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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处理第三者这件事情上,聪明的女人会选择解决男人,而愚蠢的女人才会试图解决第三者。

瞿一芃没去接何知南回来。

何知南这边收到的理由是:瞿一芃又要加班,一时抽不开身。她在看到瞿一芃信息的那刻,不禁觉得十分好笑,这个男人刚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每日的业余时间都恨不得形影不离和你待着,粘人到怀疑他是不是不务正业,而在一起久了,不知怎么的,工作的存在感就渐渐强了起来,强到可以和你平分秋色,强到让他不离不弃:“抽不开身”这样的词,何知南觉得,瞿一芃已经用了好几遍了。

她拖着箱子告别了父母,自己叫了车回家。仰躺在出租车里的,有些苦闷,她翻着和瞿一芃的微信对话,一页页看着,又打开微博,刷着瞿一芃给自己创建的那个恩爱账号——两周没更新了,何知南看着手机锁屏,两个人灿烂又好看的笑脸,鼻子一酸,泪水漫了上来。

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十分玄妙的事情,在某一些时刻,你觉得自己为他死了都行,可一旦想到他或许存了那么点伤害自己的心思,便会刹那间清醒,怨恨起他来——说到底,最爱的,永远还是自己。

何知南一个人坐在北京五环外的出租车里,周末进城的交通拥堵到可怕,堵进了何知南心里,泪水汪了满眼,眼睛很快便兜不住了,珠子般一滴滴留下。她模模糊糊睁着眼,试图看清手机,一只手拭去眼泪,另一只手灵活地、迅速地将手机锁屏换了一张照片,一张她从网上随意找来的风景照。

女人总是太会也太需要表达自己的情绪,而当情绪无法用语言表明的时候,她们只能选择删除对话、拉黑好友、换掉情侣头像、修改个性签名、发一条语焉不详的朋友圈等诸如此类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此刻何知南换掉了手机锁屏、取消了瞿一芃微信对话的置顶。她觉得自己好受一些了,宛如经历了一个重大的仪式,她的悲痛与失落在一定程度上脱胎换骨。

她擦干了眼泪,睨着瞿一芃的头像,想着:哼,不就是一段露水姻缘么!当断就断。

在这时,手机震动,何知南一下跳了起来,她满心期待打开,却失落地——哦,是高鹏。

高鹏问:“南南,你最近有空吗?要不要来香港玩呀?”

是高鹏斟酌了很久的,一份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邀请。

何知南无精打采地回了:最近有点忙,过一阵再说吧。

高鹏不再说话。

关了对话框,她看着瞿一芃的头像,忍不住点进对话,翻着聊天记录,一会儿又退出,打算删除对话,犹豫,再一次点进对话框,查看聊天图片,又退出……最后她“啪”地一声,锁上了手机屏。

她把脑袋歪在一边,看着窗外的建筑物,眼眶肿成两颗小小的核桃。

入冬的北京,树枝上只零散挂着几颗固执的黄叶,道路两旁有护工,一手提着白色的小桶,一边一点点给树干刷上白色涂料,以防树木被凛冽的寒冬冻伤。北京的街道太脏,无论是居民还是车子,都习惯一年封着窗。何知南隔着不甚干净的车窗户玻璃,静静地、悲戚地看着这座城市。

是钢筋混泥土的灰色。

孙涵涵将视线从窗外移了进来,落在对面的人身上。保利大厦的私家餐厅里,装修低调,孙涵涵因为工作有一阵常来保利,却第一次发现这儿有这么一块地方。

谨慎评估,面前的人保养得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轻一些。衣品一般,但足够有钱。年轻女孩子的有钱分两种,一种是亲爹有钱,笑容肆意飞扬,另一种则是干爹有钱,连唇角微笑的角度都精心雕饰。而步入中年的女人的有钱,也分两种,一种是太太式的有钱,或精明或温婉,另一种则是女高管式的有钱,或自信或果断。

孙涵涵想,她和自己真的很不一样——曾诚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斗志,一股女高管式的,前来收购自己的气势。

她接到曾诚的电话是昨日。对方开口即是:“我是周斌的妻子,孙涵涵是吗?我想和你谈谈。”

曾诚挑的地方是个俱乐部餐厅,只对会员开放。她告诉孙涵涵,需要向前台登记电话和邀请人姓名才能入内。

孙涵涵被服务员领进包间的时候,曾诚早已在了,看到孙涵涵后,即对服务员点头说:“可以上菜了。”

她不动痕迹打量了孙涵涵一眼,说:“坐吧。”而后笑了笑,对孙涵涵解释:“这儿的菜单和外面不太一样,是大厨根据时令定的,你正好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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