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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两个主子都只打算混日子,这些侍卫便先派人到前头巡视了一下,选了个应该没什么危险的方向,就往那边去了。

当然,没危险也不能是什么都抓不到,不多久,便有侍卫驱赶着几头慌不择路的黄羊过来,徒嘉珩和徒嘉钰各自拉弓搭箭,对着那些黄羊便射了过去,其他侍卫也跟着放箭。

那几头黄羊应该也不是野生的,被养得膘肥体壮,反应速度很一般,一轮下来,竟是个个都身上带箭,有两头直接倒了下来。

几个侍卫又补了一轮箭,徒嘉钰带着的两条猎犬原本还想要上前,却直接被下人拉住了,别自己凑到了箭下!瞧着那几头黄羊都不动了,几个侍卫过去将那几头黄羊丢到大车上,旁边人便开始恭喜徒嘉珩和徒嘉钰:“恭喜世子(小王爷),旗开得胜!”

两人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自己水平,果然不是打猎的料,被这些侍卫夸得都有些脸红,又有些兴奋,便说道:“走吧,咱们再去打点东西回来,若是能打到几只狐狸,回头做个围脖也好!”

堂兄弟两个本来也没打算露脸,因此只是一径寻了个比较开阔的地方去了。

而徒宏憬那边却是不同,他既是打定了主意,要拿个头名,自然得奋发一把才是!他们每个人总共平均才带了不到十壶箭,要是只打什么兔子獐子之类,那便是一箭一个,也算不得什么,总不能弄个几百只兔子回去,这不是惹人笑话嘛!

好在之前徒宏憬就已经跟铁网山围场上的人打了招呼,叫他们放出几样猛兽出来。

这会儿已经入了冬,熊差不多已经冬眠了,而且,熊不比其他动物,它们在夏秋季节的时候已经养足了膘,所以你便是饿它几日,依旧凶猛,甚至还觉得能趁机再吃上一顿,好多积累一些能量,免得冬眠半途饿醒。

所以,围场的人放出来的就是野猪和老虎,另外还有狼。

徒宏憬选择的方向就是围场的人指的方向,身边的侍卫带着的也不仅仅是弓箭,还有专门用于猎杀猛兽的骑枪。这玩意是精钢打造,借助于马的冲力,甚至可以刺穿薄一点的铁甲,更别说是兽皮了。

走出不多远,他们一行先遇上了一头落单的梅花鹿,徒宏憬不免想起了逐鹿之说,不免兴奋起来,也不叫其他人放箭,自个就一箭射出。

不过很可惜,他真不是那种神箭手,箭支直接从那梅花鹿的头顶飞了过去,不光没射中,还将那头被养得痴肥,并无多少危机感,还在那里扒拉枯草的梅花鹿给惊着了,当下拔腿就跑!

徒宏憬脸一黑,呵斥道:“拦住那头鹿!”

那些侍卫倒也没有嘲笑徒宏憬的意思,别说是活物了,就是个固定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射中的。因此,大家呼喝着驱马上前,拦住了那头倒霉的梅花鹿的去路,这回徒宏憬也不托大了,直接叫身边的侍卫齐射,终于将那头梅花鹿拿下了。

一个侍卫说道:“王爷,既然遇上了一头梅花鹿,可见附近应该还有鹿群,不如咱们先将那个鹿群引来拿下吧!”

徒宏憬琢磨着这么大一块地方,去寻长了腿会走路的猛兽也不容易,先打几头鹿热热身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说不定鲜血也会引来一些猛兽,岂不方便?当下便答应下来:“你说的是,那便先猎鹿吧!正好弄些鹿角回去做装饰!”

几个侍卫当下取出专门制作的哨子,开始吹了起来,发出类似于鹿的叫声。据说这是跟女真人学的,他们是渔猎民族,为了猎鹿,就用哨子模拟鹿的不同叫声,比如说春天的时候就模拟鹿求偶的声音,各个季节都有不同的讲究。其他人都先找了地方隐藏了起来,免得惊动了鹿群。

随着哨音不断响起,不多久便有蹄声传来。

徒宏憬眼睛一亮:“来了!”

等着鹿群靠近之后,这些侍卫就从各自藏身之处钻了出来,开始驱逐鹿群。

围猎之事终究好些年不曾举行了,因此这些侍卫哪怕之前又经过一定时间的培训,但又不是实战,这会儿还是有些生疏,竟是叫一部分鹿群跑出了包围圈,好在留下来的也不少,算是收获不菲。

徒宏憬看了看天色,发觉已经不早,便说道:“先叫两个人将这些鹿送回营地,其他人继续跟本王走,今儿个,本王非要抓住几个大家伙不可!”

一帮侍卫都点头称是,将可以回收的箭回收了一拨,便开始按照之前学过的知识寻找猛兽可能存在的方向。

他们一时半会儿没找到什么猛兽,徒嘉珩和徒嘉钰倒是遇到了一只正带着几只小野猪觅食的大野猪。两人被吓了一跳,原本想要绕路,但是身边的护卫却阻止了,因为他们已经被野猪发现了,这种生物脾气非常暴躁,你要是表现出半点紧张畏惧来,人家说不定就直接冲上来了。

“世子(小王爷),请暂且退后,我等定会保护世子(小王爷)周全!”这些侍卫也不拿弓了,他们虽说没有带骑枪,却每人都带了一兜短标枪,这也是为了防止遇上大型猛兽,这会儿可不正用上了。

野猪因为喜欢在泥水里面打滚的缘故,原本就很厚的皮肤外头还有一层泥壳,就跟穿了一身盔甲一样。若是这会儿是一群野猪,他们这些人肯定直接什么都不要,打马跑路,但如今就一头大的还有几头小的,大家也就没多少畏惧之心,反而驱马迎着那头野猪奔了上去,顺势将短标枪也跟着投了过去。

那头野猪死得挺惨的,倒是后面几头小的,只有一个倒霉蛋被两根标枪击中,其他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几个侍卫拿藤条编了绳子将剩下的拴了起来,新鲜的带回去,更好整治。

徒嘉珩和徒嘉钰两个也就是一开始被吓了一跳,这会儿一个个都兴致勃□□来,徒嘉钰直接说道:“大家也辛苦了,不如找个地方,先生个火,将这野猪给清理一下,直接烤了吃吧!”

一帮侍卫觉得这两位大概是不想露头,也不多劝,能休息为什么不休息呢!他们刚刚损失了不少短标枪,要是再遇上什么猛兽,可就要抓瞎了,不如选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大家野餐一顿,吃饱了,也差不多可以返程了!

一行人很快找了个临水的地方,一帮侍卫便开始分工合作,有的去打柴,有的直接开始给野猪剥皮,因为野猪其实不好吃,怕两个小主子不习惯,就又处理了一头半大的黄羊,连那只倒霉的小野猪也一块洗剥干净。怕血腥味引来什么食肉动物,这些人直接挖了个坑,将内脏什么的给埋了,倒是将野猪皮和羊皮给留了下来,丢到了装猎物的大车上。

孙胜跟变魔术一样,拿了一个麂皮水囊出来,里面却不是水,而是茶油,然后还有盐和一大瓶府里头烧烤配的复合调味料,只看得洗砚目瞪口呆,倒是一边的周成,也从带着的食盒里头拿出一些碗筷餐盘出来,还有一个铜茶壶,将茶壶吊在火堆上就开始煮茶。

洗砚也不傻,一看就知道,只怕这俩太监是商量好的,他不免有些沮丧,又有些后悔,再这么下去,小王爷身边哪里还有他的一席之地,之前他先排挤的孙胜,如今轮到他被排挤了,就发现滋味不好受,偏生叫他向孙胜示好,他又有些张不开嘴。说白了,他自觉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本心里头就是瞧不上太监的。

有着孙胜的准备,这些侍卫们也尽情施展开来,野猪太大,不能像是黄羊一样做烤全羊,就拆解开来,切成片或者是小块,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上烤,再撒一点专门的烧烤调味料,很快香味就出来了。再配上他们之前带在身上的大肉包之类,同样在火上烤得面皮焦脆,吃起来比起刚出笼的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徒嘉珩和徒嘉钰也各自吃了一根小野猪身上的烤肋排,虽说手艺不是很好,外头还烤焦了,肉也比较柴,吃着塞牙,但两人还是硬将那一根肋排吃了下去,之后不得不拿了银牙签剔牙。

倒是那些侍卫对此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家里也不是能经常吃肉的,如今难得有机会吃个痛快,哪有放过的道理,一个个差点连骨头都敲碎了将骨髓都吸得干干净净。

这些侍卫吃得高兴,还唱起歌来,他们也不会唱什么阳春白雪的调子,唱的就是市井里头的小调,难免还带着点黄色,徒嘉珩和徒嘉钰年纪也不算小了,也听懂了一些,不免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这些侍卫都知道两个主子不是那等苛责的人,不光没有收敛,反倒是唱得愈发起劲,几乎都要手舞足蹈起来。

徒嘉钰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杯刚煮好的普洱,听着那些侍卫们粗俗的歌声,一时间竟是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结果,就在这时,一声虎啸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