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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曦文从车窗看见梧桐落叶,他淡漠道:“你喜欢追有对象的男生,是吗。”

“李夏煜和他爸妈说,你们已经分手了,”梁越靠在椅背,侧头,显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我以为你知道。”

池曦文浑身一僵。

梁越:“看来李夏煜没告诉你,你已经恢复单身了。”

池曦文还是没说话,他联想到最近李夏煜种种奇怪的举措,打电话都不敢光明正大,问他和父母的情况,他也只说回家了,说通了,别的就不提了。

梁越语气平静:“他和父母说你们已经分手,争取到回家的机会,父亲送了他一辆保时捷,为他前段时间吃的苦。”

梁越看了眼手机导航:“有点堵车,过去要半个小时。”

池曦文嘴唇抿紧,处于一个无法和他说话的状态。

梁越掀起眼帘:“你要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事实吗。”

池曦文当然要打,他知道梁越恐怕说的都是真的,可也不是现在,不是在梁越车上。

车上再次陷入寂静,梁越话少,池曦文则不说话,梁越偶尔提一下过去的事,池曦文忍无可忍,朝他伸手:“耳机借我下。”

梁越笑了笑,递给他,告诉他怎么连:“开机按七秒,我帮你连,或者从我的手机帮你播放音乐。”

池曦文说不用,戴上耳机操作,梁越直接按了播放键,池曦文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抬首看他。梁越:“你很惊讶我知道你喜欢听什么歌吗。”

池曦文闭目,还是没接话。

半小时后,车抵达法禅寺,寺中收养了几千只流浪动物,在近郊的园子里有更多,池曦文带来的猫粮狗粮被搬下车,寺中的僧人对他表示感谢:“池医生,宽宽在这边。”

池曦文点头,对僧人介绍梁越:“梁总是来做慈善的,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他。”

随即池曦文径直跟随僧人离开,去给宽宽看病。

池曦文给猫做了检查,很快确定:“是因为宽宽年纪大了、牙齿磨损严重,患上了慢性口腔炎。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实习医生松了口气:“我注意到宽宽不愿意进食和偶尔呕吐的症状,误以为是消化问题。开了药也不见效,这才打电话问您,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池曦文最近名声大噪,颇受业内关注,这些年轻兽医爱上网冲浪的,都知道他的名字,面对他不由得放得很尊重。

池曦文重新开了药,安抚实习医生,语气平和但专业:“没事的,不用担心,调一下药就好,观察几天看看效果。”

做完这些,一位僧人脚步匆匆地走进来,双手合十,对池曦文微微一礼,语气里满是感激和喜悦:“池医生,真是感谢您,这次带来了一位大善人。”

池曦文微微一愣,双手合十回礼:“梁总?他捐了不少吗?”

“是的!”僧人点头,声音里难掩兴奋,“真是太感谢你们,能这么关心这些小动物,院里的负担也能轻不少了。”

池曦文收拾医药箱,说:“应该做的。”

他起身出去,到僻静处,看见李夏煜十分钟前的来电,他刚刚没接,这会儿才回。

“小池!”李夏煜语气高兴地说,“你下班了吗,我等下下了班可以过来找你了。”

池曦文坐在寺庙的长廊下,握着手机停顿了一会儿,说:“我在外面,没在医院。你爸爸的病彻底好了吗?”

“好了……他是心脏不好,受刺激容易发病。我之前不是做模特吗,被人拍照上热门了,就给他气病了。但他没什么事,平时身体很好的。”

“夏煜,”池曦文低声说道,声音透着一丝沙哑,“你不用过来找我了。”他知道自己不舍,但也明白这段关系让自己和对方在生活和情感上都承受了太多压力。

李夏煜:“啊?你今天还有手术吗?你在外面哪里。”

池曦文望见银杏落在脚下,不远处穿着僧袍的僧人走过,背景中透出佛堂诵经的低语声。他清晰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寺里,我让你不用过来的意思是……我们分手。”

李夏煜:“??”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只有风声在池曦文的耳边轻拂而过。

池曦文说:“假装分手欺骗你爸妈,意义不大。”

李夏煜愣住:“你知道了?你……是谁跟你说的,梁越吗?”

池曦文低眸:“谁说的都不重要。”

李夏煜的声音变得急促而混乱:“他挑拨我们关系!小池,我是……和我爸妈说我和你分了,可这只是缓兵之计……我还在想办法,我会有办法的。”

池曦文摇头,心中的挣扎越来越沉重:“你爸爸身体不好,你假装一次,下一次呢?你能瞒到什么时候?”

“不会……不会被发现的,我做的很小心。”他语无伦次地解释,“你在法禅寺?我现在过来找你!”

“别过来了,我马上走了。”池曦文闭着眼,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疲倦,“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他放下手机,没有再管电话那头的前男友。池曦文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他坐在长廊下,片刻后,他起身提着医药箱走到长廊尽头,梁越站在拐角处,逆光下看不清面容,池曦文抬首,梁越的衬衣领口微微解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颈部。

“确认自己是单身了?”

池曦文没有答话。

梁越走近一步:“我现在可以明目张胆追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