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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亮心里还是有他的!裴在野心下漫起些喜意,脸上却佯做毫不在意,摆了摆手:“还算你周全。”他得寸进尺地道:“记得个头要比别人的都大,香气也得比别人的浓郁。”

他想到今儿当着那么多人吹破的大天,又补了句:“图样也得比其他人的绚丽花俏。”

他这一通聒噪,可把沈望舒给烦个够呛,不过烦归烦,第二日一早起来,还是按照裴在野的要求,找了图册给他选样子裁布料。

她绣花还成,描样子的收益就平平了,正好齐太后赐下的那俩侍女里,怀绿就是个极擅描样儿的,最近离她俩出宫一日还有一段,她俩近来也颇清闲,沈望舒就选了个花团锦簇的图样,交给怀绿描样儿了。

怀绿领了差事,先没急着干活,低头瞧了眼图样,忽轻轻提醒:“殿下,太子素来庄重,怕是不会喜欢这样轻佻花哨的...”

沈望舒抬头瞧了她一眼,怀袖忙撞了怀绿一下,还得给她不知深浅的话描补:“太子有禁忌那是对外人的,对殿下自然是百无禁忌,你绣什么花样太子定然都喜欢。”

沈望舒被说的脸上有点发烫,干咳了声:“哪有,你们拿下去描样子吧。”

等描好样子,沈望舒终于按照裴在野的要求,给他做了一个又大又花的香包,离三丈远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香料香气。

那香包一共有两个拳头大,挂在腰上硕大无比且丑了吧唧,沈望舒这个制作人都觉着没眼看,偏裴在野嘚瑟的不得了,把它系在腰间最显眼的位置,洋洋得意去了紫宸殿。

苏首辅:“近来天气渐热,宫里头得注意防暑,殿下...”

裴在野晃了晃腰间香包,唇角一挑:“首辅怎么知道我佩上太子妃给我做好的香包了?”

早忘了香包事件的苏首辅:“???”

请问他说的话和香包有一根毛的关系吗??

苏首辅无语道:“臣说的是,近来天气渐热,宫里...”

裴在野道:“是啊,近来天气渐热,蚊虫也多,所以太子妃特地做了香包,里面还添加了驱虫的药草。”

苏首辅委实受不了他这个矫揉造作的样子:“殿下,您听清臣说什么了吗?”

裴在野悠悠地道:“我本也不想要的,太子妃硬要给我,我也不好不接。”

苏首辅给他炫耀的老脸发灰,费了半天口舌才把正事说完。

等到了下差时间,裴在野又改主意了,他觉着这香包只让苏首辅一个人瞧实在太可惜了。

本来东宫离紫宸殿不远的,他硬是晃悠着去寿安殿瞧了眼睿文帝,又去万寿宫拜见了齐太后,总之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他腰上挂着一只太子妃送的香包,这才施施然地回了东宫。

显摆一大通之后,裴在野的心情十分不错,回到自己寝殿也是唇角含笑的。

他正要逗一逗小月亮,内侍忽然送来一封急报,他瞧了之后,有些诧异地皱了皱眉。

沈望舒正等着他用饭的,见他只顾着看折子不动筷,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啊?”

裴在野不答反问:“你还记着孙明煦吗?”

孙县令?她心里‘咯噔’了一声,她当然记得了,她前儿才写信给孙县令呢!

裴在野沉吟道:“他前些日子来了长安述职,今天却直接登了刑部,状告楚妙言未造射虎弩,却抢夺他人发明,以此加官进爵之事。”

说实在的,楚妙言这人,他早就想动手把人撸下去了,不过他之前改制军中一台弩.炮正到了关键时候,兵部尚书和两个侍郎都为他求情,裴在野这才答应暂缓几日,不过撸下去楚妙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

沈望舒也吓了一跳。

因着齐家的缘故,她当时并不能信任裴在野,所以背地里给孙县令去信,本来是想让孙县令帮忙提供点证据的,由她和她爹把楚妙言弄下去。

没想到孙县令竟这般头铁,居然直接把人状告到刑部了。

那这事岂不是一下子要闹大了?

孙县令也不是莽撞人啊,这回怎么会这样头铁?

她隐隐觉着这事儿要超出她的想象了,果然,就见裴在野抚了抚下巴,沉吟道:“孙明煦一下子把事情捅开,倒霉的除了楚家和楚妙言之外,便是和楚家有姻亲的齐家了,若是两家有什么官场往来,说不得齐家还得进去几个人。”

这事没头没尾,也不知孙明煦是受了谁的指使,让裴在野有些始料未及。

沈望舒看着他微皱的眉头,心里头砰砰乱跳。

裴在野之前为了她惩治齐家,要说她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惩治归惩治,降爵罚俸倒罢了,和想要齐家惹上牢狱之灾还是有区别的,毕竟那也是他舅家,还有他亡母的情分在呢。

沈望舒当真没想到事情会一下闹的这么大,所以...裴在野如果知道她把他舅家坑了,还是瞒着他干的,会怎么样?

还有,就算他和齐家情分不深,在外人眼里,那也是他的舅家,齐家要是出事,会不会连累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