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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寄发现姜遗光又开始早出晚归, 问他做什么去了,姜遗光却不答。没过多久,他就从外面听到消息,那个怪影……好像没了?

这件事还是老仆告诉他的, 说最近来送礼的人更多了, 还有在门口磕头的。阿寄以为那些人又是来求姜遗光, 还和老仆悄悄说这些人恐怕又要无功而返了,就从老仆口中得到了这个堪称惊悚的消息。

“你说他面,面冷心热?”阿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把怪影解决了?”

说不上是这件事更可怕还是老仆对他的评价更可怕一点。

老仆笑呵呵的:“是啊,姜公子前几日就在忙这事。现在他降服了鬼怪,外面那些人都很高兴,说要给他立碑呢。”

老仆起初也很怕姜遗光,可后来他就想明白了, 看着可怕又怎样?论迹不论心,姜公子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又有什么好怕的?再比起白家老家那些人……

老仆啧啧不已,他对老宅的这些人很看不上, 悄悄对阿寄说:“我看你也不要太怕他了, 他保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呢。”

阿寄有苦难言,又无话反驳, 只好装作乖乖地点头,然后就被老仆催促着去找姜公子说说话。

阿寄无奈,只得在老仆注视下去姜遗光的房间, 进门后先赔罪, 说自己不是有意打扰,等会就回去。

姜遗光摇头:“无妨。”

见他真不在意, 阿寄走近了,试探着踮脚看他铺在桌上的一幅画,瞧着像羊皮做的,上面画了很多弯弯曲曲水流一样的线,还有几个标记。

“公子,这是什么?”阿寄不解。

姜遗光把他抱上来,指给他看:“这是我画的地图,这些是已经被发现的九鼎位置。”他指向离岸边有些远的一个小岛,“此处是瀛洲。”

阿寄没搞懂,姜遗光也没指望他弄懂,只说:“这张图你拿着吧,不要告诉他人。但若是有人威胁到你,你可以拿着它保命。”

阿寄莫名其妙,心道若是没有你恐怕也不会有谁想抓他来威胁个小孩子。他直觉这东西很危险,想推辞,鬼使神差的,拒绝的话到嘴里却成了接受。

“那……多谢公子。”

略过这张莫名其妙的画,阿寄开始问起归程。眼看二月都要过半,雪都化了大半,他们该回去了。

姜遗光没有异议,他接到密旨,需立刻回京。

这份密旨来源不是公主。

——而是龙椅上那位。

即刻回京,不必耽搁。

姜遗光心中猜测验证了一大半。

并非他自作多情,而是在他了解到父母身世后就生出种预感。他自出生后所经历的一切都被人观察着。

每一回,当他以为自己将眼前迷雾拨开些许时,又会浮现新的谜团。

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呢?真是为了长生吗?可若是这样,为什么他的母亲又叮嘱他要相信陛下呢?

姜遗光不知道。

*

少不入川,老不出蜀。

站在高高的山头望向远处时,阿寄不由得想起了这句当地人的老话。

不远处,层层叠叠山峦一圈又一圈起伏,如人用力时绷紧的背脊凸显的一节节骨痕,更像久经岁月磨砺后骨头变成的石头。

更远处的山顶还堆积着雪,一点白尖模糊了与天接壤的边界,很像老人夹杂在乌发中的白发。

阿寄很少见过这样壮丽的景色,每次翻到山顶时都要忍不住多看一会儿,满目惊叹。

一个年轻女子凑趣地围上来:“这山景真好看,可惜回去后就见不着了。”

阿寄撇头听见她的声音,很轻微地皱了下眉,没理她,跑回老仆身边。

年轻女人想发火又忍住了,讪讪一笑,佯装无事地和其他人说起话来。

阿寄很不喜欢这个女人,这些人都是姜公子带回来的,据说什么这些人认识他的故人,是在故人的门派旧址发现的,这些人也听说了姜公子的名号,想一块儿顺路回京,姜公子就带上了。他不喜欢也没用。

好在姜公子也说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不喜欢就不必搭理。不然阿寄还要忍着这些人一看就别有用心的讨好。

老仆给阿寄烤了一块饼,又热了杯水。阿寄边吃边小声问:“这些人和姜公子到底什么关系啊?”姜公子不是京城人吗?怎么在这里也有什么故人?

老仆专门打听了,小声答道,据说是姜公子以前有个祖籍川蜀地的好友去世了,姜公子这次来就是把他的骨灰葬归故土。那个好友好像也是江湖人,这些人就住在同伴生前门派附近,对其门派了解一些。

老仆还没那么大胆到姜遗光面前瞎问,这些都是那群人自己酒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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