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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逐利,这些盐商们自然不肯自掏腰包,便会想办法提高盐价,以次充好,盘剥百姓,如此一层一层下来,老百姓们哪里还会有好日子?

是以,问题的根源不在盐商,不在贪官,不在朝廷,而在朝廷赋税的来源单一,过分依赖盐税,尤其是南州与中州的盐税。

唯有从根源上解决掉问题,百姓才能真正安居乐业,否则今日杀了杨家,明日还有李家,后日还有高家,杀一个来一个,杀两个来两个,非把人给累死!”

一口气说完,宋景辰停下来喘了口气儿,颇有点儿兴奋地道:“爹,太子殿下登基是好事呀,我哥哥乃是从龙之臣,想必太子不会亏待他,尤其当下用人之际,他若亏待我哥,谁还敢对他死心塌地呢。

还有赵敬渊,他自幼陪太子读书,与太子是从小结下的情谊,深得太子殿下看重。

我哥哥与我好兄弟俱都是太子,不对……是皇帝陛下的左膀右臂。

如此,我若想做什么事岂不是比从前更便利?”

宋三郎:……

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三郎抓住景辰的话头,问他:“你想做什么?”

宋景辰凑近宋三郎,神秘兮兮道:“爹,你听完不要太吃惊。”

宋三郎挑眉。

宋景辰:“若不是惊天地,泣鬼神,载入史册那种,我就自己解决了,不劳烦爹爹和大哥帮忙。”

宋三郎眼皮子一跳,有不太妙的预感。

宋景辰光棍儿道:“爹,我想跟新皇陛下做笔买卖。”

宋三郎:“?”

宋景辰:“爹,我想买地。”

“买地做什么?”宋三郎追问。

“种田。”宋景辰坦诚道。

“你说什么?”宋三郎以为自己听错了。

“确切的说是先开荒再种田。”宋景辰解释道:“爹,你还记得咱们刚来南州府时路过的那一大片荒地吗,足有几万亩之众,我想跟陛下买下来。”

宋三郎不由眯起眼来,宋景辰说得那边荒地在南州府的西面,南州与中州交界之处,极度缺水,不说是寸草不生,也基本上差不多了。

再缺心眼儿的人也不会拿银子买那里的地。

问题是自家大儿子缺什么也不会缺心眼儿,宋三郎被儿子弄糊涂了。

宋景辰继续道:“爹,只要解决了水源问题,那里就是一片富饶之地,到时候咱们宋家有几万亩的私田,您家孙子,您孙子的孙子会感激咱们爷俩的。”

“扑哧”三郎被儿子口中“孙子的孙子”逗乐,点了下儿子的脑门儿道:“别卖关子,赶紧说正经的。”

宋景辰就笑,“爹,整个中州府都是平原地带,比起山区丘陵极易耕种,这是它的优势。

可美中不足,中州境内只有四分之一不到的土地能得到水源灌溉,其他大部分土地都要靠天吃饭,若是老天不赏雨,就会发生像上次那样人食人的惨案,朝廷亦会深受影响。

反观南州府,恰恰相反,一旦赶上雨水多,动辄就会洪涝,当真是旱得旱死,涝的劳死,恨不能均和一下才好。”

宋三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忍不住开口道:“你想用南州的水灌溉中州的旱田?”

“知我者,我爹也。”宋景辰朝宋三郎竖起大拇指,“爹,恭喜您,答对了。”

宋三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这才道:“宋景辰,别告诉爹,你不知道沧河与中州之间矗立着整个一座大沧山。”

宋景辰笑道:“爹,还记得幼时您给儿子讲愚公移山的典故吗?”

宋三郎想揍他。

宋景辰忙止住笑,认真道:“爹,我想过了,引沧河水入中州府确实难如登天,说是愚公移山也不为过。

但若成功,惠及得将是南州与中州的数百万民众,且影响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之人,再者,有了中州与南州府这两大粮仓,朝廷赋税必会得到缓解。

这还不算完,爹,您知道什么叫基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