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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两人一脸懵逼,方文瑞问:“什、什么镜像啊?”

寅迟道:“就是有人用一面镜子复刻了这栋楼,替换了原来的楼,把我们骗进来了。”

方文瑞:“……”

虽然不是很懂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那……我们进来了会怎么样?”

“那当然是……”寅迟看着上不去的楼梯笑了下,说:“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方文瑞:“?”

这样他们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但是一看他面前两个人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又觉得不太可信,如果处境这么绝望,他们哪里还能笑得出来哦。

寅迟肯定又在忽悠他。

正这么想着,走廊里无端起了风,刚刚被方棋他们查看过后没有关上的房间门,一瞬间齐齐被风带上了。

“砰砰砰”的关门声响起,走廊里的空气都好像跟着震颤不已,短促的惊呼声过后,聚在杨学曾身边的人集体僵得跟木头一样。

方文瑞和齐天天也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好像在印证寅迟说的话一样。

“啊!”

紧接着又是一声怪叫,顺着声音望去,原本站在走廊里的人又同步聚集到了墙边,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恨不能把自己嵌进去才好。

在他们面前,关闭的实验室的门又重新打开了一扇,里面走出来之前负责带路的白衣女鬼。

女鬼还是蓬头垢面的样子,泛白的瞳孔从发缝间露出来望着众人说:“人齐了吗?进来做游戏吧?”

“……”

她声音缓慢而嘶哑,加上她的形象,没人敢回答她的话,也没人敢有所动作。

这种情景下谁要玩游戏啊?

谁知道会不会玩出命来?

杨学曾又掏出了符紧紧捏在手里。

上次被寅迟说破后,杨学曾再到社团,就换了身夏天的衣服,现在身上统共没有几个兜,但他的符却好像用之不竭似的,哪儿都能摸出几张来。

他已经做好了对敌的准备,这时却见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四人一起走了过来,方棋开口就问:“什么游戏?”

杨学曾:“……”

其他人:“……”

女鬼此时就像个负责发布任务的npc,尽职尽责地说:“两人一组,进房间吧。”

说完自己率先飘进去了,然后侧身守在了门口。

打开的房间里,各种人体模型挂了满墙,实验室中间的实验台上,用玻璃器皿装了很多人体的部分,比如眼球,比如手和脚,还有几只大的玻璃罩里,放入了整颗人头,血淋淋的,还全都面目扭曲狰狞。

办鬼屋,自然是怎么恐怖怎么来。

可原本是死物的道具现在变成了活物,需要面对的不再是客人,而是他们自己,所有人都忍不住脸色发白。

“社长,我们能……不做游戏吗?”

有人拉住了杨学曾。

杨学曾皱着眉。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样集体而复杂的灵异事件。

把他们困在这里做游戏?想干什么?

但他也清楚,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有鬼让你做什么,如果不做,就只能一直被困着在这里打转,死是早晚的事情。

可他还有退路,他已经向家里求助,很快他们会派人来,他只需要拖延时间。

可他能拖延多久?他有能力护住所有人吗?

就像刚刚在楼下,那么多的怪东西扑向他们,他就是因为担心防护道具撑不住才被逼上楼来的。

他在等待救援和主动寻找出去的办法之间犹豫不定,另外一边,某人已经自然而然牵起了方棋的手,说:“那我跟七七一组,你们随意。”

方棋:“……”

他还没来得及甩开那人的手,方文瑞就道:“你俩一组,那我们……”

这分组是不是不太合理?

寅迟又笑看着他说:“那你要跟我一起先去探探底吗?”

方文瑞一怔,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他绝对不要做第一个!

而且他也没道理要求方棋他们必须一人带一个。

他们这里这么多人,想让他们团灭直接动手就是了,做游戏应该不会是要他们死吧?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寅迟转身就要进去,又有人紧张道:“真、真要进去吗?万一里面的东西活了,我们……”

寅迟道:“里面的东西能活,你怎么就确定外面没有东西活呢?万一有别的东西来找你们玩呢?”

他玩笑似的一句话,说得其他人毛骨悚然。

更毛骨悚然的,是他说完这话之后,视线忽然定格在了一个人身上,然后轻轻挑了挑眉。

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尤其是朱菁,她察觉到寅迟是看着他这里的,而她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感觉身后有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她的腰,还有继续往前摸的趋势。

“……”

鬼还会来性骚扰这套?

但她又没感觉到背后有人,她忍不住缓缓侧头,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墙,然后又低头,刚好看到一个小鬼的脑袋缓缓从她腰后探出来,仰着青白的脸,对她露出森森白牙。

朱菁:“……”

真踏马刺激!

这刺激的画面很快被一张符纸拍没了。

杨学曾像是憋住了一口气,符纸拍过去见那只小鬼原地化成了灰烬,才吐出来那口气。

朱菁看着他发白的脸:“……谢谢社长。”

这下众人明白了,进不进去都他妈得玩儿完!

但之前急着要进去的人却愣住了。

寅迟看着那小鬼消失的地方发呆。

不会是被吓住不敢进去了吧?

打头阵的人都不敢进去了,那他们怎么办?

正担忧着,然后他们见寅迟又抬头望向天花板,突然说:“有没有可能出现吊死鬼啊?”

众人:“???”

方棋:“……”

惊悚的是,随着他的话一出,天花板上真的缓慢地掉下来一双腿。

这人是乌鸦嘴吗?

杨学曾双眼一瞪,立马扔了符上去。

低头正要训斥,又听寅迟道:“水鬼?”

一只浑身浮肿水淋淋的鬼出现在地面,吓得几人连连后退。

杨学曾猛的看向寅迟:“你……”

但他再怎么快也没有寅迟的嘴快,一张符拍下去,那人又开口了。

“饿死鬼?”

“会动的人偶?”

“断了腿的布娃娃?”

“……”

他念出口的东西一一出现,杨学曾只能一张一张地拍符,终于在他念到第七个东西时,走廊里没动静了。

方文瑞:“……”

他现在相信制造这个镜像的人可以为所欲为了。

杨学曾举着一张符没地方扔,终于忍无可忍爆了粗口:“妈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寅迟等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东西出来了,一脸遗憾道:“看来我这里已经上限了,要不你们谁再来试试?”

众人:“……”

他们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寅迟。

这人不知道害怕是什么吗?

杨学曾更是气得要吐血。

遗憾?遗憾什么?遗憾他还没玩够吗?

这人当他的符是大风刮来的吗?

杨学曾肉疼不已,心里又忍不住怀疑。

在一楼他还觉得这人的好奇是作死,但现在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也就不用姓杨了。

这人和方棋绝对不是普通人。

正常人不可能在知道他的符是保命符的情况下还故意当水一样洒!

他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所有人里只有方棋面色不动。

寅迟这么做应该并不是在玩儿,如果弄出这个镜像困住他们的是一个人,那么维持一个空间,不管是幻境还是镜像,都会持续消耗那个人的灵力,凭空造物更是如此。

没有谁能真正做到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