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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只是看着寅迟不自觉的紧张,自然而然就心领神会了。

看寅迟现在的反应,他好像是成功当了一回“蛔虫”。

方棋有些诧异,没想到寅迟也有这么拧巴的时候。

然而片刻之前还在拧巴的人,在听了方棋的话之后,很快就原形毕露,他忽的凑近道:“这段关系?我们什么关系?”

方棋:“……”

拧巴也不影响他蹬鼻子上脸。

带着凉意的呼吸忽然靠近,连带着他胸前的伤口也跟着逼近眼前,黑色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方棋看得眼皮一跳:“你……”

他下意识想把人推开,反倒牵扯了伤口,身前的人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方棋:“……”

他身形一僵,不敢再动。

寅迟说:“疼。”

方棋没好气道:“怕疼你还自己凑上去?”

寅迟低笑一声道:“你不也没躲吗?”

当时谢辞突然出手,是方棋先站上前的。

“如果他当时没有收手,你真打算对他动手?”寅迟近距离看着他问。

方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怎么?”

“没怎么。”寅迟笑道:“不过你不是一直想去投胎吗?如果你对鬼差动了手,你可能就投不了胎了。”

他半开玩笑似的,眼睛却紧紧盯在方棋身上。

他心想人果然是贪心的,就算心里觉得不能操之过急,出口的话还是成了试探。

方棋听出来了,同样回视着他。

应该会被无视。

寅迟无奈地想着,就在他以为方棋会直接岔开话题时,方棋却道:“我不是一定要投胎。”

“……”

寅迟倏地一怔。

方棋自己也怔住了。

他也可以不投胎。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方棋心跳漏了一拍。

他敢和谢辞动手,不代表他有把握赢。

谢辞在地府存续的几百年,他的实力就算不得而知也是毋庸置疑,对他动手,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可就算是烟消云散,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了?

寅迟的惊讶不比他少,呼吸都屏住了一瞬。

他很确信,方棋放弃投胎的原因绝对不是想无止境地给地府打白工的意思。

他失笑道:“所以你是打算给我殉情吗?”

方棋:“……”

神特么殉情。

原因不明,他脸上有些发热,本能地想退开离身前的人远一点,然而才退了不到一厘米,后颈就被扣住了,他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不能碰到伤口”的念头,想提醒的话已经被堵回了喉咙里。

略显凌乱的吻带着几丝血腥味儿,提醒着方棋身前的人是个伤患。

但是伤患本人没有自觉,步步逼近,还扣住了他的腰。

细微的摩挲带着微痒,方棋不合时宜地想,寅迟上次受伤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彻底痊愈,这次却是怎么也不好。

他呼吸微乱着想问点什么,一抬眼只看见了寅迟光亮闪烁的眼睛。

他同样呼吸急促,抬手抚了一下方棋带着水光的唇,隐忍而克制地叫了一声:“七七。”

这个称呼方棋始终无法习惯,杀伤力一如既往。

他有些别扭地撇开了头,费力从脑子里搜罗别的话题,目光撇见了被丢弃在床脚的玉佩,他醒神道:“你既然一直在那块玉里,那你知道玉的来历吗?”

那块玉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外的路边摊上?

不料寅迟微怔,茫然道:“在那块玉里?”

方棋:“……你不是被关在玉佩里吗?”

寅迟顿了一会儿,笑道:“我没说过我被关在那块玉里,我是在你的身体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