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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加固了,四队五队两个生产队都没出什么大事,现在反而是他对象出事了,这事闹得!埋得这么深,只怕是……你派个人,去通知小夏一声吧,我再去别的生产队抽调人手来帮忙,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张彩凤默默点头。

她现在是干部,得担起责任来,就算心里难受得想哭,还是忍住,去叫夏冬萍通知夏凛生。

都是一个大队的,夏冬萍作为夏凛生的堂姐,马上跑去娘家找夏凛生。

夏凛生这几天心里正不得劲儿。

爹身体不好,娘是后娘,他的亲娘在他十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了。

后娘李阿芬也是一个大队的,嫁进来十几年,又生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明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

正因为这样,夏凛生要结婚,想着也要给后娘一点面子,省得以后跟余穗不睦。

定下婚事那天,他就给了后娘一百块钱,说了十月一号办婚事,有什么需要男方这边办的,就让李阿芬去操办。

一百块,在现在这样的岁月,足够办一场很体面的婚事了。

李阿芬拿钱的时候眉开眼笑,可是,却连要给女方“送日子”这样的事,也压根没提起。

(送日子,类似于古代三书六礼中的请期,有的地方也叫送日头或提日。)

夏凛生毕竟是个年轻男人,结婚细节的事情,确实不懂,但经过孙玉英一提,他心里就生了戒备,回到家当着父亲夏向东的面问这些事。

当时一家人正吃饭,李阿芬捧着饭碗说,不就是十月一号要办吗,她提前几天去采买东西,备好菜蔬就行了。

夏凛生问:“那‘送日子’这些你不办啦?”

李阿芬:“啊?‘送日子’也要我去办?你没说啊。”

夏凛生:“我不是跟你说,结婚的事请你操持吗,‘送日子’不算结婚的事?”

李阿芬大言不惭:“哟,凛生,这个你没说,我不知道呢,就是‘送日子’也要我办的话,一百块是不够的呀,要不,你再给我二十,我明天马上去请人蒸糕、买糖买红纸!”

夏凛生嘴角扯了扯:“这样啊,那,娘,你先把之前的一百给我,我重新包个大点的红包给你,省得包重了不吉利。”

李阿芬一点没防备。

便宜儿子这几年表现都很好,每隔几个月都有寄钱回来,对弟弟妹妹都有照顾到,探亲回家也是一口一个娘,客气得很。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李阿芬才会觉得,趁着这个机会再薅点夏凛生的钱是没什么的。

李阿芬就去房里把之前的一个红包拿了出来:“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咱不讲究,不用特意的浪费红纸嘛。”

夏凛生收回了红包,极淡地笑了笑:

“也是,咱们一家人,不用讲究这些。这几年我省吃俭用,给家里寄的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在我成个亲,反倒要我自己拿出钱来请爹娘办,大概整个公社也是没有的。既然爹娘觉得我钱给少了不方便,那这个婚事我自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