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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繁华街头,拐入一片宁静的小区,看灯光,这里住的人也不少。陈弦松带着陆惟真,上了其中一栋楼,到了那户门口,他摸出另一把钥匙,把门打开。

陆惟真站在他身后,抬头望去。里头黑黢黢一片,陈弦松打开电闸,有电。

同样是闭闷太久的霉灰味儿,扑鼻而来。两人走进去,发现门窗都紧闭,窗帘关着,除了光秃秃的家具家电,什么也没有。陈弦松手指在桌上一抹,发现只有薄薄一层灰,他立刻往里走去。

陆惟真紧随其后。

他径直走到最里侧的一个房间,把门打开,同样是个狭窄的小间,里头堆了些空纸箱和杂物,大半是空的。

陈弦松眼里浮现一丝笑:“他大概两三个月前来过,储备一定是他拿走的。”

陆惟真也笑了:“太好了!那他一定没事!他会在第三个地点等你吗?”

陈弦松点头:“应该在!再找找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嗯!”

两人先去林静边房间,果然发现,他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都被带走。但是没有别的发现。

两人又到陈弦松房间,他的是主卧,还有个小阳台。陈弦松打开柜子,发现自己的衣物都被人整齐叠好,放在里面。他的手按在这些衣物上,过了一会儿,拿出个行李袋,将衣物都装进去。

陆惟真则检查床铺和书桌,看有没有发现,当她走到窗边书桌前时,看到阳台上有个单筒望远镜,她走过去,用手挑起窗帘一角,往望远镜里望去。

她看到了熟悉的一栋楼,并且很容易就找到了熟悉的一扇窗,甚至还能看到对面阳台上,她经常在夜里独坐的那把椅子。

陈弦松整理好衣物,抬起头,就看到她在看望远镜。他走到她身后,单手将她的腰搂住,脸压在她的脸上。陆惟真转过身来,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两个人,谁也没说一句话。

书桌抽屉里也没有发现。陈弦松又去检查床头柜,一拉开抽屉,他的手就顿住了,里面有一张整齐折好的白纸,背面写着“师父亲启”。

陈弦松把信拿出来,在床边坐下。陆惟真坐在他身旁。上面是一行行清秀整齐的字迹。

“师父:

见字如晤。

现在是你离开的第三年。这三年来,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我也改变了很多。我的个头还长高了一截,如果你亲眼看到我,或许会认不出。

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想办法回来一次,给你留下一封信,告诉你我在哪里,在做什么。我是多么希望,有一天当我打开门,看到你回来了;或者信已经被拿走。可是,从来没有过,你一直没有回来。

师父,你明明对我说过,葫芦是有办法出来的,只是非常危险,哪怕是你也没有把握。那天我看着你跳进葫芦,心里非常非常难受。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想通了。那是你的选择,那是你想要得到的人。师父跳进去,一定也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我只要等就好了。

我是那么相信,不管任何艰难险阻,不管多厉害的妖怪,只要是师父,就一定可以战胜。一定有那么一天,你会从葫芦里出来。

我从冬天等到春天,从春天又等到冬天。一年一年,师父你一直没有回来。我从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等到满地灰鬼、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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