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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着闷完这根烟,江初转身挪过来,见覃最一只胳膊撑在床沿上支着脑袋盯着他,他愣了愣,抬手朝覃最脖子抽了一巴掌:“你还摆上造型了!”

覃最估计也料到江初还是得动手,乖乖地没躲,让江初抽了个响儿。

“疼么?”被抽完以后,他才轻声问了江初一句。

“废话。”江初揉揉后脖子,还能摸到一圈清楚的牙印,他顿时恼火里带着难以启齿的尴尬,“你不是给我咬破皮儿了吧?”

“没有。”覃最还回忆了下,不太放心地也伸伸手想摸,被江初抽了回来。

黑暗里对着瞪了会儿,江初指指覃最,认真地告诉他:“你刚才的动作过头了知道么?”

覃最“嗯”一声。

“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江初都有点儿纳闷了,“哪有心情不好就咬人的,你真是狗么?”

“对不起。”覃最说。

“这就不是对得起对不起的事儿……”江初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是想让覃最发泄,谁能想到他是这么个发泄法儿啊!

就算把咬人这茬理解成发澥,覃最带着裕望柔在他申上的手,和刚才喓后紧顶的埂度,也他妈不是能用“发澥”糊弄过去的事儿。

“你不能这样,覃最。”江初抿了抿嘴,眉头拧得太阳穴扯着疼,“我是你哥,你明白这个‘哥’代表着咱俩什么关系么?”

覃最看着他没说话。

江初很在意这个,这不是他第一次提他们“兄弟”的关系了。

这让覃最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或者能干嘛。

跟江初发展出其他什么关系,这种情况他冷静下来,想像都想不出。

他只是一直在试探江初的底线,带着冲动的、情不自禁的。

“是,我也从你这年龄过来过,情绪一波动确实比较容易那什么。”江初听覃最没接话,就接着说。

他回忆着刚才被摁住咬脖子的姿势,整个人都有点儿难以启齿了:“但你得控制啊!你自己也说了控制,就控成这样?”

“你要赶我走么?”覃最打断他的话。

“我……”他一提这个,江初又愣了,“没啊。”

“以后也不会?”覃最又问。

“以后也不会。”江初说。

在这个问题上,江初不愿意糊弄覃最。

他连“你要是再控制不了自己就滚蛋”都说不出来,这种逗小孩儿似的“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的方式不能用在覃最身上,他太敏感了,他爸妈也已经等于不要他了。

江初不舍得用这种条件激他。

只是这么一说,就跟把自己的话都堵死了一样。

——左右也不会赶他走,这还拿他犯浑没招儿了。

得到江初的保障,覃最露出了从覃舒曼那儿出来后这一整个晚上,第一个发自心底的笑。

他嘴角挂着笑,杵着脑袋又看了会儿江初,又扔出那句:“我尽量。”

“你尽量个蛋,脑子里就那二两货。”覃最笑了,江初松了口气,同时也说不出的郁闷,在覃最腿上蹬了一脚。

覃最发现自己很喜欢看江初拿他没招儿的样子,盘着腿放任江初踢他,顺手攥住江初的脚踝,勾了勾他的袜子边。

江初把他的手腕踢一边儿去。

这一茬过去,江初在地上坐得有点儿冷,刚想让覃最去加件衣服,“滴”一声,电来了。

“提前了。”覃最看了眼时间。

“电力公司都看不下去了。”江初说。

他眯缝着眼站起来,去厨房晃了一圈,想看看能做点儿什么吃。

在覃舒曼那儿就吃了两筷子土豆,喝了一口半的汤,这会儿都该被覃最的臂力给绞成沫儿了。

“面?”覃最跟着过来,边洗手边问。

“行。”江初把刚路上买的半只烤鸭和一袋猪耳朵拎过来,买的时候还是热的,这会儿都有点儿凉了。

覃最搅着鸡蛋等水开,他把烤鸭和猪耳朵装盘端进微波炉,又出去夹了根烟,靠在厨房门口跟覃最一块儿等。

随着锅里水逐渐烧开的咕嘟声,覃最突然又喊了江初一声:“哥。”

“嗯?”江初叼着烟看他的后脑勺。

“你刚其实也硬了吧。”覃最说。

江初身形猛地一顿,微波炉加热完毕,传来“叮”的一声响。

周腾从电视柜后面蹦出来,踩着安静的空气抽着鼻子过来,并着小脚蹲在厨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