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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穗对他这种反应,在肚子里直翻白眼,但嘴里却把谎话说得像真的一样:“真的。我北方那个朋友嫁的男人就是在大学里,天天吃肉,还能看见长城、天安门!”

“天哪!那还这是不错呢!”

余程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那叫一个光芒万丈。

余穗加一句:“所以,你读不读高中?”

余程:“读!为了去大学吃肉我就读!”

余穗拍板:“爹,那就这么定了,让他读书去,省得在家碍眼。”

余海潮深呼吸了一下,不知道想要说什么还没说出来,孙玉英抢先挥了挥手:

“听二丫头的!夏凛生是能当军官的呢,还能把二丫头弄出去小半年,这是本事。他们俩比我们这种老社员要拎得清,听他们的。再说了,我也不想让余程去跟你那个老舅舅学木工,你老舅妈多难伺候啊,没听她那群徒弟说吗,还得给她倒马桶,我好好的儿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去给那个歪嘴的死老太婆倒夜香……呸,太憋屈了,咱不去!”

有了孙玉英的强硬介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丝毫没有人觉得余穗在说瞎话。

毕竟整个村子都没出过大学生,谁知道大学是不是真的天天吃肉、是不是真的能看见长城天安门,反正比给歪嘴老太婆倒马桶强就行。

撤掉碗盘,余禾苗默默洗碗,一家子就抱着俩孩子,继续围着桌子看余穗带回来的东西,一个个都是又激动又幸福。

余穗和孙玉英说:“娘,我先去睡了,明天你早些叫我,得去一趟夏家角,夏凛生家那边总是要拿点东西去一下的。”

孙玉英撇撇嘴:“是这个道理,再怎么说,是你婆家,应该的。东西该带的都带上,别让人看轻了咱们,咱们可不是那种会撺掇女儿不敬老人的混账。”

“知道了。”

余穗说是要睡了,实际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是去空间里买了个计算机,把社办厂的账目算了算。

按照邹书记交代的,本地的账单肯定是不敢去收的,一来是利益已经全部划归供销总社了,二来,本地的人都认定了这个厂的东西吃死了人,不跟你倒着要钱就不错了,还哪里会给你付钱?

而沪上的这些零散单子,因为隔着一个省,又有知青们的关系,还是可以去要一要的,总数大概是三千来块钱。

要是能把账结回来,好歹也能帮余禾苗要回工资了。

最主要的是,她想去拘留所看张彩凤的时候,能把要回账的事跟她说说,鼓励鼓励她。

当然,眼下最需要暗地里去做的,还是要调查出谁是老鼠药事件的罪魁祸首。

按照出勤表上的记录,跟出事那批产品有关的包装人员有三个,一个是余朱氏,一个是杨水生,还有一个是余老九。