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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当成太子侧妃, 不过乐康还是假以陪伴兄长为名,在长安暂住了下来,时不时来找沈望舒玩, 可把裴在野膈应了个够呛。

昨天那场风波虽然平息了, 但怀绿毕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爆出来的, 还是露了些风声出去。

乐康颇是关切沈望舒, 今儿急吼吼地就来了, 压低嗓门问道:“你们到底圆房了没?”她对这位太子实在没啥好感, 当初假冒望舒未婚夫骗她, 后来望舒未婚夫和她退婚,又嫁给太子, 她可不信这里头没有太子的搅和。

要是搁在昨日,沈望舒被冷不丁这么一问, 估计还会心虚, 今儿她就十分的理直气壮了:“圆啦!”

而且听四哥说,她很快就要有小宝宝了。

乐康一下松了口气:“那就好。”她神色放松下来,抓了把瓜子咔吧咔吧开始嗑,又实在好奇到心痒, 小声问沈望舒:“圆房到底什么感觉啊?”

沈望舒让宫人取了几块软和的料子过来, 打算做针线活,她回忆了一下:“没啥感觉啊。”

大婚之前女官也隐晦地提醒过她应付太子要小心着些, 昨儿四哥也说怕她会疼, 而且她昨晚上还见到了小太子,十分凶残可怖,她吓得够呛,全程都是提心吊胆的,结果啥事也没有, 危言耸听害人啊~

乐康本来就对太子不大放心的,这时候更是万分怀疑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真是...”她最近长了点心眼,考虑到自己人在东宫,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硬生扯开话头:“你最近见到青阳公主了没?”

青阳公主是陆妃之女,极得睿文帝疼爱的,她之前因为设计沈望舒和裴在野被送到庙里了,应当是在裴在野大婚后才被接了出来,不过这也不奇怪,她及笄之礼已过,睿文帝已经在为她挑选驸马了。

沈望舒撇嘴哼了声:“她怎么了?”

乐康犹豫了下,还是提醒道:“她最近和我哥走得很近,你知道的,我父王一直想和朝廷联姻,但是联姻可不光是嫁女,娶媳也算的。”

沈望舒愣了愣,正要追问,就听外面内侍报道‘太子归——’

乐康和裴在野属于天生不对盘,相看两生厌的那种,听他回来,放下手里的瓜子就告辞了。

裴在野脸上颇为沉重,好像存着什么事似的,进屋之后也是避开了沈望舒的视线,身子稍稍侧开了。

沈望舒想到乐康跟她说的,便问裴在野:“四哥你知道不?”

裴在野一副杯弓蛇影的样儿,脊背紧绷,险些没炸毛:“知道什么?!”难道小月亮察觉到他昨晚上丢人了?!

沈望舒一脸莫名其妙的:“青阳和纪玉津最近走得很近,而且青阳也到了成婚年纪了。”

纪玉津哪怕被困于长安,也一直没消停过,自以为龙困浅滩,四处寻摸着破局之法。

裴在野缓了缓神色,不以为然地道:“纪玉津那点心思,是个人都能瞧出来,陆妃也不是傻子,平白看自己女儿被算计,她道理想必也都跟青阳说透了,皇帝想也是疼爱她的,她不愿意,旁人还能逼她出嫁?父母都不乐意,青阳非要和这人搅和,旁人又能如何?”

他指尖轻敲自己下颔,似笑非笑:“纪玉津想借着个公主脱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他看沈望舒还是有点不安,手掌蹭了蹭她的脸,安抚:“无妨,有的是人盯着纪玉津,我心里有数。”

沈望舒哦了声,低头做针线了,裴在野一边啜了口茶,随口问:“你在做什么呢?”

沈望舒兴冲冲地道:“四哥,我在做小孩衣服,这样等宝宝生出来就能穿了!”

裴在野:“...”他神色凝滞一瞬,一口茶喷了出来。

沈望舒尖叫了声,跳起来:“四哥,你干嘛啊!”

裴在野缓了缓神色,正想着怎么把这个话给圆过去,就听外面内侍报:“殿下,兵部冯尚书和工部的陈尚书求见您和太子妃。”

现在楚妙言彻底完了,他的射虎弩其实是太子妃所制,以及太子妃极擅制造的事儿已经传了出去,兵部要制军械,工部更是水利农田各项器具必不可少,这俩老奸巨猾的自然对太子妃要好生笼络着了。

裴在野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岔开话题,向沈望舒伸手:“走,瞧瞧去。”

冯尚书和陈尚书略等了会儿,就见太子和太子妃手拉手走出来了。

两人忙行了个礼,陈尚书按捺不住,先道:“臣万万没想到,射虎弩竟是太子妃所制,太子妃殿下既有这般才干,若是不用,倒也可惜,您是未来的国母,或可继续与工部一同钻研利民之道,将来定会被天下万民所称颂。”

就算没平反,沈望舒还时不时做点小玩意啥的呢,她喜欢干这个,就是没人求她她也会做,不过这陈尚书姿态摆的太高,叫她不大喜欢,低头玩着裴在野腰间的玉坠不说话。

陈尚书是朝里的老人了,一贯爱摆个架子啥的,对着年轻的太子妃,上来先是一通爹味说教,见太子妃一副小女儿的别扭情态,心下更郁闷了。

他老人家正要再说教几句,冯尚书便欠了欠身,姿态放的颇低,笑道:“当初是臣有眼无珠,才令楚妙言在兵部横行,我当初第一眼见太子妃,便觉出了太子妃在这上头的天分,如今刑部给出断案结果,臣才更确信当初第一眼见您的感觉,若您赏脸,肯在兵部挂个名,兵部就感激不尽了。”

她又扫了眼陈尚书,笑:“您所研制的射虎弩已由兵部批量制造,投放边关使用,拯救边关无数百姓免遭异族侵扰,您若是能再给兵部制些神兵,日后何愁边关不稳?”

要不怎么说女人最懂女人呢,冯尚书哪怕年纪大点,一席话也哄得沈望舒眉开眼笑的。

不过她高兴归高兴,人却也实在,瞅了眼陈尚书,又看了眼冯尚书:“我听说楚妙言当初是有月俸和官职的,我有没有啊?”她倒不是在乎那点钱,就是觉着楚妙言那个冒牌货都有的,凭什么她没有啊!就因为她是个女的吗?

虽然说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不过太子妃的尊荣是四哥给的,官衔月银是她凭本事挣的,还是很不一样滴~

陈尚书气的,你都太子妃了,未来的国母了!还要什么官职月俸,现在的年轻姑娘真是不像话!

冯尚书没等他开口,抢先道:“我和两个侍郎商量过,按照楚妙言的双倍薪俸给您,虽然您已是太子妃之尊,定瞧不上这点月银,不过这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了,至于官位...”

她沉吟道:“吏部那里我去说,不过您已是超一品太子妃衔了,肯定不能任什么差事,便挂个有品阶的虚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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