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孙县令提亲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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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让裴在野的心头别别直跳, 除了不可思议之外,更是恼羞成怒——就跟齐总督问他是不是对沈望舒有意那时一样。
他赶紧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醉眼迷茫地数着手指头, 压根没往他这里瞧一眼, 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裴在野费力地岔开思绪, 连今天晚上吃什么这样无聊的事儿都开始默念起来, 不但没起到什么作用, 反而越来越难受。
他简直惊怒交加, 他又对沈望舒无意, 怎么可能瞧她跳了支舞就这样了?
是不是他有什么毛病?他那玩意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他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瞧瞧?
裴在野这嘴硬的,见沈望舒数完手指之后又开始咬指头, 他不觉迁怒,把她的手指头强行从她嘴里拿出来, 恼道:“你好端端地跳什么舞?”
沈望舒看着自己的指尖, 咂了咂嘴巴,好像是真的饿了:“跳舞给...四哥看,四哥...喜欢。”
裴在野黑着脸:“我不喜欢!”
他凶了她一句,才微怔了下, 似乎意识到什么, 抬眼瞧着她:“你跳舞,是为了给我看?”他莫名有些紧张, 手心甚至出了一层薄汗, 顿了顿,才又道:“你穿成这样,也是为了给我看?”
沈望舒对他异乎寻常的依赖他不是没有觉察,就譬如上回来癸水那事,她直接向她亲大哥沈飞廉求助不是更方便?她却偏偏找上了他, 这可不像是寻常表兄妹的情分。
只不过他对男欢女爱这种事没有任何兴趣,所以对男女之事怪迟钝的,再加上他又即将要离开沈家,也懒得深想这些不对头的地方。
现在...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想问一问了。
沈望舒饿的看着马车外的馄饨摊子直咽口水,闻言转过头来瞧了他半晌,又慢慢地点了点头。
裴在野头回觉着几瞬的功夫也漫长的功夫也让人难以忍受,恨不能按着她的脑袋让她回答,见她终于点头,他不觉抿了抿唇,唤了她名字一声:“沈望舒...”
他直视她的眼睛,声音里带了点不易觉察的期待:“你是不是喜欢我?”
沈望舒眨巴了一下眼睛:“我...”
裴在野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她,心思不觉跟着飞扬起来。
就听她道:“我好饿...”
裴在野:“...”
沈望舒又哼哼了两声,脑袋一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在野:“...”就不该管她,让她在四宜楼醉死得了!
他脸色黑如锅底,还是从座位底下抽出一张毯子,有些粗暴地抖开给她盖上。
......
沈望舒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舒坦,几次都感觉有一道怒气冲冲的目光看着她,她睡的头痛欲裂,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睁开眼皮。
——正对上四哥那张异常阴沉的漂亮脸蛋。
沈望舒怔忪了片刻,又把眼睛死死闭住——不想面对去四宜楼玩又被四哥当场捉住的现实。
裴在野没好气地伸出两根手指,掐住她的脸:“还装?你都睡了快两个时辰了。”
沈望舒咕哝了一声,这才慢腾腾睁开眼,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外面,果然快到傍晚了。
她不敢看裴在野,视线心虚地四处乱瞄:“我是喝醉了...”
裴在野双手环胸,冷笑了声:“说得好,在哪喝醉的?”他掐住她的下颔:“之前旁人告诉我你去四宜楼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干出这样没脸的事?在那种地方喝醉了又跳又唱的,你出息了?”
这过分熟悉的话让沈望舒恍惚了一下,下意识地采用了反面教材老高的回答,略有心虚地道:“多大点事,我,我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
裴在野:“...”
他表情瞬间恐怖起来,一字一字慢慢重复:“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
沈望舒一边拼命回忆,一边磕磕绊绊地道:“我是被郡主她们,她们硬拉过去的,我就打赏了几十个铜板,没干别的,没过夜,真的没过夜...”
裴在野怒极反笑:“你还打算过夜?”
平时她抠搜的,连一盒润肤膏都捡着最便宜的买,去四宜楼倒是舍得花几十个大钱?真是长本事了!
他笑的十分渗人,撑臂将她困于床中,压下来欺身迫近她:“你还打算干什么?不妨都说给我听听?”
沈望舒见他原本五分火气被煽成了十分,一时又气又急,在心里大骂老高是废物!
不过她也不想想,要是老高的解释管用,能挨那一顿好打吗?
沈望舒脑补了一下自己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惨样,忽然想到今儿无意瞧见的一幕,脑子里邪光一闪。
她抬起脑袋,冲着裴在野吹了声轻佻口哨:“大美人——”
裴在野:“...”
她回忆着在花楼里瞧见一个男子哄花娘的样子,抬起手来冲他勾了勾手指:“大美人,消消气。”
裴在野给她生生气笑,修长手指在她脑门子上重重弹了一下:“你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望舒倒吸了口冷气,揉着脑袋咕哝:“我说的也没错啊,你不大吗?不美吗?”
“我...”美不美的他不在乎,但是大不大可事关男人尊严,他怒火硬生生憋了回去,冷声道:“当然大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她胡说八道的同时,又不免暗暗自得,小小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
他满腔火气不觉散了,叠指轻敲她床边,还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但对着清醒时候的她却有些说不出口...
在他为难的当口,沈望舒已是心虚地岔开了话题:“四哥你知道不?我今天还见着那位纪世子了?”
裴在野手指一顿,不觉皱了皱眉:“哦?”
沈望舒身子一矮,就从他胳膊底下溜了出去,她从桌上抓了把瓜子,边嗑边和四哥闲话:“我瞧见他和他那位庶妃散步,他那庶妃瞧着挺爽利的一个人,在他身边乖巧的不得了。”
她倒是没有探听的概念,主要是和四哥嘴几句:“他还说他那庶妃是,是什么蛮部的,他倒还挺体贴,想让她给娘家写信,不过那位庶妃好像不大乐意,四哥,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啊?”
裴在野心思一动:“玄蛮部?”
沈望舒连连点头:“是这个。”
他没起过让她帮忙探听的心思,她倒是无意中帮了他一个不小的忙,既知道那位庶妃出身玄蛮部,纪玉津又想让她写信联络拉拢,剩下的便好办多了。
裴在野唇角不觉翘了翘,赞许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还不算太笨。”他又略略正色:“这事你跟我说说倒罢了,万不可和其他人提起,以后也离那位纪世子远点。”
沈望舒一向爱跟人撒娇,趁机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手,一本正经地道:“我本来就不笨,你要夸我聪明。”
裴在野见她这模样可爱,心里骤然又酸又软的,却突然生出一股掠夺的欲望,一瞬间想把她按倒在榻上,摆弄的她或跪或趴,狠狠地欺负她,让她软软地哭出声求他...
他一时心惊,不觉抬手按了按心口,转身匆匆出去了。
沈望舒见他突然又变了脸色,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悻悻地鼓了下腮帮子。
......
按照沈府的规矩,家里小辈们初一十五要去向沈老夫人请安,沈老夫人一向对沈望舒淡淡的,这日却在众人请安之后,格外问了她一句:“再过几日便是望舒十五岁生辰,虽还未到及笄的年岁,但到底是你回家的头个生辰,你预备怎么过?可想好请哪些亲朋了?”
沈望舒对过生辰其实没太多兴趣,娘亲在她八岁生辰的时候强撑着为她过完,之后身体便急转直下,没过多久便去了,她的生辰之后两三个月就是母亲的祭日,她这么多年都没心情过什么生日。
既然沈老夫人问了,她想了想才道:“我是小辈,摆一桌家里人随便吃点就成,犯不着大操大办的,倒累的您老人家操心。”
沈老夫人对她这回答倒颇为满意,却仍笑道:“你有这心是好的,不过你是咱家正经嫡长女,你的生辰就算不要大操大办,也该热闹热闹才是。”
这话说的,许氏笑容有些僵硬,沈熙和更是微红了眼眶,目光愤懑。不过沈老夫人没瞧见这母女俩,自顾自地道“你和明煦是故交,又是正经的表兄妹,你不打算请他来坐坐?”
孙明煦有公差在身,几天前已经去上任了,沈望舒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起他来,疑惑道:“孙表兄有公差在身,怎好随便让他过来?”
沈老夫人笑:“他上任的地方离城里又不远,让他调一日沐休,来坐坐又如何?”
她见沈望舒还未明白,索性委婉地道:“明煦那孩子我瞧着是极好的,二十岁便进士及第,没多久就当上了一县主印,眼下不过二十五六,就已经升了从六品,这样有前程的年轻人,你们正该和他多亲近才是。”
孙明煦早有意寻一贤内助帮着打点内围,他瞧沈望舒一向很好,临走之前向沈老夫人透露过结亲之意,老太太虽然对沈望舒感观平平,不过到底是正经孙女,她自也盼着她有个好姻缘的,以沈望舒生母早逝的情况,一时半会还真难找到比孙明煦条件更好的。
沈老夫人说的虽极委婉,不过除了沈望舒这脑子不会拐弯的,在座的人都听出沈老夫人是什么意思了,这分明是婉转地问亲事了。
裴在野眼底泛着冷意,不觉微微调换了个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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