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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和花花可不知道点点、团花是谁,反正看着脸盆里的小金鱼,就是张嘴大叫起来:“汪呜,汪呜!”

这语气一听就很是愤怒,满含敌意,末儿不由有些沮丧,不过还是很快下定了决心:“好吧,既然你们不喜欢,那就算了!”

“那点点它们你怎么办呢?”顾晓问道。

末儿伸手摸了摸白白和花花的头,有些没精打采地说道:“既然不能养在屋里,那还是还给辅表哥吧!”

顾晓想了想,说道:“其实鱼儿也喜欢更加广阔的水域,它们在鱼缸里面,稍微摆几下尾巴,就要碰到头,不得不转弯,只能在一丁点大的地方转悠,既然如此,那么,将它们放生到府里的河里,等到夏天你们去水里采莲蓬荷叶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看到它们,你说好不好?”

末儿听了,顿时高兴起来:“我记得河里要好多大鱼,也有红色白色的,应该就是小金鱼它们的长辈了,这样小金鱼它们也算是回家了!”

哄好了末儿,顾晓也松了口气,然后便说道:“那咱们先梳洗一下,吃了饭,一起送小金鱼回家,行吗?”

末儿用力点了点头:“好,吃过饭就送小金鱼回家!”

“什么回家?”说话间,徒嘉钰也过来了,正好听到末儿的话,进来一眼就看到桌上那个脸盆,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猜出来只怕昨晚上出了什么意外,再看看正围着末儿打转的白白和花花,不由笑道,“是白白和花花闯祸了吗?”

末儿其实心里头之前也有些怪白白和花花,但是徒嘉钰这么一说,他反而维护起来,说道:“白白和花花才没有闯祸,它们只是难过了!”

徒嘉钰很快从丫头们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看着白白和花花的眼神不由有些惊讶,他在弘文馆的时候,听他那些堂兄们说养了什么细犬,猎狗之类,以后打猎的时候可以带着,他们一下子养不少猎犬,但却没听说有像白白和花花这样嫉妒心的,这简直不像是狗,竟是跟人有些相似了。

顾晓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跟两个孩子一起吃了早饭,就叫人抱着脸盆,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花园,将几条鱼倒进了河里,几条小金鱼很快一摆尾巴,就游到了水深处。

瞧着几条小金鱼一点也不留恋的样子,末儿忍不住扁了扁嘴,不过也没完全表现出来,而是蹲下来又摸了摸跟过来的白白和花花,说道:“这下可以了吧,以后可不许那样了,你们要是不喜欢,就跟我说,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徒嘉钰忍不住笑道:“白白和花花是狗啊,它们可不会说话!”

末儿却是固执地说道:“它们会跟我说的!”

徒嘉钰见末儿这般,便也不再多说,顾晓站在一边,只是含笑看着,并不发表什么意见。

将这事解决了,他们也该出门了。

今儿个是庆王府的年酒,庆王是宗正,因此每年请年酒都排在前头,便是当年一干皇子都在的时候,也没人会跟庆王争这个先。宗室里各家对庆王府的年酒素来也是极为捧场的,能去的都会过去。

之前徒宏远还在的时候,庆王府的年酒,顾晓也都是会过去的,今年除服头一年,自然也不能例外。

顾晓对平王府的定位就是做宗室里头的边缘人,不要冒头,也别落后,去赴宴也是一样,去得不早不晚就可以。

隔壁雍王府并没有和平王府一起出发,主要是因为雍王妃没有出来,她前几日累得狠了,因此早早就跟各家说了,正月里的年酒就都不去了。各家也知道雍王妃的情况,自然都很体谅,不会因此生出什么不满来。

顾晓一个做弟妹的,总不能跟上面的大伯子同行,所以早就跟雍王府说好,到时候只叫徒嘉钰跟着徒嘉珩,她带着末儿去后头。

除了庆王府之外,像是宗室里头一些血缘关系已经远一些的王府,顾晓接下来便不去了,只叫徒嘉钰先去雍王府,然后跟着雍王父子一起出面就行。

比起雍王府和平王府,庆王府距离皇城更近一些,地段也好,面积也大。这也是难免的事情,开国那会儿封王的宗室,占的便宜总会多一些,越往后,宗室的待遇只会更差。

庆王能做宗正,也是因为他素来与人为善,对各家都比较客气,在宗室里头名声很好。

顾晓带着两个孩子到了之后,发现门口迎客的就是庆王府的子弟。庆王孩子多,最大的孙子都已经成婚了,最小的儿子也才比徒嘉钰大两岁,这会儿被派出来迎客,自然是人手充足。

徒嘉钰就被庆王府同辈的一个族兄引到了前头,庆王府还专门安排了暖轿,接了女眷和孩子往后头去。

顾晓之前对庆王府的情况也就是有个印象,并没有实质意义上的感受,这会儿亲眼一见,不由就咂舌起来。

难怪庆王占着宗正的位置不肯撒手,就他们府里这人口,庆王一旦不在了,除了世子这一支之外,其他各支哪怕不至于落到精穷的地步,也得数着银子过日子了!

庆王如今年纪可很是不小了,却还总是忙前忙后,半点不敢忤逆了圣上的心思,生怕得罪了圣上,回头影响到子孙封爵,叫子孙日后过不下去。

府里头主子多,下人自然也多,尤其是这样的场合,更是得将排场撑起来。

顾晓从来比没有这一时刻更加认识到,宗室少生优生的重要性,都像是庆王府这样,朝廷要是不约束宗室封爵,那真的是要被宗室拖得精穷的。

心里头胡思乱想,很快暖轿就到了二门外。

二门外同样已经有人在等候,孩子多的好处就是府里头女儿媳妇也多,这会儿府里几个儿媳妇在二门那边迎客,见得顾晓带着末儿下了暖轿,就过来行礼。

顾晓虽说年纪小,辈分在庆王面前也不算高,得叫庆王一声叔祖父,庆王的儿媳妇放在顾晓面前,都得叫一声婶婶。但是,顾晓品级高啊,太妃的品级比起亲王妃还略高一级,当然,也就是名义上的,实际上待遇是一样的。

而庆王府里,除了世子妃有个正经的诰命之外,其他人身上连个诰命都没有,在顾晓面前自然充不出长辈的款,都表现得比较客气。

花花轿子人抬人,她们客气,顾晓还要客气,只叙家礼,以“婶”呼之,一下子,气氛就愈发融洽起来了,看着末儿乖乖巧巧的模样,一个个都表现得颇为喜爱的模样。

等到进了正堂,里头已经来了不少人,又重新见了一圈礼,这才重新排了座次,各自落座,丫头们又赶紧上茶。

庆王妃看起来是个和气爱笑的老太太,她都是做曾祖母的人了,心态也很好,这会儿瞧着末儿,就叫人将准备好的礼物拿过来,是一个金项圈,口里说道:“可怜见的,上次你过来,这孩子还在你肚子里呢,如今都这么大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呢,快收着吧!”

顾晓连忙带着末儿谢过,直接就将金项圈打开,给末儿戴了起来,笑道:“今儿就偏了叔祖母的好东西了,叫别人一看,还当我故意素着,叫叔祖母破费呢!”

庆王妃笑道:“你这孩子,这话怎么说的,这孩子得叫我一声曾叔祖母呢,我这个做曾叔祖母的,给个项圈又怎么了!”她在宗室里头辈分高,各家小辈过来,怎么着都得给一份压岁钱,末儿头一年过来,这才给的丰厚了一些。

当然,庆王府的情况大家也知道,人口多,其实并不算很宽裕,因此,拿了庆王府的东西,除非是刻意来打秋风的,否则的话,都会想办法还回去,要不然的话,庆王管着宗人府,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落到他手里了,何苦占这个便宜呢!

因此,等着之后有人说闲坐着无聊,不如一起抹骨牌的时候,顾晓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