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丰德楼姬昌卜卦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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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叹了一口气,祖母想跟他说什么他自己能想得到,还是那些兄弟互相扶助,让自己对大哥不要生出其他心思,这些话自从大哥回来之后祖母说了不下三遍,姬发真的不想再听了。
但是祖母召唤,不能不去。
太姜夫人这次把孙子叫过来并不是劝他们兄弟两个互相帮助,而是询问二孙子什么时候去朝歌把他父亲换回来。
“我昨天梦见了你祖父,他跟我说你父亲不好了,我特意替你们父亲卜算了一回,发现他这次要经历九死一生之局。既然朝歌的女王吐口让你去把你父亲换回来,你什么时候动身?”
姬发听了之后心中恼怒,面上又不敢显露出来,在他看来这就是祖母想替大哥扫清障碍,将自己赶出西岐。
“您先别着急,等这一次的雨求下来之后我就去一趟朝歌。”
他祖母听了之后脸上有些失望,“你早点去把你父亲换回来,他还有一命,若是不把他换回来,到时候他连这条命都找不回来了。”
姬发表面上诚惶诚恐的答应了,退出祖母的院子来到母亲的院子里。
他母亲太姒夫人问:“你祖母叫你去干什么?”
“想要让儿子去趟朝歌将父亲换回来。”
姬发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要说起来我也是想让你父亲回来,但是我又舍不得你去。”
说到这里眼泪掉了下来,背过身去擦掉眼泪,又推着儿子回去早点休息,“早点回去歇着吧,你最近经常城里城外的到处跑,看你累得都瘦了,事情都是一件一件办的,饭是一口一口吃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别为这事儿伤心难过,总会有办法的。”
姬发不知道母亲嘴中的办法是什么办法,只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没过一会儿就有奴隶过来悄悄地跟姬发说夫人派人到城门外埋伏了下来。
今天晚上从城外回来的也只有殷南风,母亲派人埋伏下来自然是要对殷南风不利。
姬发自己对殷南风也是各种看不顺眼,想着如今跟朝歌那里没有彻底的撕破脸皮,而且父亲还在朝歌城里被关押着,这个时候要是将殷南风杀了,说不定父亲也会被他们杀了。
听说了母亲的动作之后赶快去找太姒夫人,一见面姬发有些激动,“您这是要干什么?若是把殷南风得罪了,到时候消息传到朝歌,您想过我父亲会吃什么样的苦头吗?”
“我舍不得我儿子,也舍不得你父亲,所以我就想了一个法子,到时候派一个人冒充你进了朝歌把你父亲换回来,你父亲既能安安稳稳的回到这里来,你也能在我跟前不必离开,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姬发听了之后顿时明白了母亲的打算,自己从来没有到过朝歌,朝歌里面的人也不认识自己,只要没有人拆穿,说是姬发替父亲赎罪就有一个姬发去替父亲赎罪了。至于这个姬发是不是真的,谁又能证明呢?
如果殷南风回到朝歌看见了这个姬发和他在西岐认识的那个不一样,告知了公主,公主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所以也只有杀掉南风,杀掉朝歌的那些官员,这样一了百了。
这个办法虽然好,顿时姬发还有些不放心,“母亲,到时候就算是把殷南风杀了,要是还有人认出来去朝歌的那个人不是我,咱们……”
他母亲伸手阻止姬发往下说,“你兄弟那么多,与你长得相像的又不是没有,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对啊,姬发击掌叫好,嫡出的兄弟自然高贵,女奴生的庶出兄弟还有很多。让他们去一趟朝歌,他们不会不愿意去。
“母亲既然在城门外埋伏下了人马,一不做二不休将殷南风的死推到其他人头上。假姬发把殷南风的尸首送回去再告一状,他们宗室不会怀疑咱们的。”
太姒夫人点点头,“待一会儿你出去告诉城中各地居民,就说因为大旱,有些流民聚拢成土匪攻打西岐,如今被咱们杀了,让咱们城中的这些庶民们往后出行皆要小心。”
姬发听了吩咐告别母亲出去准备了。
殷南风还不知道危险降临,在陈仓侯家里面和不少西方诸侯喝酒。
晚上月亮高悬,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奴来到堂上献舞,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怀中搂着漂亮的女奴,耳听丝竹之声,又有美酒端到嘴边,醉生梦死之际早就心猿意马,就等着主人家邀请大家住下,到时候和怀中女奴春风一度,才不浪费这一刻良宵。
殷南风摆了摆手,“明日还有事,我今天晚上回西岐去。”
很多诸侯醉醺醺的拉着南风的手,让他今天别走了,大晚上的骑马太不安全,若是马失前蹄,整个人跌下来了跌的头破血流可就不好看了。
殷南风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要是放在平常我就不回去了,但是我昨天接到了朝歌送来的诏书,要册封新的西伯侯,诏书就在西岐城放着呢,我明天要拿着这诏书跟你们说谁是西伯侯,今天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得回去了。”
大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刚才还窝在诸侯怀中的女奴全部被赶了出去。
就有人小声地问殷南风,“这新的西伯侯是哪位?”
南风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反正不是西岐的那几位,跟你们说实话,公主对于姬昌他们家颇不高兴,一开始的时候姬昌前去朝拜,各家把嫡长子带过去面见大王太子和公主,他们家就他一个人去了,去也就算了,路上磨磨蹭蹭了那么长时间,其他地方的诸侯都来了,只有你们西边二百诸侯磨蹭到最后才来到了朝歌。比你们路远的有的是,比你们路上难走的也有的是,就你们……”
说完打了一个酒嗝。
就有陈仓候扶着他,在他的后背上拍了几下,“将军别生气,我们也是没办法,姬昌走的慢,我们作为属下也不能走得太快不是。”
南风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等我明天给你们宣读诏书。”
既然明天有大事,那今天晚上不能再有歌舞夜饮了,其他人都睡不着,自认为有实力的人更是心中七上八下。
统帅西方二百诸侯,这是极大的权利,而且西伯侯的位置父子相承,一旦握到手里,除非是德行太差,差不多能太太平平的一直做下去。
不少人赶快站起来送殷南风出门,殷南风带来了不少将士,驾着他的胳膊到外边儿乘马去了。
但是从背影看,殷南风走路跌跌撞撞的,要是骑马肯定出事儿。陈仓侯作为主人,赶快让人把一辆出行用的马车拉了出来。
虽然颠簸一些,但是比他从马上栽下来要强太多了。殷南风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这马车,说是马车,前面绑上马就是马车,前面是人拉着,就是架子车。
跟着南风一块儿来的人看他喝的有些晕头转向,直接把南风放到了架子车上,众人在门口看着这一群人骑在马上打着火把离开了陈仓往西岐去了,直到看不见火把的光芒了,众人才敢纷纷交头接耳。
“没听说朝歌指定了西伯侯的人选呢。”
“此一时彼一时,公主看着好说话,霸道起来不比大王弱到哪里去,她想让谁做西伯侯,根本不会听群臣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吵闹。”
“诸位不妨猜猜看,咱们当中谁是明天的西伯侯。”
周围的人一听哈哈大笑,干嘛要猜呀?明天就能知道了。众人又说笑了几句,离得近的各回各家,离得远的就在陈仓候这里住下。
陈仓候回到家里之后,他的儿子们赶快围了上来。
“父亲,西方二百诸侯里面,咱们家也算是排在前面的,明天的诏书上会不会是咱们家?”
“这不好说呀。”
他其中一个儿子就问陈仓候,“要是今天南风将军回去的路上被人打劫了,明天没办法宣布怎么办?要是西岐那边走漏了风声,西岐的人把诏书藏起来了怎么办?”
陈仓候一听心想这果然是个事儿,“刚才就不应该让南风将军就这么走了,一定要让他留到明天才能回去,要不然要出了事谁都推不干净。”
因为刚才喝了酒,每个人的脑袋都晕晕乎乎的,再加上被这样一个消息一刺激,根本就没有以往思索的那么周全。陈仓候脱了一半的鞋子又重新穿上了,赶快让人把与自己关系好的几位诸侯请了出来。
几个人还没开始商量,这府邸里面住的其他诸侯已经听说了消息,心想你们几个围在一起想商量什么大家伙都知道,别看借住在陈仓候的家里,西伯侯的位置可是关系到子孙后代的,这个时候可不是推让的时候。要是有什么悄悄话大家一块说,你们在这里分出个内外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诸侯们都这么想,好多不请自来,直接涌到了陈仓候请人的院子里。
看到满院子的诸侯,陈仓候心里面苦笑了一声,“我今天请几位来,有件事想跟大家说,假如南风将军今天路上出了意外……这诏书是从朝歌送过来的,若是西岐那边走漏了什么消息……”
“您的意思是说,有人会在路上害了南风将军?”问这话的是一个青年,封地在共东,人称共东侯,“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胆?南风将军是殷商的宗室,如今身上还兼着公主给的差事……”
他的话没说完大家伙都把目光从他脸上收了回来,心想这家伙就是个棒槌。
人群当中就有人说:“不如咱们派人跟在后面,要是南风将军安安稳稳地进了西岐也就算了,要是路上有一个磕磕碰碰,咱们也能及时把人抬回来。”
这个办法不是不行,就是害怕南风将军那边恼了起来,万一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最有希望成为西伯侯的几位诸侯不好下定主意,就害怕到时候做了什么让殷南风不高兴的事,殷南风那张嘴一歪,明明是落到自己头上的西伯侯变成了别人的,他找人把竹简上的字刮掉重刻,回到朝歌之后只管跟公主说某些人为什么不适合做西伯侯,公主又不管这一些细节,只要有一个西伯侯就行了,这就是到嘴的鸭子飞了,到头顶的西伯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