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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穗听得要气死了,这事儿,余禾苗信里没说。

她一下子站起来,手撑着办公桌说话:“不可能啊,我走的时候都交代清楚的,包装是张彩凤负责亲自负责的,人员都排好班,明令禁止产品不能带出厂,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邹书记无力地摇头: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生产队里发生的事。第一次分红的时候,绝大部分的人是高兴的,但也有人跑来跟我讲,社办厂这么办不公平,厂子是集体的,既然赚了钱,就该全部把钱分了,为什么还要留给厂里?

也有人跑来说自己更适合当厂长,让他当吧。更有的说,张彩凤一个女人,怎么能既当队长又当厂长,是不是跟我有一腿?我特么真是差点没气死!

但是气完了,我还得处理这个事,我想着我要是不给张彩凤说几句,别人不知道给我们传成啥样呢,所以有一次大队会议上,我当众批评了张彩凤,我说她首先是队长,再是厂长,先把生产队农业生产的事情给我搞明白,精力要尽量多放在农业生产上,别只想着搞资本主义的调调,余穗,你懂吗,我这是在保护张彩凤,你懂不懂?”

邹书记伸着头,瞪着余穗问,但是余穗真不想回答。

你特么保护张彩凤的方式有很多,干嘛要打击她呢?正是不能捧杀,就改棒杀吗?

你书记这么公然一挥大棒,那些个嫉妒张彩凤的人,不是更要搞事吗?

但是现在她还需要邹书记,所以不能明着说这些不满的话。

余穗脸色不咋好看:“书记,我懂不懂不要紧,张彩凤懂不懂呢?接下来她是不是按照你的指示,把精力放在了农业生产上了,然后厂里就疏于管理了?”

邹书记抿紧嘴,好半天才说:“也不完全是我说了她的问题,主要是农忙了呀,你是咱这儿长大了,那三四月份不要组织大家播种的吗?做好了春播春种,咱一年才有好收成啊,这难道不对吗?”

余穗还真说不出不对。

人是这样的,你做得越多,出错的概率越多。

大集体生活,没点奉献精神,真是连个队长都当不了的。张彩凤一心要给社员提高收入,春播春种把精力放在农业上,还真是说不出错处。

余穗:“所以,就是因为张彩凤忙着组织人春播春种,才不管食品厂的事情?我觉得不可能啊,几个知青都不错的,难道就没指定一个知青顶上?”

邹书记:“知青也得下地!这是今年公社的规定,公社领导说了,这些人在咱们农村这么多年也回不去城里,以后就是彻底在乡下了,凭什么他们不下地,必须下,统统下,这不是我的主意,是上头特意点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