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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林若秋单送了她东西,谢婉玉那里却空空荡荡,赵贤妃因此更觉满足——总算有一桩她可以压过谢婉玉的了。

心情一好,赵贤妃难得的慷慨起来,吩咐侍人道:“好好赏行宫过来的那几个小太监,别叫人空手而回。”

川儿诧异的看着她,“娘娘仿佛很高兴?”

“本宫为什么不能高兴?”赵贤妃瞪着他。

林氏生了皇子、抬了妃位又如何,有了好东西还不是得先来孝敬她么?赵贤妃平素最恨一个老字,如今发觉林若秋将她当老前辈一般捧着供着,她反倒异常欣慰。宫中论资历本该如此,林氏礼让她三分,先前因位分而引起的不快也因此消解了不少。

川儿却似乎有意泼她的冷水,“……也许淑妃娘娘只是觉得您体丰怯热而已。”

赵贤妃毫不犹豫地将一个青石榴扔到他头上,这奴才的嘴真是越来越坏了,敢说她胖?她再胖也胖不过谢婉玉,谢婉玉这些年养尊处优下来,那脸简直都和满月一般了,行动都得坐上轿子,也不怕把轿夫给累死!

川儿情知玩笑开过了头,只得嬉皮笑脸上前抱着她的膝盖,巧言令色哄了一阵。

赵贤妃气咻咻地不肯理他,只扇着扇子取些凉意,头发都吹乱了。

她握着扇柄的手忽的一僵,蓦然说道:“林淑妃特意给本宫送来这些东西,未必全是好心,本宫本该多留意才是。”

川儿正在给她捶腿,闻言懵懂抬头,“您的意思是……”

赵贤妃越想越是后怕,“本宫与她素无交情,何苦巴巴的来讨好本宫,恐怕其心可疑。”说罢便飞快的将玉扇一扔,仿佛上头涂了某种可怕的毒药,吐息之间便可取人性命。

川儿盯了她片刻,本来想说这玉质的东西最难藏毒,再不济,请个太医来验验也好。可想了想,他还是懒得说这些话。但看赵贤妃并非真疑心,她只是找个由头,拒绝接受林淑妃的好意罢了——就算林淑妃真能心平气和跟她相处,可对赵贤妃而言,她却是永难咽下这口气的。林氏的出身令她不屑,林氏的好运却又令她嫉妒,仅凭这两点,赵贤妃便永难与此人成为朋友。

川儿轻轻叹息,看样子他家娘娘在这宫里注定是要单打独斗一辈子了,如此才能彰显武将世家的骄傲罢。

谁知这念头才一闪过,就见赵贤妃轻手轻脚地下地,径自又将方才那把抛落的玉扇拾起,面无表情的扇了起来。

川儿:……难怪总说女人心海底针,他家娘娘的心也够深的,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常言道一孕傻三年,这位主子还没身孕呢,倒也渐渐傻起来了,真是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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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皇帝准许之后,李家便专程调遣了一波人马来行宫送冰,恐怕坚冰融化,也防打搅皇帝歇息,送冰的队伍特意选在晚间,且秩序井然,一丝不乱。

天色早已黑透,李蔷焦灼的在室中等候着,好容易见到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进来,她忙迎了上去,“怎这样迟?我还以为你不肯过来了。”

当然要是不来更好,省得她终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家兄长这桩秘事被人发觉。

李清脸上满是汗珠,声音里有些疲惫,却仍是坚定的道:“她在哪儿?快领我去见她。”

李清是冒充在运冰的队伍里进来的,自不敢擅离,直至仓房下钥,他才寻着抽身的机会,且因不熟悉行宫路径,黑暗里险些跌进莲池里去,好容易才找到这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