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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这种缓解,又让她觉得,男人结婚前估计都是这么会哄的,但结婚后变心了,女人找谁说理去?

余穗气哼哼地推了夏凛生一把:“走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但是没推动。

夏凛生于她,壮得像头牛,高得像棵树。

这让人更生气。

余穗又推了一下:“走开!臭男人!”

还是没推动,男人还笑。

余穗气得拿手指戳他胸口:“你干什么不动?这种时候你就该倒下!讨厌死了!”

“好吧好吧,我倒下。”夏凛生笑着,左右看看,走去躺在余穗家晒菜干的芦苇席子上:“这样行了吗?”

还握着拳头打自己:“打死你,打死你,是这样吗?”

高大的男人非要学小姑娘样子,余穗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又让她觉得不应该。

太不严肃了好不好!

余穗转头进了房间。

夏凛生追过来,但只是站在门口:“三婶骂你了吗?要是不高兴,你骂我出气可以,但不许说不结婚这种话,知不知道?”

余穗看着窗外,不想说话。

她知道把不好的情绪转嫁给夏凛生不对,但看见他,没忍住。

或者说,看见他,不想忍。

“我,能进来吗?”男人低低地问了声。

余穗转头看看他。

男人此时的尊重,关心,让她的气又消了些。

但是她没点头。

夏凛生就依然站在那儿:“要不,我带你去公社走走吧?结婚的衣服布你还没去添吧,咱们现在就去,说不定公社那个面店还没打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余穗忽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女人不介意陪男人吃苦,女人要的,不过是男人的关心、尊重、和爱。

不管在哪个时代,这一点都是一样的。

可这些,并不是每个男人能做到的。

余穗吸了吸鼻子:“夏凛生,别说得这么好听,现在我们没结婚,你肯定就是这么哄着我,可以后呢,等过几年你腻了倦了,说不定找别人去了呢,所以干脆一开始就别这样!”

夏凛生听出了不对劲,这次,没傻傻站外头,连忙走过去,侧头看余穗的脸:

“……怎么忽然说这种话呢?穗,是不是又有人说什么闲话了?我没觉得我说什么好听的了,我是真这么想,至于什么几年以后腻了倦了……穗,这,能活着,能过太平的日子,怎么会有啥腻了倦了的话呢?你怎么了?”

“没什么。”

余穗别开脸。

夏凛生伸手把脸扳过来:“肯定有。穗,有事咱说事,你不说的话,我在这儿猜来猜去的,只会闹矛盾。我们见面的日子有限,我一天都不想跟你闹矛盾。”

余穗语塞。

讲真,自己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人家是军人,难得回来探亲,高高兴兴地等着娶媳妇,她跟他闹,是有点不应该。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对别人也从不这样,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想对着夏凛生发脾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