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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军说话间已经掏出了手机,“我这就叫人过来,让曹四儿把他的大挖机也开过去1

“姚大叔,你们一家要是不忙也跟着吧。”

卫燃招呼着大家走到磨盘边上,将怀里的木头匣子摆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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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上面,小心的展示着里面的相机和药罐子。

“没问题1这两位异口同声的做出了保证。

见姚大叔一家纷纷看向自己,小孙姑娘也跟着看了过来。

那时,他们或许还像我们一样年轻吧。

最先钻出车厢的卫燃好奇的指了指身后,刚刚他们开车经过的那条河虽然不宽,但确实是有水的。

当时岂不是更难.

卫燃暗暗摇头,和众人一起,跟着娟姐沿着坑坑洼洼的土坡又往上走了几十米,这才停在了一片种满了糜子的空地前面。

“您这老农民得减减肥才能钻进去呢”卫燃拦住了对方。

卫燃说着,已经摸出手机,翻找出前两天他才和那个名叫拉姆的姑娘加的微信,直接拨了视频通话过去。

“所以那底片就是在窑洞里发现的?”卫燃适时的问道。

看了眼大衣柜明显后加的隔板,以及上面放着的锅碗瓢盆,卫燃正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姚大军和娟姐已经一人一个拉开了最下面的抽屉。这俩抽屉里放着的,全都是一些诸如塑料袋之类的杂物。

举起胳膊朝着外面的马书记比了个大拇指,接着又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卫燃以最快的速度取出食盒,先将金属本子提供的药罐子取出来在土里滚了滚放进那个帆布破包里,随后又把被老鼠磕过的药罐子放进了提前清空的食盒里。

特意招呼上姚大军的媳妇坐进副驾驶,卫燃又招呼着那位林镇长和小孙姑娘也钻进车里,这才最后钻进车厢拉上了油腻腻的滑门。

“姚三哥,哪位是卫燃先生?”这位镇长话虽如此,却已经看向了卫燃。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这三位左胸位置的党员徽章,卫燃和他们一一握手之后客气的说道,“白书记,马县长,还有王部长,这次麻烦大家专程跑一趟,是想给我做个保人。”

娟姐招呼大家的同时,也踩了一脚油门,在发动机的咆哮中,驾驶着这辆大金杯开上了一段斜坡,最终停在了田间地头的一小片空地上。

卫燃再次主动发出了邀请,“尤其娟姐,这也算是了却了您十年前的心愿。”

姚大叔放下竹竿热情的招呼道,“这是俺爷种的枣树呢,可甜可甜了1

倒是姚大叔一时间有些茫然,他虽然带着儿子儿媳操办了不知道多少场乡村红白喜事,但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

“我我敢1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微微叹了口气,这是小喇嘛写的,是他用奘文写的入党申请书。

“这事儿”

这箱子里装着当初达丽娅老师带着他去莫斯科订做的三套衣服,后来在调查过法国裁缝姐妹的历史谜团之后,这三套衣服就被他放进了金属本子里。

娟姐这下真就不紧张了,同时也真的尴尬的想赶紧钻到沙发底下去了。

“小同志,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进去找吧。”王部长说着,已经脱掉了他的外套,“这种时候哪能让你在前面冒险。”

轻轻打开盖子,这个也就鞋盒大的木头匣子里,放着一个同样被老鼠磕过的帆布挎包。

同样捡了一兜子大红枣的娟姐指着距离枣树最远的一口窑洞说道,“我当时就是在那里面发现的底片。”

卫燃说着,却已经将手机递给了娟姐让她帮忙拿着,同时也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随着一锹锹土被众人挖开,这窑洞的门口总算露了出来。

提及女儿,曾经叛逆时尚的娟姐脸上只剩下了自豪,“我家灵犀可不像我,从一年级开始,哪个学期都是年级第一名呢1

“卫卫老师,你问,我们一家保证一个笔画都不藏着。”姚大叔这次已经把话说的无比痛快。

我爷以前是专门打棺材的木匠,那活计别人都嫌不吉利,所以他平时都在我们家以前住的老窑洞那里做活,而且他在窑洞里住惯了,也不愿意搬到这边来。”

卫燃如此称呼,而且言语间也出乎意料的稳重,这位镇长也立刻换了称呼,“不麻烦,卫燃同志,来,让我来介绍一下。”

“行”卫燃痛快的应了下来。

至于那个装着木头匣子的背包,却在他的坚持下,全程由激动的白书记和马县长负责拿着。

那名卫燃连名字都还没记住的摄影师咬着牙点点头,捧着那俩胶卷,在台长的监督下走向了不远处的底扫机。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1白书记说着,已经伸手拉开了车厢滑门第一个钻了进去。

如果只论奘文,小喇嘛的文笔确实非常好,他在那封入党申请书里,描述了他在草地上的经历,也描述了他儿时的好朋友一家的遭遇——他儿时的好朋友也叫拉姆。

“也行”

“能!那怎么不能1姚大军倒是个性子耿直的,“你就是看我们家存钱本都行1

“谢谢”

卫燃说着端起酒杯,和姚大叔碰了碰,一饮而尽后站了起来,“咱们一起迎一下?”

就在卫燃等人看过去的时候,姚大叔也挥舞着一根大竹竿在枣树上狠狠一敲,顿时,一颗颗饱满的大红枣也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

“这位是我们的白书记,这位是马县长,还有这位,是咱们县武装部的王部长。”

随着车门开启,最先下来的却是被姚大叔等人称之为“林镇长”的一位中年大叔。

这小孙姑娘连忙和卫燃打起招呼,她已经看出来了,这次县里的领导来,绝对和眼前这个虽然酒气熏天,但却文质彬彬的同龄人有关。

还不等跟着来的其余人开口说些什么,姚大军已经带着十几个或是扛着铁锹,或是推着小推车的人走了上来。

在镜头的关注下,已经戴上手套的卫燃小心翼翼的拧开了药罐子的胶木盖,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两个120尺寸的胶卷,几张对折起来的信纸,以及一盒火柴和一把干草一样的东西。

“可不敢就这么钻进啊1

“是是我的祖爷爷,红军战士姜裕的入党申请书”拉姆说到这里的时候,豆大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滑落。

“白书记,马县长,还有林部长,方便的话要不咱们坐这个去?”卫燃指了指院子里的那辆金杯,“这个宽敞,大家都坐的下。”

长征的故事大概算是结束了,四月中旬决定写长征,五月中旬动笔,六月中旬总算勉强写完了。

姚大叔同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带着一桌子人走出了客厅。

“书记,我们台里就有,虽然闲置了有些年头了,但肯定能用。”那名摄影师开口说道,“就是药水估计不好找了。”

眼见最先进去已经没了意义,卫燃遗憾的暗自摇了摇头,他之所以如此着急的想进去看看,自然是担心那里面的东西已经坏了、损了,到时候自然可以用食盒里的那个替换一下。

“你不敢?”

在拉姆断断续续的翻译中,卫燃拿起那俩胶卷小心的抽出了一点点片头,见已经被洗成了可以见光的负片,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又是一番客气闲聊,卫燃也再次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番,顺便也用开玩笑的语气讲了姚大叔需要保人的这一段,并且极力称赞了姚大叔的觉悟和警惕性。

“没事儿,放心吧。”卫燃笑了笑,“我有把握,这种”

刚刚一直没有捞到说话机会的林镇长说道,“往前十几二十年,那条河的水时不时的就断流,而且那河水都是苦的。

“好!我们跟着1

卫燃再次道谢,随后看向姚大叔,依旧如喝酒时一样随和客气的问道,“姚大叔,您看我请来的保人您能信得过吗?”

“没问题1

“给大家添麻烦了”

姚大叔想都不想的应了下来,“不过,那三口窑洞好几年之前就塌了,怕是”

不管怎么说,以他对那食盒的了解,如非必要,他是绝对不会把那个玻璃药罐子给自己的。

拉姆立刻应了下来,与此同时,卫燃的手机屏幕里也出现了姜老爷子和姜大叔。

这也多亏了卫燃早就和各种毛子把酒量练出来了,否则他这个时候恐怕早就被灌到桌子底下去了。

卫燃将镜头对准了桌子上的那几张纸,“好像是奘文写的,你能帮忙翻译一下吗?”

“大家坐稳了”

卫燃笑着安慰道,这姚大哥两口子,甚至包括姚大叔两口子,除了种着地之外,平日里还承接着十里八乡红白喜事的大席酒宴,勉强算是个祖传的手艺。

“柜子腿下面”

最后收起了食盒以及刺刀,他拿起那把破锄头,在那条蛇的位置胡乱刨了几下,随后拿上手机,抱着那个木头匣子,猫着腰灰头土脸的钻了出去。

夏漱石答道,“我相信你的技术,至少在洗老照片这件事上,我估计找不出比你手艺更好的了。”

“卫燃同志你是不知道”

白书记最先表明了态度,“区里的领导在电话里已经把事情原委和我们说了,卫燃同志,你就放心大胆的调查,我们尽一切能力配合1

只不过,那药罐子的瓶盖已经被老鼠磕了,瓶子里面甚至还残存着一只死老鼠和各种碎屑。

“底扫机台里也有1那摄影师立刻说道,“卫老师,我能不能给你打打下手?我也学过冲印胶卷呢。”

特意留下那位摄影师帮忙,卫燃拎着装有胶卷和简易冲洗设备的美军屁股包便开始做起了准备。

尤其最后面那辆面包车里扛着机器下来摄影师和记者,被那玩意儿对着是不是就能上电视了?

一时间,姚大叔不由的有些后悔,早知道他也提前换身衣服了。

无论内心什么想法,可以肯定的是,三位领导宁愿自己埋在窑洞里,也绝对不敢让这些村民以及卫燃这位“客人埋进去”。

“我先安排一下”

“发现了一封信”

无论如何,他们了结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愿望——去看天安门,去看毛主席;

马县长再次做出了承诺,“姚大厨,我们三个都是党员,而且是接到市里的指示,专门来给卫燃同志做保人的,您可以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告诉他。”

只不过,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众人却发现,屏幕里的奘族姑娘已经捂着嘴陷入了沉默。

卫燃看向仍在打量自己的姚大叔,抻了抻领口开玩笑似的说道,“这酒气熏天的,等下见领导不太合适。”

“是该迎一下”

“方便!去我房间1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窑洞口的准备钻进来却被周围村民死死拉住的白书记等人,拿着那个装样子的破锄头,踩着满地的土坷垃走到了窑洞最尽头。

说话间,他已经轻轻展开了那几张纸。

“怎么了?”卫燃开口问道。

卫燃指了指头顶,“少说也得十米,先不说全挖开指不定猴年马月了,万一挖塌了,里面的东西可就砸烂了。”

“没问题1

“我去组织人,你们先过去。”姚大军说完,也骑着一辆小电驴风风火火的离开了院子。

同样,姚大叔等人,也绝对担不起把县领导埋在这里面的责任。

万幸,这口窑洞虽然外面坍塌的有些严重,但里面似乎还算完好,他还能借着手电筒隐约看到最里面墙上挂着的华夏地图呢。

“这个保人我们必须做”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伸到窗子里面,卫燃最先看到的便是一个被压塌的土炕,以及土炕边缘不知道什么时候留在那里的一截蛇蜕。

“我啊.”

“卫卫老师?你到底什么来头?”刚刚还把酒言欢一口一个大兄弟的姚大军结结巴巴的朝卫燃问道。

“白书记说笑了”

卫燃接过双肩包,小心翼翼的将木头匣子装进去并且拉上了拉链,“先别动它,我要打个电话。”

如今一晃这么多年,曾在劲舞团里叱诧风云的娟姐也没有过再婚的念头。只是安心经营她的超市,尽心抚养在市里读寄宿学校的女儿。

“不是,卫先生,不,卫燃同志,咱们这不是直播。”

这大衣柜和现如今的不同,中间仅有的一个门镶着一面大玻璃,柜门两边还各镶着一块画着牡丹的玻璃,这三块下面,则是两个抽屉。

“书记和县长以及部长同志吃饭了吗?”卫燃笑着问道,“姚大叔和姚大哥的厨艺可是一绝。”

“幸不辱命,找到了。”卫燃简单直接的说道,“接下来送哪去?”

将打开手电筒功能的手机靠在墙边,卫燃取出金属本子里的工兵铲试了试,随后又换成了毛瑟刺刀,像是在探雷一样,小心的试探着。

那位来自武装部的王部长连忙说道,“这要是突然塌了,把你埋在里面可就坏啦1

闻言,卫燃将手机放在破烂的窗沿上,随后脱掉了外套递给了娟姐,“帮我拿一下。”

“卫老师,这信纸这么拿出来会不会氧化了呀?”帮忙打下手的摄影师小心的问道。

将这俩胶卷递给了帮忙打下手的摄影师,卫燃开口问道,“胶卷已经洗成负片了,抽出的时候小心点就行,你会用底扫机吗?”

弯腰捡起几颗大红枣,卫燃往嘴里丢了一颗,果然像姚大叔说的,又甜又脆。      “就是那口窑洞”

等所有人坐稳,娟姐熟练的驾驶着面包车开出小院,先离开村子,又沿着一条田间公路开到大路上,横穿了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的国道,最终沿着一座看起来很有年头的水泥桥开到了路对面。

姚大军端起酒杯和卫燃碰了碰,语气愤懑的说道,“年年都是特码的班里倒数第一,光是笤帚我都打折了八百根了。

拎着这个样式复古的皮质行李箱,卫燃跟着姚大军走进他的卧室,关上门拉上窗帘,换上了那套舒适的休闲装。

“那就好”

卫燃笑着说道,“我没什么来头,之前和你们说的也都是实话。”

说到这里,娟姐抬手指了个方向,“就在葫芦河对岸,十几年前我们村就从对岸搬到这边来了,那边就只剩下空窑洞了。

姚大军帮腔说道,“衣柜是我爷自己打的,质量好着呢。”

一路赶到县电视台的大院里,卫燃和姚家人跟在白书记和马县长的身后,在台长的亲自带领下,钻进了明显匆忙打扫出来的暗房。

轻轻掀开挎包,卫燃不由的叹了口气,这里面放着一台黑色的蔡司皮腔折叠相机,和一个玻璃药罐子。

“那个大衣柜当时在什么位置?”卫燃朝身旁的娟姐问道。

娟姐指着坍塌窑洞尽头说道,“墙上挂着的地图右手边,柜门朝着地图左手边。”

“姚大叔,娟姐,还有姚大哥,你们今天要是方便,带我去窑洞那里看看可以吗?”卫燃及时开口请求道,勉强算是救了姚大军半条命。

“对”

“你有把握也不行1

“来这边”

也直到那天我才发现,那一代人的信仰其实远比我们更真挚更纯粹,他们对于他们其实同样没有经历过的那段历史也远比我们更加了解,甚至可以说如数家珍,对于那些人,也仍旧念念不忘。

所以我想,我或许该做点什么,所以临时有了这个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有能力可以写的长征故事。

最后,写的不够好,诸多错漏,万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