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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疑问,是确定的语气。

“是与不是,原因又是什么,大皇子殿下心里有数。”顾时行目光清冽,脸色寒凉。

说罢,抬起步子,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李嵇拳头微微握紧。

不可否认,一年前他派人把苏家庶女送到顾时行的榻上,是有原因的。

一是为了杜绝顾时行与世家大族联姻,二是嫉妒,三是冲动。

他与太子相差近十岁,没有什么可比的,可他与顾时行相差不了几岁。

顾时行尚未回侯府前,他便是国子监最为拔尖出众的学子,次次考核,他皆是榜首。

但在顾时行进了国子监后,他的光芒便被掩盖。顾时行好似总能轻而易举的在各科学业上面位列榜首,而他这个曾经的榜首后来次次居于第二,也成了笑话。

后来纳了侧妃,他一直知晓她有心悦之人,却不知那人是谁,直至一年前方知那个人是忠毅侯府的顾时行。

那时候在冲动之下,便想了那么个阴损的法子。

让他被抓奸在床,不得不娶一个名声不大好,且不怎么受宠的庶女。

“殿下,该走了。”一旁的太监见李嵇迟迟未动,便提醒了一声。

李嵇回过神来,然后才动了步子。

出了宫,回到了府邸,李嵇去了西苑。

陈侧妃见着李嵇,又惊又焦急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嵇望着她,沉默不语。

陈侧妃被他瞧得心里发憷,她问:“殿下你怎么了,可别吓妾身呀?”

这些,李嵇都没有来西苑,她几番装病都等不来他,听说他一直在东苑陪着皇妃和小县主。

听到这些事的时候,陈侧妃焦急了,不是说那皇妃小产就在这些天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李嵇看着许久她,才问:“你如实告诉我,当初你几次三番提起顾时行,是不是想要我帮你对付他?”

前两年,陈家被牵连,侧妃父亲入了狱,办案的人便是顾时行。

陈侧妃心头猛然一震,便是面上也泄出了几分惊吓,僵着表情问:“妾身不明白殿下说的是什么……”

李嵇看出了她的端倪。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心爱的女子陌生得很,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一样,所认知的只是一层薄薄的表面。

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出了西苑。

留下惊慌不已的陈侧妃。

从西苑出来,李嵇心事重重的去了东苑。

昨日父皇宣他进宫中,定淮王也在。

定淮王调查了他的事情,在大殿之上直言不讳指出了他与顾时行的过节。

先是国子监竞争的那几年,后不知他从何处查到他的侧妃曾爱慕顾时行,直接指出他因一个女子而用下三滥的阴招,教唆自己侧妃的弟弟接近他的儿子,而从旁指出苏府有女貌姝,怂恿他儿子上门提亲,提亲不成又怂恿其直接抢人毁清白。

定淮王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李嵇的身上。

父皇把他扣在了宫中,然后派遣锦衣卫去核查。

今日清早,消息回来。陈明阆害怕,如实说是受姐夫吩咐接近的梁邕,但只承认在梁邕面前提起过苏家姑娘,也就是现在忠毅侯府的世子娘子,他也还提了一嘴一个庶女能做侧妃,那还不巴着,但绝对没有唆使抢人的行径。

也是陈明阆抵死没有承认这抢人的行径,所以李嵇才得以在今日出宫。

但只是惩罚还未定而已。可父皇让他暂时别出府,也相当于是禁了他的足。

再者现在只是说是因嫉妒才会如此,而非是争夺权势所为,应不会罚太重。

李嵇到了东苑,疲惫之意席卷而来。

入了皇妃的屋中,才发现太医正在给皇妃把脉。

李嵇在外间问婢女:“怎么回事?”

婢女按照皇妃交代过的话回道:“听闻殿下在宫中尚未出来,皇妃担忧了一宿,今日身子极为不舒服,一直说肚子疼,便请了太医。”

那太医听闻大皇子的声音,眼珠微转,然后佯装惶恐,起身出来朝着李嵇行礼。

“皇妃如何?”李嵇问。

太医声音微颤:“回禀殿下,皇妃、皇妃有孕一个余月了。”

听到这话的谢意冉往外间暼了一眼,眼神微冷。

李嵇一怔,想起妻子不会再有孕的事情,再听到这妻子有孕,面色由惊愕逐渐为喜悦。

可还未来得及喜悦,又听太医说:“但皇妃体弱,脉象极为薄弱,这孩子保不住了。”

李嵇的脸色在那一瞬间沉了下来。

太医又道:“这孩子若是再继续留着,等月份逐渐大了,定会危及皇妃性命,为了皇妃的性命着想,还是及早落了为好。”

李嵇听闻这话,本就有几分憔悴的脸色,现下更是惨白。

里间忽然传出虚弱的声音:“刘太医,你确定我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子了?”

她明明三个月身孕,这别有用心的太医却道只有月余,平白无故的少了一半的日子,呵。

太医转身,朝着离间微微躬身:“臣确定。”

谢意冉那在被褥之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原来是想用如此法子害她落了胎——先是让她服用那不仅会落胎,重则还会终身不孕,甚至危及性命的五行草,等她身子虚弱了,再说她有孕,劝说她落胎。

若不是她早停了药,不用他说落胎,恐怕她这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