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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名加在身上,让书里的“江与眠”几乎成了雪山派对外的形象而言,加之雪山派也有统领其他门派的心思在,“江与眠”的名声就更不能出错。

他就无法留下杀了人的裴溟。

如果这次是君天莫救下所有人,又或者是他二人联手,那加在他身上的名声自然会被分担一半,这样一来,无论日后裴溟会遭遇何种危机,他好歹能争一争。

至于什么声名利禄,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要不是地陷太过危险,挽救不及时就会有人丧生,或许他会直接袖手旁观,等待其他金丹修士去救。

江与眠抿了口茶,他不是没想过提醒余钟海,但地气是无定山庄仰仗的气脉所在,不是没有人眼红这处宝地,倘若和余钟海说起这个,对方未免会怀疑他也有觊觎之心。

更何况地气逸散是一点一滴而来,到了崩塌的一瞬间才如山倾海倒,瞬时就变了。

而能感应到地下气脉情况的只有无定山庄之人,剧情里连他们都没提前察觉到,自己一个外人提醒这件事,实在是不妥。

“师尊,收拾好了。”裴溟献了下殷勤,不过在院子里两人眼中他只是替师父解忧忙碌,并无逾越之地,所以都不知他真正心思。

“嗯,赶了一早上的路,你去歇着吧。”江与眠点头道。

此时太阳正盛,在深秋并不炎热,裴溟站在阳光下一笑,真是怎么看都好看。

江与眠心情总算变好了点。

“师尊,师伯,我先走了。”裴溟恭敬道。

他扮起乖来几乎无人能抵挡,连君天莫都心道师弟收了个好徒弟,倒也不枉江与眠这些年对裴溟的偏宠。

和江与眠院子离得最近的是君漾和三个女弟子所住,男弟子住的要更远些,裴溟经过院门就看到了刚出房门的君漾。

“师弟。”君漾一见他就喊了声,其实她比裴溟还小一岁,但因为再没有比她小的师弟师妹,所以很想有一个。

“漾漾,这里住的习惯?”裴溟这些年一直跟着江与眠喊她小名,拒不承认比他小的人是他师姐。

“叫师姐。”君漾皱起脸不满道。

裴溟笑了一声,说:“你又无拜入任何一人门下,算起来要是你以后真拜了师,那入门比我还晚,又何谈师姐一说?”

两人这样的对话这几年发生过好几次了,君漾说不过他,轻哼一声以示对他所言的嗤之以鼻,但很快就装不下去了,又笑着问他:“爹和师叔也过来了?”

“嗯,正在院子里说话。”裴溟答道。

“好,我过去找他们。”君漾点点头。

裴溟就离开了她们院门前,里面住着女修他当然是不方便进去的。

而对君漾,则是因为江与眠喜欢她,他也就多了份耐心,加之君漾心性单纯,被教的很好,同她说话相处倒也轻松。

等裴溟到了先前无定山庄的人所说的院子,和上辈子一样,跟他同住的三个人除了林不觉以外,还有司徒泓元和吴麟。

房门大敞,司徒泓元靠在椅子上,长腿交叠担在桌上,一副没正形的样子,幸而他生得俊朗高大,这样懒懒散散倒也能看得过去。

裴溟住在他对面,对这个十年前的仇人他压根没放在心上,看都没看一眼就进了自己房间。

这惹来了司徒泓元的不悦,他本来就看不惯裴溟,不过因为小时候被罚那次,让他对江与眠的铁石心肠有了认识,连他父亲都无法阻拦,自是识趣不再招惹江与眠徒弟。

吴麟从隔壁进来了,他在司徒泓元旁边坐下,顿了顿才似压不住情绪开口:“上次去雪枫谷,他假模假样买了烈酒送人,你是没见他笑得那样假。”

司徒泓元放下脚,对此没有说什么,看吴麟愤愤的表情,他噙了一抹笑意,说道:“谁让人家有个好师父,就算假意笼络人心也多得是人阿谀奉承。”

吴麟记得当年江与眠所说的话,更记得神魂鞭拷打之痛,和司徒泓元一样,长了记性不再去惹裴溟,但心里到底是有芥蒂根结在的。

他俩都年轻气盛,又是闹腾不安的性子,对同龄的裴溟一直都看不顺眼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除妖一行,多得是惊险变化,就算他裴溟修为再高,难免也会受些伤。”吴麟压低了声音说道。

司徒泓元一挑眉,没有立即回答。

吴麟又道:“只是让他吃些小亏,又不是生死危机,再说了,又不是小时候,一个筑基修士怎么可能连小妖都打不过。”

他们虽然没有生死大仇,但能让裴溟吃点亏丢个脸,司徒泓元自是乐意见到的。

两人一番密语商议,打算过两日除妖之时看紧了裴溟,好找机会坑他一把。

殊不知他俩这般私语密切已然落入裴溟眼中,就算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一看这密谋的架势就知道没憋好事。

裴溟收了乾坤小天眼,露出个浅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