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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看着那个被划破的帆布包一时间居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那个小偷运气不好吧,那大玉龙是挺值钱,遇到古玩行里懂行的买家卖个几百万不是问题,说运气好吧……要是他放着不管,大概率那小偷最快马上,最晚今晚就得倒霉,而且不是一般的倒霉,活生生吓死都是有可能的——说他能忍住不把大玉龙拿出来放在手上把玩,郁宁是不信的。

没见着郁宁和周大奶奶都不带直接碰那大玉龙的么?就是怕那大玉龙与人的皮肤直接接触后,沾染那大玉龙上凶煞的气场……大玉龙通体鲜红,又圆润透亮,又凶成那副德行,那红色怕是血沁的。

所谓血沁,就是玉器埋藏于血肉尸身之中,经过时间熏陶,血沁入玉器之中形成的颜色。虽然说现代科学证明玉器血沁是由于土壤或者陪葬品之中的铁离子氧化分解游离进入玉器的,但是人们大多时候还是更愿意相信是人血造成的血沁。

但是按照风水界的规矩来说,什么血沁不血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墓主似乎是含冤而死,阴宅风水九成九也是大凶,这枚大玉龙被长期浸在戾气与煞气之中,自然而然成了一件凶煞之物。人本身的气场若是被这样的气场沾染了,轻则诸事不顺血光之灾,重则当场身亡都是有可能的,那人估计还会觉得是厉鬼索命来了——在那样的气场下看见个把幻觉什么的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且不说有没有鬼,那样的凶煞之器长久伴于墓主身边,记录一点墓主的气场也是非常理所当然的,若是时机合适,现任主人又被凶煞之气影响,从而见到墓主气场的幻影也不是说不过去。

总而言之,那大玉龙真的是个要人命的玩意儿,郁宁当着周大奶奶的面不好说,到底是别人送他的见面礼。他本来是打算着等到自己玩腻了就转手送到博物馆把这东西上交给国家保管的。

旁边的摊主凉凉的说:“小哥,我看你也别去追了,追不到的,那偷儿不是我们这旮沓的。”

摊主的意思是,小偷并不是盯着这大玉龙的行内惯偷,而是不知哪里游走来的随机下手的偷儿。郁宁听了往后望了望,刚刚那个中年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想追也没地方追去。他看了一眼提醒他的摊主摊子上的东西,无奈的说:“倒不是其他,被他偷走的那件东西有点凶煞,我怕一个不好出人命。”

“还是件凶物啊?”摊主嘟哝说:“怪不得用不渡那个老秃驴开过光的盒子装了……”他说到此处,他道:“那你就更不用追了,最迟明天早上,人估计就得跪在你面前求你救命,小哥你还是回去吧。”

郁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还是打听一下吧。”

“怎么打听?”摊主饶有兴趣的说:“我都说了他不是我们这旮沓的……估计没人认识。”

“我有法子。”郁宁自信的说道。说罢,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当着摊主的面打了个电话给110。“喂?您好,是110吗,我要报案,对地点在风水街上……”郁宁看了一眼旁边的铺子的招牌:“留琴阁的外面……对对对,被偷了一个工艺品……你们这就来?好的,我在原地等你们。”

说罢,郁宁挂了电话,十分自来熟的问摊主讨了个小板凳往他身边一坐,等警察。

摊主目瞪口呆:“你就这法子?”

“不然呢?”郁宁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说:“我们这种小青年出门旅游,有困难找人民警察帮忙,有什么不对吗?”

“……”摊主尴尬的笑道:“没问题没问题。”

郁宁坐下还没十分钟,就有两个片警到了跟前,眼睛左右看了看,还没等郁宁站起来,就走到了郁宁跟前:“是你报的案吧?”

“对对,警察同志。”郁宁站起身,礼貌地把小板凳还给了摊主,片警挥挥手说:“得了,看清楚贼长什么样子吗?”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警察:“这个是我们肖像科的同事,刚好在这里就一道过来了,你被偷了啥?什么工艺品?多少钱买的?什么样的?”

“一千块钱,一个玉制品。”郁宁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数字,免得对方不当一回事儿。他又调了一张网上的红山大玉龙的图片给片警看:“就是这个东西,不过我那个是红色的,巴掌大,盒子是榉木的。”郁宁沉思了片刻说:“那个偷儿穿了一件咖啡色的汗衫一条黑色的热裤,挺瘦的,中年,眼睛很小,其他地方都挺普通的。”

一旁那个肖想科的同志拿了支笔唰唰唰的在画,问道:“什么发型?”

“好像是板寸头。”

“那还有什么特征不?”

“记不清了。”郁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十分不厚道的拖摊主下水:“您问问他?他也看见了。”

摊主敢怒不敢言的看了一眼郁宁,站起身来赔笑说:“我看见的和这位小哥说的差不多,那个额头而是故意撞了一下郁小哥的,我老赵在这里摆了二十年摊,从没见过他,他不是我们这一旮沓的人。”

片警没忍住道:“呦呵,还是个捞过界的。”

郁宁问道:“那我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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