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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辰, 还够再来一次。

朕之前记得?你说喜欢在上头来着??”

再来一次?

大清早的,这人难道就不知累的么?果然能当成大事者,首先必须就是?要精力充沛。

可就算李秉稹不累, 徐温云也实在抵不住他这么高强度索取。尤其昨夜正在进行中时,他略带泄愤,面上神情?透出来的那几分逞凶斗狠……实在让徐温云有害怕。

徐温云薄唇轻抿,推他胸膛的力道愈发大了几分,想要挣扎出些喘息的空间,虚声弱气地委婉拒绝。

“妾身实在乏累, 难以堪受。

不如改日吧…”

也罢。

她这身娇体弱的, 又还有些旧疾,如若房事太?过频繁, 只怕是?抵不住,李秉稹倒也并未再坚持。

其实现在将她抱在怀中, 就足以让李秉稹有种莫大的满足感。

独自在世间单打独斗久了,他很多时候都?觉得?, 或此生?都?要孤家寡人活下去……

可她竟失而复返了。

还多了个快四岁的孩子。

李秉稹忽就觉得?自己并非是?个孤家寡人,那把龙椅也不再那么冰冷。

庭院中的晨露顺着?叶片滴落。

温馨时光总是?短暂。

李秉稹眼见时间差不多, 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先行起床,自行穿好?衣物踏出房门。

此时侯在门外的庄兴迎上前来。

“有桩紧要事, 还需得?皇上示下。女子承宠乃是?大事,虽云娘子如今安置在宫外, 还并无名分, 可奴才已经命人将昨夜之事登记在彤册上了。

……就是?不知, 需不需要安排上一碗避子汤。”

提起这个,李秉稹就不由想起当年, 在药铺中对着?那两个丸药做选择的那幕……多少事情?都?是?这么搅闹出来的。

他剑眉紧蹙,

“此事今后不必再提。”

这话的意思,便?是?打算顺其自然。

旁人眼里,觉得?皇上没将云娘子接入宫,便?是?不将她当回事儿,可庄兴在他身侧伺候了好?几年,总咂摸出几分皇上的用意。

——皇上这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若是?云娘子前脚和离,后脚就入了皇宫,那今后文?武百官还不得?指着?她的鼻子骂红颜祸水?

且也不得?不考虑皇嗣。

总要给?皇嗣一些适应时间。若让孩子今日送走了郑明存,明日就强行让他远离玩伴,更换住所,搬入皇宫,唤另个男人叫父皇……辰哥儿哪里能接受得?了?

至少由云娘子不必服避子汤这点来看,皇上对她们母子二人还是?极其顾念着?的,何愁今后没有前程?

能调入别苑中伺候的,都?是?庄兴亲自挑选,行事稳妥的宫人。就算没有徐温云吩咐,也早早就在花厅中备好?了膳食。

李秉稹洗漱过后,想着?先在此用过早膳,再入宫上朝,人才刚坐下,就听得?厅外传来脚步声。

抬眼望去,竟是?徐温云。

她倒是?没有贪眠,由榻上挣扎起来了,面上还能看出些疲倦,着?了身蓝靛色清淡衣装,踏着?清晨的薄雾而来,飘逸绝尘,宛然若仙。

她施施然行了个请安礼,

“妾身习惯早醒,左右无事,便?来陪皇上用膳。”

李秉稹颔首,下巴颏朝对面的座位轻点了点,示意她坐下。婢女们见状,便?又端了份一模一样的早膳,轻置在她身前。

此时,院外轻步踏入个小内监,在庄林身前说了些什么,而后庄林入内,欠身禀报。

“皇上,荣国公府昨夜出了大事。

郑广松约莫子时四刻吞服毒酒自杀,夫人詹氏许是?接受不了刺激,随后也自缢身亡。”

徐温云闻言,心?头猛然漏跳一拍,握着?汤勺的指尖,止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姜还是?老的辣。

容国公府闹出借种求子这样的大罪,既没被抄家灭族,就连郑明存这个始作俑者,也被免除了死刑……

一滴血也没溅。

通家一个落狱的都?没有。

如若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皇上焉能咽得?下这口气?

就算不秋后算账,那今后在李秉稹眼中,容国公府也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般的存在,在朝堂必是?举步维艰。

非得?要填进去人命。

才能平息得?了皇上的怒火。

所以郑广松这番自杀,多少也有些想用自己性命,保全容国公府全家的意味。

李秉稹对这番用意,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闻言后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缓缓将手?中汤羹搅了搅。

沉默几息后,眼底一哂。

郑广松一死,倒也确实不好?再揪着?此事不放,可只单单容国公夫妇两条命,确实不足以平息李秉稹怒火。

“传朕旨意,荣国公府犯下滔天大罪,屡次三番忤逆不尊,削去其世袭的公爵爵位。郑家诸人原该都被贬为平民,可朕念在郑家祖上对朝堂的功德,保留伯爵爵位。”

庄林颔首,

“是?,奴才待会儿就命人去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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