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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儿拿回来的野山参,喝了补气的。”

她塞进书包里,戴上手套出了门。

且惠站在车门边,回头冲隋姨摇摇手,“我走了,天冷,您快回去。”

上车后,方普说:“钟小姐,考完准备回家过年了吧?”

她点了点头,“是啊,看看买哪天的机票。”

到了教室前,她把书包放下,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一股苦味直冲脑门,与她天天喝的中药不分伯仲。

且惠嘶一声,顿时就清醒了不少,一张卷子越写越精神。

考完,她接到幼圆的电话,问中午哪儿吃饭?

且惠一边收拾书包,用肩膀夹着手机说:“沈宗良出差去了,不在家,我们上外边吃吧?”

幼圆巴不得,她说:“好啊,吃完你陪我去爱马仕看秀吧?”

“行,反正考完试了,我休息两天。”

“那更好,晚上酒吧玩儿一趟,完美!”

她们去国子监吃淮扬菜,坐了冯家的车。

且惠想,方伯平时接送她也辛苦,能休息便尽量叫他休息。

这家店是新开的,人均消费在两千往上,贵得离谱。

且惠翻着菜谱,也不怎么瞧得懂那些菜名,随便点了几个。

幼圆也好了,把菜谱递还给服务员,“就要这些,把杨先生的存酒拿来。”

“杨先生又是哪一个?”且惠问。

她笑了笑,“就是......我男朋友咯。”

且惠噢了句,“你跟他说你芭蕾十级那个。”

幼圆托着下巴说:“他早看出来不是了!人家给我留着余地呢,他真是一个体面人。”

且惠笑着凑上前去,“那您打算什么时候,让也我见见体面人?”

“等着吧。”幼圆喝了一口热茶,“总有机会的。”

“好,那我可等着呢。”

这包间布置得雅致,但墙上那幅画不合时宜,且惠不喜欢。

幼圆从小浸淫其中,颇有些心得,她点评了句,“有点落了俗套了。”

且惠也说:“是啊,一看就是画者在作八股,山峰之间弄出这么些转折来,还是一个套子。”

画不怎么样,菜倒是意外地可口。

可能是且惠太久没吃淮阳菜的缘故,竟然吃了一整碗米饭。

吃完,她们又一起去看秀。

在VIP签到处那里,一人领了一只手工小马笔套,且惠要了蓝色的,幼圆拿了棕色的。

这一场邀了十几个VIP,高挑的模特们穿着新品,在店内走来走去。

结束了以后,有人就直接让自己的sa拿看中的衣服来试穿了。

当季新品的整体设计,还是延续了他们家的经典风格,裁剪很简约。

但很遗憾,冯小姐一件也没看上,选款的时候,象征性地买了件黑色长风衣。

她最近瘦了一点,设计师重新给她量尺寸时,且惠绕到了另一边。

她拿起一条灰色提花领带,对sa说:“这个能帮我包起来吗?”

且惠经常和幼圆一起来,这里的sa对她们两个很熟了。

sa说好,打包的时候,又笑着问:“送男朋友吗?”

她抿着笑点头,“是啊,送给他。”

幼圆要给她刷卡,被且惠拒绝了,“不要,我这里还有一点钱。”

“那你也自己留着用啊。”

“我要用什么啊,沈宗良给的卡我都没用过。”

她们在外面逛了一天,且惠直嚷着不行了,要回去睡觉。

但幼圆说不,“我们好不容易都有时间,再玩会儿嘛,去喝一杯。”

最后且惠被她带去工体北路的酒吧。

幼圆早就想来了,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她挑了个卡座,把围巾摘下来,开了瓶香槟。

她们来得早,还没什么人,很空旷。

台上有个男生在唱粤语歌,良好的嗓音条件加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深情了。

且惠拍了拍幼圆,“看啊,唱得挺好的,就是听不太懂。”

“我才不看。”幼圆啜了一口酒说:“有什么好看的。”

她回头坐好,“嗯?这又是为什么?”

幼圆哼了声:“他就是这里的老板啊,姚天麟,我前男友。我看他装模作样地唱歌,非得吐出来。”

“......那你为什么非要来?”

她看了一眼表,“等会儿庄齐也要来,她喜欢这里。”

且惠诧异道:“她哥管她那么严,能让她来酒吧吗?”

“那你怎么敢跟着我来?”幼圆看向她,“难道沈宗良管你管得不严?”

且惠信誓旦旦地表示:“他说了,他对我绝对地包容,做什么都可以的。”

人一多,她们几个小姑娘都喝了酒,吵吵闹闹的,大家都不想走了。

且惠也很放松,面上冲起了红晕,靠在幼圆肩膀上,听庄齐她们说话。

十一点多的时候,她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沈宗良发来的消息。

s:「这么晚了,睡了吗?」

且惠定睛看了很久,很难把字拼凑到一起。

她晃了晃脑袋,集中精力给他回复。

钟铁柱:「快了,正在研究老师的一篇论文,马上去洗澡。」

s:「好,不要太累了,身体要紧。」

钟铁柱:「嗯。你在哪儿呀?还是南京吗?」

发完她就放在一边。

这一阵子,沈宗良去江苏巡查,两三天就换一个地方,说不好在哪里。

几秒后,她的手机再度响起来。

s:「在你左手边第二个卡座,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论文。」

钟且惠:“......”

她扔了手机,直接栽在了幼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