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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椿第一次知道, 这位大伯哥居然还有?些做土匪的本事,他抢了她一只耳环之后,居然扭头?就跑了,她想拦人都没能?拦住。

幸好没过片刻, 谢家的护卫便寻了过来, 春嬷嬷上下打量几眼, 见沈椿无事才松了口气, 又讶然道:“娘子的耳环怎么少了一只?”

沈椿摸了摸耳朵, 没敢说被大伯哥抢走了,随便扯了个谎:“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掉了。”这耳环也?是谢钰给她打的,她小心翼翼地问:“很贵重吗?”

春嬷嬷解释道:“贵重自然是贵重, 郎君送给您的东西无一不是稀世珍品,不过这倒不是关键, 您是高门?女眷,如果这些贴身的物件儿被人捡了去,只怕会留下麻烦。”

沈椿这才知道,原来耳环属于贴身物件。

想到?谢无忌取走耳环时,食指无意中扫过她的耳垂, 她一下子不自在起来,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里生?出一缕异样感觉。

护卫已经?另牵了一辆更加宽敞平稳的牛车过来, 春嬷嬷扶着沈椿上了牛车,忍不住嘀咕:“这马儿都是专门?训练过的, 马车也?是日日检查,怎么会突然就出事了呢?”

沈椿轻轻打了个激灵。

是啊, 车和?马都是有?专人负责的,为什?么会被人做手脚呢?除非...家里人。

她不敢再深想

下去。

谢钰小时候救过她, 在成婚之后也?屡次护着她,可以说他是在她见过的所?有?人里,对她最好的一个,她不应该怀疑他的。

沈椿一遍遍重复这些话给自己洗脑,神色渐渐地安定?下来,手心却不知不觉地被汗湿了。

她没把马车被做手脚的事儿告诉过任何人,只说马匹突然发疯,冲撞了贵人车架,所?以被贵人持刀砍杀了,又让护卫收敛了马尸和?残破马车,这才动身返回?谢府。

次日就是腊月二?十八,往年的腊八,长公主都会独身一人去往白马寺祈福,今年多了个沈椿,她犹豫再三,还是把沈椿给带上了。

最近拓跋珠非要嫁谢钰的事儿闹的沸沸扬扬,长公主头?一个不待见这般兴风作浪的异族妖姬,也?因此看沈椿顺眼了不少。

在去往白马寺的路上,她和?沈椿共乘一车,难免叮嘱:“你嫁进?来也?有?小半年了,等?会去白马寺,记得求一求子嗣。”

沈椿想到?前些日子想要孩子被谢钰拒绝的事儿,表情微微尴尬,还是低头?应了,

长公主见她柔顺,不禁露出几分满意之色,又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谢家纵然不是皇家,也?不是什?么妖姬祸水都能?进?来的,你只管做好你分内的事儿便是了。”

长公主性子素来刚硬,脾气也?不好,却能?在这时候说出这样宽心的话来。

沈椿又想到?了谢钰,睫毛动了下:“母亲,我知道了。”

前几天长安又下了场雪,道路湿滑难行?,路上也?格外颠簸,没到?半路,长公主便吐了好几回?,等?马车走到?白马寺,她整个人都虚脱了似的,靠在软枕上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沈椿一脸担忧:“母亲,您还能?去祈福吗?”

她要是没记错,整个祈福的流程又琐碎又繁冗,长公主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下来。

她想了想道:“母亲,要不然我替你去吧?”

长公主自然不愿,强撑着想要起身,没两下又倒了回?去,她只得无奈道:“罢了,只能?你去了。”

她把流程和?沈椿细说了一遍,又道:“白马寺是国寺,一向是极灵验的,待你进?去之后,不可四处乱看,不能?大声喧哗,知道了吗?”

沈椿点头?应了,长公主又指了身边女官跟着她提点:“好了,你去吧,我在外面的驿舍等?你。”

白马寺外,方丈和?几个高僧早已等?候在外,他瞧见来的是沈椿,不由愣了下,然后笑着道:“往年都是长公主亲自来的,今日怎么换了夫人?”

沈椿随意解释:“母亲身子不适,所?以今天便由我代她前来祈福。”

方丈便不再多问,笑着引沈椿和?仆从入内。

佛寺正殿不许手持兵刃者进?入,谢家护卫就在殿外候着,沈椿带着仆从入内,烧完香之后,她正闭目摇着签筒,一个婢女惊叫了声:“匕首,是刺客,刺客!快进?来保护夫人!”

几个僧人立马目露凶光,就听‘砰——’地一声,大殿正门?直接地被关闭了。

沈椿正要起身,就见几个灰袍僧人拔出利刃杀害了殿内伺候的婢女,又把利刃架在她脖子上,语调阴森森地道:“不想死就别动。”

这变故在顷刻之间发生?,她尚未反应,忽然后颈一痛,整个人便失去意识了。

一片昏沉中,她只感觉到自己被人扛着快步急行?,然后被重重扔到?一处砖地上,她后背不知道磕到哪里,痛得呻吟了声,慢慢睁开了眼。

入目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几个身着僧衣,卸下易容的突厥人叽叽咕咕说话:“怎么抓来的是谢钰的老婆,不是他老娘?”

“罢了,老婆就老婆吧,总得试试看。”

“都住嘴,她醒了!”

几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

要是搁在以前,沈椿碰见这样的场面,估计吓也?得吓晕过去,但她如今很是经了一些事,虽然腿脚有?些发软,但还是强撑着开口:“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

为首的那个突厥人居然冲她笑了下:“谢夫人,别紧张。”

他在突厥应该是身居高位,气度比另外几个多了几分从容。

他仿佛闲话一般得跟沈椿道:“回?鹘人背信弃义,背着我们和?你们结盟,害的我们突厥大败,将士死伤无数,就连我的父亲和?亲弟弟都死在河道东的那场战役里,我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和?回?鹘联姻。”

沈椿作为汉人,打小没少听说突厥烧杀抢掠,奸 □□子的恶事,对突厥亦是深恶痛绝。

她极想反驳回?去,又硬是按捺住了,小心套他的话:“这,这跟我又没有?关系,你们抓我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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