面还有很多事等着。”

仍旧是霸总安排工作的语气,说完就走了。

宁鸽观察着他的表情,心中奇怪。

他看起来坦荡自然,完全不像装的。

宁鸽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宁鸽当然不是幻听,无论他承不承认,他绝对说了。

他和宁鸽一起下副本, 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完全不熟, 没有理由叫她“小鸟”。

更何况,他还说了那句关于哨兵向导的奇怪的话。

这个系统里, 从疑似哥哥的陆镌, 到神神叨叨的卫决, 到会突然胡言乱语的谭总, 甚至回溯源头, 宁鸽很不合理的觉醒,每一件事都透着奇怪。

到这个时候, 宁鸽已经不再想着简单地找一个山清水秀的流转型副本藏起来了。

这个无限流副本世界隐藏着的秘密, 比她原以为的还要多, 也许挖出谜底, 就能给自己找到真的出路。

宁鸽不怕继续做随时会死的副本任务,也不怕找出真相,就像上次在球母里,裴寒说过的那样,如果只会逃避,一辈子躲在球母里,连突破第一层世界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突破第二层世界呢?

有人用手指点了点宁鸽的头顶。

宁鸽回过头,是裴寒跟过来了。

宁鸽按住头顶,“干嘛点我头?”

裴寒有点委屈,“你说的,不让我弄乱你的头发,我发现碰你的头顶正中你一直没什么意见。你找他有事?”

他也看到谭总了。

“对,我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宁鸽告诉他,“因为他刚才扫描离开副本前,叫我‘小鸟’。”

裴寒的神情立刻变了,他当然也记得还有个人叫宁鸽‘小鸟’,就是上次的卫决。

裴寒问:“他怎么说?”

“他说他根本不记得他说过。可是我绝对没有听错。”宁鸽回答。

裴寒想了想,“卫决那个人很奇怪。说不定有某种特殊身份。”

宁鸽问:“某种?哪种?”

裴寒说:“也许是和系统有关的某种身份?”

宁鸽的心跳了一下,他在说拉姆达吗?他也知道拉姆达?

裴寒沉吟片刻,才说:“不知道。”

讨论无果,两人一起去乘扶梯上楼。

无论裴寒和陆镌真互殴的话谁会赢,宁鸽还是乖乖地坚持回了休息舱,开始例行睡她出副本后必然要睡的长觉。

昨晚是睡到一半,被那个向导女孩进入精神域叫醒的,完全没睡够,宁鸽要把觉补足。

长长的一觉,像死去一样安稳,完全没有梦。

睡够了,宁鸽换好衣服出了休息舱,想上楼去找裴寒他们,结果一关门,就发现休息舱的舱门外面贴着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上面写着:我出去有事,门卡留在——

接着是整整两排上下错落的小点点,密密麻麻的。小点点正下方,还画着三个小方格,两黑夹一白。

宁鸽:“……”

保密效果还不错,别人就算看见,也未必能懂。

看到这种密码,要是不解出来,宁鸽浑身都不舒服。

应该也不难,裴寒在上一个副本说过,这种小点点是盲文的数字。

宁鸽去咨询台借了支笔,把数字标上去,是长长的两整串。

上面一排是“221455196131524519161620”。

下面一排是“22112122212222”。

宁鸽盯着两排数字想了想,找到了这两组数字之间的关系。

上面那排数字刚好是二十四位,下面那排加起来的和是二十四,所以下面的数字很可能是上面数字的分段标识。

如果是的话,1就表示一位数,2表示两位数。

按下面那排数字的1和2把上面那排数字分段切开,上面的数字就会变成:“22,14,5,5,19,6,13,15,24,5,19,16,16,20”。

拿到的数字规律很明显,每一个都不超过26,应该是字母。

宁鸽按二十六个字母序号,换成字母写了一下,“vneesfmoxesppt”,什么都不是。

难道字母不是正序排列编号的?

不过下面还有个信息,就是三个黑白黑的小方格。

这是他在球母那个副本中,解二维码时用过的掩码。

他说过,掩码的目的是像面具一样,把原码遮住。

黑白黑三个格子代表的掩码是棋盘格,对一横排数字来说,就是10101010……

问题是上面那排表示字母的数字不是二进制,他要怎么把掩码加上去?

也许是硬往上加。

那么想去掉掩码,就是减掉掩码,宁鸽按棋盘格黑白相间的规律,每隔一个数字,减掉1。

这样数字串就变成了“21,14,4,5,18,6,12,15,23,5,18,16,15,20”。

这次再翻成字母,就是“underflowerpot”。

在花盆底下。

宁鸽磨了磨牙。不知道是哪个花盆,先从最可能的找起。

两分钟后,宁鸽上到顶楼,在裴寒房间外的那条酒店走廊里,看到了人高的绿植,每隔几米就有一盆。

宁鸽像做贼一样,等着走廊上没有别人经过的时候,悄悄把每个盆栽绿植的花盆都挪开看看。

偷偷摸摸的,像个神经病。

终于,在走廊转角的一盆下面找到了房卡。

他就放在这儿,也不怕酒店清洁工不小心收走。

解完谜题,宁鸽心情愉快,用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房卡刷开房门。

他的房里没有人,他不在,欧文也不在,大概真的都出去了。

只有宁鸽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吃饭时间,还有人送餐过来,说是早就订好的,裴寒什么都想到了。

这天过得十分舒服。

第二天中午,裴寒回来时,一开门,就知道里面有人。

她果然在,正在浴室里哼着歌洗澡。

裴寒笑了笑,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又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她唱歌,才扬声说:“我回来了。”

他怕她以为没人,不穿好衣服直接从浴室出来,两个人就尴尬了。

他一出声,宁鸽的歌声立刻来了个急刹车,浴室那边安静了片刻,她的声音才传来:“好。”

裴寒心想,她还是在尴尬。

平时她连话都不算太多,更不用说唱歌。她大概不太好意思让别人听到。其实很好听。

裴寒向后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随便翻出部老片子,声音开得很小。

她又鼓捣了一阵,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房间里安静而舒适,好像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没有副本,没有系统,只有他在客厅看老电影,她在浴室吹头发,安宁静谧,阳光正好。

裴寒又看了浴室那边一眼。

如果直接把房卡留在前台,她未必肯上来取。

可是如果给她一道谜题,她绝对会把谜题解出来,千辛万苦地找到房卡,十有八九还会住进来,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

拿一道谜题做诱饵,小鸽子就自己拍拍翅膀,飞进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欧文也回来了,进门就问裴寒:“来了?”

他也知道裴寒的小鸽子捕获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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