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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下午从二十阿哥家回来,在大门口遇到了安康。

郎惠园第一层大门里面住的是侍卫,汽车进入大门后往里走,越过几排侍卫们住的班房才是真正的大门。安康就和这群侍卫们玩儿在了一起,里面有几个年纪大的侍卫头领给她讲战场上的杀招,还骑在马上给她演示。

海棠就让司机先把车开进去,她下车和安康一起看。有海棠在,这群人就显出几分小心翼翼。海棠笑着说:“无妨,你们耍你们的,战场上的招式只要快狠准就行了,没那么多花活儿,保命杀敌为上,又不是路边卖艺的,只要是能保命的就是好招,就该大大方方展示。”

海棠带着安康和这些侍卫们待了一下午,走的时候跟他们说:“今儿你们都表现得不错,等秋收之后世子要随着皇上去木兰,你们这一班的侍卫也跟着一起去吧。”

侍卫和属官们跟着海棠出门是有赏钱的,听了纷纷来谢海棠,海棠就拉着安康回了园子里。

路上海棠问:“怎么想起看他们在马上耍枪?”

“没事儿可做。”

“功课写完了?今儿不给你玛法调颜料了?”

“功课写完了,今儿玛法不在家,今儿董鄂家的人来请他,说是他的一个兄弟不好了。”

“不好了?”

“嗯,听着那意思是不行了,玛法唬了一条,说是他那兄弟还年轻呢,怎么就不好了,撂下刷子就跑了。”

天快黑的时候扎拉丰阿回来,海棠问:“你那小兄弟怎么样了?”

“有惊无险,五弟因为吃了放坏的饭食中毒了,好在请了个靠谱的大夫,及时给他催吐,现在算是捡回一条命。把我们几个年纪大的都给惊着了,当时看着真的快不行了。”

海棠就说:“能大难不死就是有大福气,明天让弘阳去探望他。”

扎拉丰阿点头,看着安康在院子里把白猫顶在头上逗她小弟弟,扎拉丰阿就小声说:“今儿奴才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纳殷地方的一家富察氏,拦着奴才要认罪,奴才就觉得莫名其妙,跟他说没有的事儿,咱们家连他家是谁都不知道,都没什么联系,何罪之有啊!打发他之后奴才想了想,他家的姑娘不就是被安康推倒的那个?”

海棠说:“是吗?回头这事儿问问你儿子。”

扎拉丰阿晚上就问了弘阳,弘阳把这事儿给忘了,一时想不起来,迷惘地问:“谁啊?儿子不认识这件家人啊!和安康推搡了几下?这儿子更不清楚了,那丫头没少淘气,回头您问安康。”

弘阳忙得脚不沾地,他是真没想起来,每天早上早早出去晚上天黑以后才能回来,正所谓两头看星星,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他听到一个富察氏,再听到一个安康和人家孩子推搡,以为是前些日子在园子里哭灵的时候安康又惹事了,想着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这事儿早该翻篇了,他也没力气再去训斥安康,想着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只要自家孩子不吃亏就够了。

等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哦,是那个富察氏啊!罢了,这事儿让孩子她额娘操心去吧。

弘阳吃着饭和海棠说起了最近朝廷里面的一件大事。

弘晖要修一条通往关外的铁路。这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反对的有,赞成的也有。为了这件事一群官老爷们在圆明园里面差点儿打起来。

弘阳一边吃饭一边说:“赞成的人,大家理由都一样,不赞成的人,理由就五花八门了。因为这条路要通往盛京,再向北去往吉林和黑龙江,有人说铁路坏风水,反对修建。”

扎拉丰阿说:“这真是无稽之谈,这理由早十几年前都有人说过,很多铁路不是该修还是修吗?”

弘阳就说:“以前朝廷里面反对声音小,现在大家说坏风水坏的是皇家的风水,因为盛京三陵就在盛京边上,火车从盛京路过那动静肯定大,所以一群老头说皇上是不肖子孙,让祖宗不得安宁。”

安康急忙问:“后来呢?大伯有没有把他们拉出去打板子?”

月娥瞪了安康一眼,怎么哪儿都有你,说什么话你怎么都要问一问?

但是安康没收到信号,这会正兴奋地看着弘阳,全然把朝廷争端当热闹看了。

弘阳没说话,百寿说了:“没有,不过大伯把他一撸到底,这人被侍卫抬出去的时候还在大声骂大伯是昏君呢,说什么‘不听忠言’,还说什么‘祖宗百年基业毁于昏君之手’。”

安康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拿师傅布置的功课去找大伯的时候看到的,抬出去好多人呢。”

安康羡慕坏了:“我也想去尚书房读书。”

月娥刚想说话,海棠说:“想去就去,想去读书可以,但是不能去闹着玩儿,读要读个样子出来。”

“真的?祖母你真的让我去啊?”

海棠点头:“过几日我病好了给你办这事儿。”

“祖母,你太好了。”

她对着鱼肚子夹起一大块鱼肉,夹完之后觉得太少,把鱼翻了个面儿,把另外一面儿鱼肚子上的嫩肉也夹了下来,用碟子装着送到海棠面前:“祖母,吃鱼!”

月娥总算逮着机会了:“你这丫头,整天都癫癫没个女孩子样子,你把鱼肉都夹了让大家吃什么?”

弘阳在桌子下面对着她踩了一下,月娥立即闭嘴。

海棠说:“无妨。”对安康说:“分一块给你玛法,你玛法平时也很疼你。”

安康拿着扎拉丰阿的筷子夹了鱼肉放到扎拉丰阿面前的碟子里。

扎拉丰阿说:“好了好了,玛法吃小块的,给你祖母吃大块的。”

一顿饭吃完,一身疲惫的弘阳带着几个孩子回去先睡觉,等月娥侍奉完婆婆坐车检查了各处门禁回来,他撑着疲惫困乏和月娥说:“你今儿就显得不聪明了,安康是咱们两个的头生子,咱们家嫡出的大格格,我问你,孩子是将来做个郡主好还是手握大权的封疆大吏好?”

“自然是手握大权好。”月娥这种富贵乡里面长大的人自然知道富贵的根本是什么。

“所以啊!让她去上书房读书就是一条好路子。你也别觉得她去上书房读书扎眼儿,到时候皇上必然要把嘉乐给弄回去。”

月娥低头一想,要是嘉乐也去读书安康也真的不打眼了。

“皇上会答应吧?”

“皇上也是只有一个女儿,自然爱若珍宝。放心吧,能把安康塞进去。”弘阳嘶嘶吸气,艰难地从榻上翻身起来,他这几天坐的时间久了,腰腹很酸疼。

月娥赶紧扶着他,弘阳说:“今儿不洗脚了,洗洗脸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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