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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蹭”地从被窝里蹦起来了,瞬间忽视寒冷,手忙脚乱地跳过去:“你还重感冒呢,躺着就好,过来干嘛?”

薛谨笑笑,沈凌去摸他的手,发现手的温度是正常的微凉,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

他说:“想起来没给你弄睡前饮料,所以做了一杯送过来。”

他托盘里是一只玻璃杯,杯里盛着粉红色的草莓牛奶。

甜滋滋的味道在空气里飘拂,沈凌咽咽口水,心想自己的确有一个月没喝这个了。

可当务之急是得了重感冒的钵钵鸡,她拉着薛谨的手一直把他拉到床边,让他把手伸进被窝里捂好,这才去拿草莓牛奶喝。

一口气很快喝完,沈凌舔舔嘴唇,舔掉了多余的奶渍。

喝完后她扭头想对薛谨说什么,却瞥见他柔和的表情。

微微含着笑的,似乎是在看什么好事情发生,但是这种笑意又不是干干净净的笑意,无端有些诡异。

看多了电视剧的沈凌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大郎,喝药啦?”

薛先生:“……”

“咳,咳咳,谢谢金莲?”

薛先生:“……”

沉默片刻后,他屈起手指,给了这只猫一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

“不要把自己的性别倒过来代入武大郎,凌凌。”

也不要把我代入潘金莲。

沈凌心虚地捂住被弹的额头:“可是你每天晚上端牛奶给我喝感觉好像潘金莲给武大郎下毒哦。”

薛先生反问:“那你知道潘金莲为什么要给武大郎下毒吗?”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西门庆,嫌弃武大郎没情调。”

沈凌“哦”了一声,特别坦荡地盯着他说:“放心吧,阿谨,虽然你也特别没情调,但我是不会去喜欢西门庆的。”

薛先生:“……”

究竟为什么我要用血养着这只连换毛期都记不清楚的傻猫来着?

他摇摇头,从被窝里抽出手,端起托盘要走:“晚安,凌凌,那我就走……”

“等等呀阿谨。”

沈凌急忙去抱他胳膊:“晚安吻呢?”

“……这周我重感冒,凌凌,忘了?”

“哦。”

于是薛先生打开房门,听见后方闷闷地咕哝:“阿谨没情调,阿谨好冷淡。”

他觉得自己某根神经抽动了一下。

“上个月加在一起也只做了四五次。”

你以为雄性在那种事上百般克制很轻松吗?

“算了算了阿谨现在感冒了不跟阿谨计较。”

后方很忧愁很世故地叹了口气,“去吧去吧,一周后我们再仔细谈谈。”

薛先生现在不想“仔细谈谈”,他只想折回去打她屁股,或者把她翻过来想怎么做怎么做,去特么的克制不管那什么遗留下来的换毛期那什么融合后的狂躁影响。

但他是伟大的薛妈妈,最终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出这只傻猫的卧室,控制着自己的手把门紧紧合上。

沈凌的换毛期是自己初始给她创造生命载体时刻意制造的缺陷,得到记忆后薛谨自然没道理让她继续呕吐打滚被抽血,而缓解换毛期症状的唯一法子就是自己的血。

至于融合影响……理应是没有的,薛谨自认那抹多年前遗留下来的情绪根本不会影响到自己,他早就不是那个郁郁寡欢的少年了。

可薛谨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尤其是最亲密的时候,他看着沈凌的眼睛,忍不住想对她凶一点。

凶一点,再凶一点,更凶一点,最好能留下她在自己身上同等留下的痕迹,最好能让她哭哑嗓子,最好……

嘶。

这份暴烈的**只有单纯拥抱她时会纾解一点,还有就是喂她喝血时,心里会有种奇异的满足。

他隐瞒沈凌,偷偷把血滴在杯子里喂她根本不是担心她发现后伤心,更和什么“不能让爱人发现我受伤”的矫情心理无关。

纯粹是这样做,会让他满足。

薛谨知道这可能是份病态的占有欲,知道这不是一种好的发展,所以他努力在调节自己,通过控制和沈凌之间的距离,通过把握力道,通过减少亲热的次数来让自己习惯浅尝即止……

他告诉自己这都是那抹情绪融合的影响,逼自己相信。

……但事实不是的。

那抹强烈的、纯粹的怨恨,只是个放大镜,放大了他内心深处本就存在的龌龊。

曾经的薛谨失去怨恨才能长大,因为那时摆在他面前的是条常人走不出来的道路。

现在的薛谨拿回怨恨,才发现自己有那么多贪婪可怕的渴望——而他是压抑了多久,又有多么想实现它们。

凶狠地吻沈凌。

凶狠地留下痕迹。

凶狠地让她哭。

在她哭的时候伸手去拨弄她的小尖牙,故意让她咬破指腹,让她用迷迷糊糊的表情舔掉自己手指上的血。

这份……

低劣的渴求啊。

薛谨坐在沙发上,闭闭眼睛,给自己倒满一杯热水,又吃了几片补血用的药片,然后轻咳着躺倒。

他可不能变成野兽。

克制,谨慎,自我约束……压抑从来都是自己最擅长的部分,没道理会输给一时的混乱。

忍忍吧,再过段时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